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日子,沒有任何尊嚴,白舒蘭受夠了!


    她用盡全力抬頭,仰視秦昭。


    “你讓我怎麽幫你?”


    秦昭震驚地看到眼前一幕,隨後搖頭歎息。


    自打白舒蘭走上邪路,一步錯步步錯。


    她已經不是曾經的她了,亦或許秦昭從沒摸透過。


    “殺了我,求求你!”


    白舒蘭雙眼含淚,乞求道。


    秦昭,是她最後的希望。


    真如陸景之所言,她活著每一個唿吸都是煎熬,生不如死。


    沒有尊嚴,不能自理,甚至想要小解都隻能在原地解決。


    白舒蘭感覺自己活在豬圈裏,任人宰割。


    最難的是,她連決定自己生與死的權利都沒有。


    每日有人來唱戲,說書。


    憑什麽?


    憑什麽秦晴那草包得陸景之愛重,憑什麽秦昭與她青梅竹馬又另娶她人?


    白舒蘭從恨到最後的絕望,她隻想死。


    死就解脫了,已然成為奢求。


    “白舒蘭,我幫不了你。”


    秦昭閉上眼,有那麽一瞬間很難過。


    即便他與白舒蘭沒緣分,即便知道她有野心,卻也不希望白舒蘭走歪路,得到這麽個苦果。


    隻能說走到這一步,是她自作自受。


    “秦大哥,你拿著匕首給我一刀,一切就了結了。”


    白舒蘭抹了一把眼淚,手又無力地垂下。


    她隻承認自己欠了秦昭,死在秦昭手裏也不錯。


    “求你。”


    秦昭心軟,除了他以外,白舒蘭根本找不到任何人幫忙。


    裴寂帶人離開以後,再無消息。


    白舒蘭恨啊,終究算計不過陸景之,下錯一步棋。


    “從你派人截殺小妹開始,你就死有餘辜了。”


    秦昭冷冷一笑。


    昨日因,今日果。


    白舒蘭落在陸景之手裏,得到的是應有的報應。


    “你詛咒小妹的任何話,都會報應在你身上,原地反彈了。”


    秦昭見不得這一幕,不想再與白舒蘭廢話。


    但是臨走前,他還得以牙還牙詛咒白舒蘭。


    “你別想死,你要活著,眼睜睜地看著白家人是如何死在你前頭的。”


    史家那麽多口人無辜不無辜?


    這麽多年,白禦醫做了走狗陷害忠良,害死多少無辜之人?


    “你不是秦昭,秦昭不是這樣的。”


    白舒蘭用力地甩頭,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


    秦昭連螞蟻都不願意踩死,怎麽可能說出這般決絕的話?


    “還不都是被你所逼迫?”


    秦昭迴想,自己最大的汙點就是真心錯付給白舒蘭,被當成傻子玩。、


    人是該善良些,卻不能被人騎在頭上拉屎。


    “你死不了,你就別想了。”


    秦昭得知楊柳被白舒蘭買通後,更是氣得連喝一大壺茶水。


    “陸七,我真是蠢到家了!”


    秦昭恨不得給自己幾拳。


    現在想想,青霓隻是不搭理他卻沒當場提出和離已經是給他臉麵了。


    蠢而不自知!


    “舅老爺,楊柳被主子抓住,每日來伺候白舒蘭。”


    惡人,一個都跑不了。


    楊柳的日子無比煎熬,也在崩潰的邊緣。


    “陸七,我得把楊柳帶迴家一趟。”


    秦昭皺眉,此事不能憑著他一麵之詞,必須得給青霓一個交代。


    他雖然沒真的幹什麽,卻也髒了。


    “帶她迴去添堵?”


    陸七不讚成地道。


    再一個,聽說史明月早已得知真相,告知了青霓。


    “這麽說青霓得知我是清白的?”


    秦昭臉色更難看了,那他為啥還被拒之門外?


    難道,還是因為他沒喝辣椒水?


    “這個小的就不得而知了。”


    陸七擺擺手,他是個光棍,這個問題太過深奧,他無法迴答。


    “問題出在哪裏?”


    秦昭絞盡腦汁,感歎自己是個豬腦子,他想不出來。


    總之,哄女子太難了,他又不是陸景之。


    陸景之冷落小妹好幾年都能哄迴來,他秦昭差哪了?


    帶著滿心疑惑,秦昭去醉花陰見了沈淮。


    誰料正碰上沈淮與一位小姐相看。


    “秦兄,你來的正好,你是來看賬冊的吧?”


    沈淮被糾纏得抓耳撓腮,正愁沒法子把人打發了,他看到秦昭如同看到救星。


    “啊……”


    秦昭眼睛轉了轉,他學聰明了。


    “是啊,小妹派我來查看啤酒的賬冊。”


    秦昭隨口胡謅道。


    畢竟討媳婦歡心是個難題,秦昭急缺狗頭軍師。


    在江南熟人太少,秦昭選中了風流公子沈淮。


    “好說好說!”


    沈淮如蒙大赦,快步上前把秦昭拉入一側雅間內。


    進門後,他用帕子點了點額角。


    “蘇城已經農曆十一月了,你怎麽還出汗,難道是體熱?”


    秦昭為沈淮把脈,半晌道,“你這是多久得不到宣泄了?”


    作為男子,潔身自好是沒錯,憋太久不好啊。


    以郎中的角度,秦昭告誡道。


    “秦兄,你就別挖苦我了。”


    沈淮自打拒絕了青梅竹馬,那位謝小姐每日都來醉花陰。


    難得有喘息的時間,沈淮真心感謝秦昭解救。


    “上一壺好酒,你請。”


    秦昭厚著臉皮提要求。


    他囊中羞澀,留著銀錢給媳婦買首飾。


    “成了!”


    沈淮不在意地擺擺手問道,“你怎麽不在醫館裏看診?”


    蘇城新開的醫館,很是火爆。


    聽說秦家父子都是禦醫,醫館收費公道,看診的人多如牛毛,大多都是患了疑難雜症的百姓。


    “一言難盡啊。”


    秦昭有難言之隱,見沈淮也是熟人,大吐苦水。


    “所以你和嫂夫人還沒和好呢?”


    沈淮明白了。


    “是啊,你說女子咋這麽難哄?”


    秦昭不好意思再找陸景之取經了。


    他那妹夫八百個心眼子,手段又多。


    “我人單純,套路玩不轉啊。”


    秦昭說完,還不忘踩陸景之一腳。


    “青霓住在青鬆山裏,還有一隻老虎大黃,想必很是喜歡動物。”


    大黃還在青鬆山,抓住帶迴有些難度。


    “是喜歡。”


    投其所好,果然沈淮比陸景之更靠譜。


    “今兒掌櫃的采買食材,好像聽說山裏的獵戶打到一隻小老虎。”


    小老虎掉進陷阱裏,受傷了。


    現在還小,比小貓大不了多少,齜牙咧嘴奶兇奶兇的。


    “不如,你把小老虎抱迴去給嫂夫人當個寵物?”


    沈淮發誓,他絕對是好心,因而提出最真誠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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