“張夫人,你有這份心實屬難得了。”


    秦晴翻看了茉莉送上來的首飾,大多是這兩年江南流行的新款,可見為表忠心茉莉下了血本。


    張舉娶茉莉進門,秦晴曾有過些許的擔憂,擔憂茉莉的身份給張舉拖後腿。


    現在看來,是秦晴多慮了。


    茉莉是個清醒自知又拎得清的奇女子。


    “皇後娘娘,臣婦一人之力有限,若眾位夫人都能伸一把手,相信流民的日子會好過得多。”


    茉莉跪地磕頭,而後識相地退下。


    等人一走,眾位夫人炸開鍋了。


    當著皇後娘娘的麵,眾人不好嚼舌根,但是眼裏輕視的意味很明顯。


    “娘,張閣老夫人是來挑釁的嗎?”


    小杜氏冷哼,著實不願意被壓下一頭。


    被花娘蓋過去,以後豈不是成為笑柄?


    就算東拚西湊打腫臉充胖子,小杜氏也要拿出更多的銀錢首飾,讓旁人見識一下京城高門的底蘊!


    “張閣老夫人真是氣派!”


    在場的有些小官夫人,家底不夠厚實。


    眾人相互對視,免不了說幾句酸話。


    “連日來南邊暴雨衝垮了河堤,良田被淹沒,農戶辛苦種的莊稼顆粒無數,皇上為此事憂心到夜不能寐,本宮卻不能為皇上分憂。”


    秦晴歎了一口氣,坐在高位身上的擔子很重。


    “張夫人來這一趟提醒了本宮,本宮有心舉辦募捐的拍賣會,拍賣珠寶首飾所得的錢財,全部用於賑災。”


    秦晴此言一出,眾夫人當即感受到風向,紛紛表示願意出一份力。


    “皇後娘娘,臣婦雖在後宅,卻也知曉老爺他為南邊流民憂慮到寢食難安。”


    杜夫人經驗老到,好事她要做,不忘記在皇後麵前替杜閣老美言幾句。


    夫妻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銀子都出了,隻有把功勞記在杜閣老身上,才可得到最大的利益。


    “杜閣老是朝中重臣,先天下之憂而憂啊,他的品行本宮甚是欽佩。”


    冤大頭樂意掏錢,秦晴自然樂意美言幾句。


    眾人聚在一處,氣氛更加融洽。


    有杜夫人牽頭,眾夫人在午時折返迴府,下晌就帶著成箱的珠寶首飾來到溫泉別院。


    秦晴午時小憩,一覺睡醒隻感覺神清氣爽。


    “夫人,京兆尹衙門的捕快抓了趙敬。”


    凝冬在秦晴身側耳語,她剛得到的消息。


    “這麽快?”


    秦晴看了一眼天色,滿打滿算過去三個時辰。


    “京兆尹大人按照錢氏收到的書信順藤摸瓜,查到趙家搶奪梅家家產的線索。”


    錢氏告禦狀,幾個時辰便轟動了京城。


    為縮小影響,京兆尹首先偵辦此案,拿下趙家密謀的一幹人等。


    “趙家怕是不甘心吧?”


    秦晴不用想都知道,趙家必定往親眷關係上生搬硬套。


    “嗯,趙敬口口聲聲說要見您,狡辯說把秦夫人脫族,此事趙家有苦衷。”


    皇後娘娘是趙家的救命稻草,趙家已經卑微到塵埃裏。


    “告知京兆尹大人秉公處置,本宮與趙家不熟,沒這門親戚。”


    趙家屁股不幹淨,還想把屎盆子往她身上扣?秦晴不接受。


    從前凡事秦晴不得不親力親為,如今坐到皇後之位,簡直是一唿百應。


    “皇後娘娘,臣婦已經把首飾湊齊了。”


    有茉莉開頭,眾位夫人不甘落後。


    秦晴吩咐陳嬤嬤和幾個宮女負責登記,並且放出拍賣的風聲。


    京城裏做生意的豪富人家不少,有錢沒地位,聽聞皇後娘娘牽頭拍賣首飾,聞風而動摩拳擦掌。


    在溫泉莊子小住一日,陸景之在宮內坐不住了,派陸七來接人。


    “皇後娘娘,主子請您迴宮。”


    跑腿的活計,對陸七來說是個苦差事。


    聽聞皇後秦晴與眾夫人在溫泉莊子飲酒作樂,好不快活!


    這個時候跑來,陸七自覺掃興。


    “主子說了,若您不迴去,他親自來請人。”


    陸七無奈地補充一句。


    秦晴:“……”


    陸景之無恥啊!


    二人說好了男主外女主內,等陸景之當皇上處理政務,秦晴隻需要做自己喜歡的事遊山玩水,她出來時日不長,陸景之就變卦了?


    果然,男子的話不可信。


    下晌,秦晴迴宮直奔禦書房,看到如小山一般堆積的奏折,對陸景之深表同情。


    “這些奏折,隻是今日未來得及批複的。”


    陸景之揉了揉脹痛的額角,不由得苦笑。


    昨夜忙到夜深,陸景之格外思念秦晴,他有心去郊外別院,這一來一迴又趕不上早朝。


    “太多了。”


    秦晴皺眉,長此以往,陸景之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得。


    她隨手打開一本,發覺落款的日期是一個半月以前。


    “奏折來自大齊各地,層層遞交下來,難免耽擱時辰。”


    南邊的水患已經有月餘,河水衝垮河堤,百姓們流離失所。


    官府若堅持等到上書後開倉放糧,一來一迴要三個月。


    “為夫隻得加急批複。”


    無論是水患還是潯陽地龍翻身後續重建,都有可能導致瘟疫蔓延。


    除了賑災,朝中還要調配藥材。


    “南邊發水,西北幹旱,若是能把南邊的水引入西北就好了。”


    秦晴隨口一說。


    南水北調,是一個巨大的工程。


    哪怕幾萬人參與,也要曆時幾年甚至更久的時間來完成。


    “晴兒,你我不愧為夫妻,心有靈犀。”


    陸景之拿出大秦的新版圖,上麵清晰地標注了河流走向。


    “前朝每隔兩三年修橋一次,趕上水患衝垮了橋,來迴修築治標不治本。”


    修橋不是目的,引水才是根本。


    “南邊水患比想的嚴重,幾萬流民無家可歸。”


    流民湧入其餘的城鎮,為了生計不得已搶奪,給各個州府帶來安全隱患。


    既如此,不如利用流民來服徭役治理河渠,朝中發工錢,流民有活計,不愁生計。


    “臣妾已經發動了募捐,各家夫人憂心災民捐錢捐物。”


    秦晴說完,突然了解到陸景之的真實意圖。


    “難道這一筆銀子不直接給災民,而是作為大齊治理河渠的款項?”


    各家夫人出錢,流民出力,造福天下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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