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溶把一雙兒女送來,沒提寶珠,難道他知曉了什麽?”


    史明月看向沈溶的背影,露出一抹深思之色。


    “那婆子算計寶珠,又找了書生們去澡堂子,必定還有後手。”


    設計陷害無辜的女子失去名節,沒有比她的未婚夫婿在現場更讓人絕望的了。


    “姐姐,你說婆子會不會給沈溶送了消息?”


    賈寶珠太單純,史明月擔心她應付不過來。


    “就算是,你也不好插手。”


    秦晴用餘光看向周圍,按下史明月。


    寧安書院把秦晴的家眷安排在主位,比宋家的位置更顯眼。


    蘇城的世家大族都不傻,對秦晴的身份心知肚明。


    現下,已經有夫人蠢蠢欲動,試圖來攀關係了。


    “被幾千雙眼睛盯著,你確定不會成為焦點?”


    秦晴想去解救賈寶珠,但是她不能。


    她離開,勢必會有人跟上一探究竟。


    “我是擔心寶珠。”


    史明月四處張望後,又默默地坐下。


    “你是擔心寶珠還是擔心陸五?”


    秦晴微微一笑,戳穿史明月的小心思。


    “宋小姐對你沒有威脅,你不必放在心上。”


    宋顏看上陸五,是她自己的小心思。


    隻要陸五不動搖,便不用當一迴事。


    “他敢多看別的女子一眼,你就摳掉他的眼珠子,他哪有這個膽子?”


    有秦家當後盾,史明月完全可以任性一點。


    “再者說陸五長相不錯,品行端方,若是被人看上你便草木皆兵,你不累?”


    秦晴理解史明月,在花樓裏長大,所處的環境使得史明月不相信男子。


    但既然選擇陸五,兩個人的關係還靠信任維係。


    “累。”


    史明月靠在秦晴身側,拉著秦晴的胳膊撒嬌。


    “不過對比以前,現在的日子我很滿足。”


    在芙蓉樓裏賣笑,對待恩客玩套路費腦子,史明月很累。


    可是,她沒有別的法子。


    想要為史家報仇,史明月隻得蟄伏在花樓裏等待時機。


    沒有親人,沒有姐妹,靠自己單打獨鬥。


    現在不一樣了,有爹爹,有兄長,有姐姐,史明月融入了秦家。


    “那就對了。”


    秦晴給史明月倒一杯果酒,看向圍坐在清溪周邊的書生。


    曲水流觴的詩會還未正式開始,眾人正坐在一處談笑風生,時不時地引用典故,吟詩作對,彼此推杯換盞。


    “秦妹妹,不介意我來湊個熱鬧吧?”


    雲夫人嚴氏來得晚,她發覺雲家的位置已經被族裏的妯娌占用,神色未變,帶著雲翼虎子和小丫,直奔秦晴而來。


    “人多熱鬧。”


    下人搬著椅子,嚴氏坐在秦晴身邊。


    二人關係親密,見麵當即熱聊。


    “你怎麽把虎子和小丫帶來了?”


    不怕孩子多,統一交給陸子仁。


    明明雲翼和羅平安都比陸子仁大,二人卻以陸子仁馬首是瞻。


    虎子小丫和兒子們熟識,秦晴隻看了一眼,見他們相處融洽,放心些許。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


    嚴氏是想找個機會,正式把虎子和小丫介紹給相熟的人家。


    三月三詩會,被邀請進入寧安書院的多是書香門第,嚴氏認為是個好機會。


    隻不過嚴氏的想法在雲氏家族裏,頻繁遭遇阻撓。


    “虎子和小丫爹娘都不在了,我既然領養迴家,總要給兩個小的名分。”


    留在雲家,身份上不明不白。


    嚴氏看得見的地方還好,下人們足夠恭敬,可她稍微閃神,下人們就看人下菜碟。


    “很長一段時日裏,虎子小丫吃的都是剩飯。”


    嚴氏作為族長夫人,手頭上瑣碎的事太多了。


    等她發覺虎子和小丫神色落寞,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兩個小的已經受了不少委屈。


    嚴氏當即大怒,處置下人。


    “府上的下人,都有七拐八拐的連帶關係。”


    打罵下人,還要看他們背後的主子。


    嚴氏動了婆婆雲老夫人安插的眼線,被找了一個月的麻煩。


    雲老夫人人狠話不多,裝病一個月。


    每日起早貪黑的鬧騰,嚴氏被拿捏,不得已去婆婆跟前侍奉立規矩。


    這期間,雲老夫人買了幾個精通詩詞歌賦被精心調養的江南瘦馬塞入兒子雲騰的房內。


    不僅如此,還放話下來。


    “說什麽雲家血脈必須純淨,若是把不相幹的人領進家門,還不如生庶子庶女,至少是他兒子的種子。”


    嚴氏憋著一股火,與婆婆雲老夫人鬥法。


    這不,今日她帶著虎子和小丫出門,馬車壞在路上。


    她晚到,位置立刻被雲家族人占了。


    “若是你那不方便,可以把虎子小丫送到別院小住。”


    秦晴看出嚴氏的為難,善解人意地道。


    家裏地方大,陸子仁又是孩子王,肯定能照顧好兩個小的。


    “這我知道。”


    嚴氏抿了一口果酒,感歎道,“我家雲翼在府上,張口閉口都是大寶,明明大寶比雲翼還小,就和雲翼兄長一般。”


    江南和北地已經被陸景之占了,陸家迴京的日子提上日程。


    嚴氏對兒子說起,雲翼非要跟著進京。


    “這孩子不依賴我這個當娘的,反而要與大寶他們做學問。”


    嚴氏略微有些吃醋又很欣慰,至少雲翼身子骨好了,有所進益。


    “大寶和雲翼處得和親兄弟一樣。”


    陸子仁不愧是陸景之的兒子,某些方麵的確不同於常人。


    陸大佬擅長算計,而陸子仁則不一樣,有些江湖義氣在身上,收服了不少小弟。


    或許,這是人格魅力?


    想到兒子代替她寫的那幾封不堪入目的書信,秦晴抽了抽嘴角。


    曲水流觴的詩會還未開始,從後山跑來一個書生。


    書生沒有看到台階,踉蹌地晃了晃身子,突地栽倒在地。


    瞬間,現場喧嘩聲戛然而止。


    眾人看向爬起來滿臉血的書生,不明所以。


    “不好了,藏書閣發生了命案,死人了!”


    書生喊完,仍舊是一臉崩潰的模樣。


    他抹了抹嘴角的血,麵色驚悚。


    “誰死了?”


    三月三是好日子,怎的死人了?


    書生們大驚,立刻找了不在場的熟人。


    “有命案?”


    張舉上前一步,對宋老爺抱拳。


    他雖然是個小知縣,但是偵辦命案,張舉很熟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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