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小的奉命帶人接管國庫,隻是……”


    陸十三前來迴稟,麵色難看。


    “國庫空空?”


    陸景之似乎早已料到,神色鎮定。


    “裏麵連一個銅板都沒有!”


    陸十三帶人找過去,以為找錯地方,反複確認。


    高太後那老妖婆太精了吧,得知自己會落荒而逃,所以把金銀之物藏起來了?


    “沒有錢?”


    周維的麵色也不怎麽好看,馬上接踵而至的帝後登基大典和封後大典,大筆錢財揮金如土,沒國庫支撐辦得寒酸丟麵子。


    高太後留下個空殼子,連玉璽都藏起來了。


    “都在護國寺密道中。”


    陸景之看一眼天色道,“再過一個時辰,該有定論了。”


    既然抓住高太後,陸景之帶人移步天牢。


    眾人剛走到門前,就聽陸七道:“主子,夫人,周將軍,高太後咬破口中的毒囊,現下已然昏迷了。”


    這次陸七又聞到奇怪的味道,確定是七日醉。


    “這麽走是不是便宜她了?”


    秦晴隨手紮了幾根銀針,麵色晦暗。


    這老妖婆算計秦老爹,當年若不是史大人頂替,秦晴早沒爹了。


    “高太後屢次派人刺殺我與兒子們,必須被當眾砍掉腦袋。”


    對於一個坐在高位的人,踐踏自尊遠比肉體折磨更痛快更有成效。


    高太後能屈能伸,為躲避陸景之的人裝瘋賣傻。


    一旦被抓,高太後察覺大勢已去,就找個最為體麵的離開方式。


    “這般,也是給含冤而死的大人們一個說法。”


    秦晴極為嫌棄,還是塞給高太後一顆解毒丹。


    “明月還在養傷,沒親眼看到仇人被處以極刑。”


    秦晴說完,退後一步。


    其實她心裏,更傾向於馬上斬殺高太後。


    兩邊交鋒已久,中間發生很多變故,高太後不死,始終是眾人的一樁心事。


    “夫人安心,高太後的黨羽死的死,降的降,不會再有變故。”


    陸景之看出秦晴的心思,安慰道。


    如今勝負已分,大局已定,沒有任何懸念。


    吃了解毒丹後,高太後吐出一口黑血。


    她睜開眼睛,隻感覺萬分屈辱。


    “秦晴,你是如何解了七日醉的?”


    此刻高太後終於確定,不是陸景之沒中毒,而是秦晴真有解決的法子。


    如果能早點殺了秦晴,就不至於到頭來做無用功。


    “你沒資格知道。”


    秦晴懶得迴答。


    七日醉的毒雖然解了,秦晴是用以毒攻毒的辦法。


    兩種毒在高太後體內,寒毒和熱毒交錯,毒深入骨髓,生不如死,活不過一個月。


    下晌,十幾萬大軍維持秩序,京城又恢複清明。


    陸家人進城,被安排在秦家的宅院借住。


    這兩日,陸景之打算召集能工巧匠,連夜修繕皇宮。


    高太後所在的坤寧宮,火速地夷為平地。


    “大寶,你帶著弟弟們,更要謹言慎行。”


    進京後,相當於多了一重身份。


    陸景之還未登位,就有聞風而動跑來獻殷勤的各位大人和夫人。


    一朝天子一朝臣,眾人都在擔心頭頂上的烏紗帽。


    “娘,兒子知曉。”


    陸子仁重重地點頭,他心裏明白,惡毒爹造反成功馬上要當皇上了,連帶他的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


    “京城繁華,娘抽空帶你們去逛逛,好吃的好玩的,都買些迴來。”


    秦晴摸了摸幾個兒子的頭,笑道。


    連日來精神緊繃,她想趁機放鬆一下。


    “晴兒,眼下怕是不能了。”


    陸景之眼神飄移,顯得格外心虛。


    “你這是何意?”


    察覺到陸景之的語氣不對,秦晴警覺地問道。


    “這……”


    陸景之咬牙,先是對秦晴賠不是。


    伸手不打笑臉人,夫人明事理應該不會怪罪。


    “封後大典那日,滿朝文武都要觀禮,你身為皇後,母儀天下,有些規矩自然要學。”


    不求能做的多好,隻需要了解最基本的皇家禮儀,把封後大典應付過去。


    “為夫給你找了個教導嬤嬤,這幾日晴兒就要辛苦一點了。”


    不僅秦晴要學禮儀,幾個兒子也得學習。


    宮裏的嬤嬤都曾經服侍過高太後,有些牽扯不清的,要麽驅逐出宮要麽問斬。


    無奈之下,陸景之找了榮養的宮嬤嬤。


    “陳嬤嬤服侍過太後,皇後,在宮裏住了有四十年。”


    有些規矩,還需要找個明白人教授。


    陳嬤嬤調教的夫人小姐無數,是個有本事之人。


    她出宮榮養,不願意再出山。


    為說服陳嬤嬤,陸景之答應給陳嬤嬤的兒子安排個閑職,以此作為交換。


    “是該學習下,不然我兩眼一抹黑。”


    秦晴仔細一琢磨,認為陸景之說得有道理。


    封後大典那日,眾目睽睽之下多少雙眼睛看著,秦晴勢必要儀態端莊。


    哪怕在房內蹺二郎腿,在人前得裝出氣勢,拿捏這些牆頭草。


    她以為的平易近人,是行不通的。


    皇後和官夫人,天上地下,差的是階級。


    “還是晴兒明事理,辛苦。”


    陸景之說完,背著手率先走出門。


    他怕晚走一步,又舍不得自家夫人受委屈。


    有些話,他隻說了一半。


    那個陳嬤嬤為人刻板嚴苛,不好相與。


    罷了,左右就忍受兩日,比那些自小被磋磨的小姐強多了。


    陸景之說服自己,仍對隱瞞之事心存愧疚。


    “景之放心,我能應付。”


    秦晴盯著陸景之狼狽逃竄的背影,唇角微勾。


    想磋磨她?門都沒有!


    坐皇後之位,是為了過著舒服,而不是被人束縛的!


    下晌,秦晴帶著小喜和凝冬,到陳嬤嬤的府上。


    “您是陸夫人?稱唿老奴陳嬤嬤就好。”


    陳嬤嬤花甲之年,看起來卻隻有四十多歲。


    頭發烏黑,臉上看不出有多少褶子。


    隻不過陳嬤嬤不愛笑,看起來麵容僵硬法令紋很深。


    “陳嬤嬤,這兩日麻煩了。”


    秦晴很客氣,特地準備了筆墨紙硯。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萬一記不住,就用空間作弊。


    “陸夫人,老奴說一句僭越的話,您似乎沒學過規矩。”


    從秦晴進門開始,儀態,言語,雖落落大方卻沒有一處彰顯禮儀規矩的地方。


    陳嬤嬤很頭疼,感覺兩日內練好規矩簡直是天方夜譚。


    大家閨秀,從小身邊有教養嬤嬤,禮儀規矩已經深入到骨髓裏。


    “陳嬤嬤,想必你也聽到過一二,我自幼喪母,爹爹經常不在家中,隻與兄長相依為命。”


    提到傷心事,秦晴眼圈一紅。


    “府上下人看人下菜碟,我與兄長能吃一口熱乎飯已經是極為不易,更別提學規矩。”


    秦晴以退為進,拉住陳嬤嬤的手,顯得很是真誠。


    “這兩日,你是先生,我是學生,咱們不談身份,從頭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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