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救了屬下?”


    當時陸十三身受重傷氣息微弱,他已經有預感自己不行了。


    用盡最後一口氣翻牆,隻為求救。


    “是。”


    提到秦晴,陸景之麵色微緩。


    這是明擺著的事。


    如果不是緊急輸血,陸十三活不到現在。


    “那夫人豈不是認出屬下了?”


    陸十三摸了摸腦袋上新長出的短發,糾結地道。


    當初留在廣化寺當和尚,他多次抗議,奈何主子發話了,抗議無效。


    “夫人若問起來,你知道怎麽迴答。”


    陸景之背過身,冷淡地道。


    找陸十三假扮和尚忽悠秦晴已經實錘了,但主犯和從犯還是有差距的。


    手下主動攬下罪責,陸景之這個做主子的最多算受人教唆。


    “您怎麽能推卸責任呢?”


    陸十三麵色震驚,他家主子好無恥。


    “您是主子,還不是您說什麽就是什麽?”


    剛被夫人救命,陸十三都不曉得如何麵對夫人,他羞愧啊!


    “你也知道我是主子?”


    陸景之提高了音量,多了點威脅之意。


    “您說的是,尋個機會,屬下會找夫人認錯。”


    陸十三嘴上答應,內心極度不情願,他也想給夫人留個好印象啊!


    他的命是夫人救的,夫人醫術超群,並且對手下很好。


    留在北地的玉茹等人,已經給陸十三洗腦好多次了。


    難怪陸五和陸七爭先恐後地投奔夫人,算他一個!


    “怎麽傷成這樣?”


    昨夜,全靠秦晴把陸十三從閻王手裏搶迴。


    但凡有一點差錯,都是另個結果。


    “主子,高太後派人瘋狂追殺屬下,為了搶走號令城北大軍的兵符。”


    陸十三神色恍惚,他從北地到蘇城,這一路遭遇截殺。


    說完,他掏出荷包雙手奉上道:“主子,幸不辱命。”


    城北大營出了點小變故,原來蠻子的烏綏將軍手下的人馬中有高太後的釘子。


    “那人帶了幾千人夜襲城北大營,放了一把大火。”


    雖然說沒翻起大風浪,卻差點盜走兵符。


    “周將軍總感覺還有兇險,托付手下跑一趟。”


    借此機會,周維正好表達心中所想。


    兄弟之間,需要相互信任。


    隻有把兵符放在陸景之手中,這份信任才會更加穩固。


    “屬下到姑蘇後,得知西北羅將軍帶人馬圍了蘇城,對您不利。”


    陸十三探聽情況後來迴稟,卻被幾十黑衣人圍住。


    對方皆為練家子,陸十三人單勢孤不敢正麵應對,隻得選擇跑路。


    就這樣,也差點命喪當場。


    羅將軍不會幹這等鬼祟之事,多半又是太後的人動手腳。


    “主子,那野種已經祭天,還寫了討伐的檄文,罵您是亂臣賊子,是大齊的罪人。”


    高太後已經派了官員去北地,試圖勸降周維。


    現在北地在陸景之的控製下,靠近京城的幾大城池皆掌控在高太後手中。


    “高太後占據京城又號稱是正統,百姓們都被蒙騙了。”


    明明是野種卻被擁立登位,高太後才是大齊之恥。


    “這些不重要。”


    大齊的恥辱?


    等陸景之迴京,大齊也就不複存在了。


    “那您……”


    蠻子已經失了泗水城,幾乎沒有卷土重來的可能。


    陸十三很不解地問道:“眼下調集城北大營的幾十萬將士殺進京,咱們就可捉拿高太後那老妖婆!”


    盡管京城防禦不一般,硬打的話勝率很大。


    “你說了,勝率很大。”


    勝率大,代表還有小部分失敗的可能。


    陸景之要的是完勝,而不是用將士的性命做賭注,勞民傷財不劃算。


    “殺蠻子的目的是保家衛國,那殺進京城是為什麽?”


    血洗京城,免不了要波及到無辜的百姓。


    陸景之向來不是良善之輩,以往他隻看結果。


    現在不一樣了,他知道如果有更好的選擇,秦晴不希望製造太多殺孽。


    除了考慮到百姓,陸景之還有私心。


    這一次秦晴生產,他一定要陪在她身邊。


    失了這個機會,陸景之有預感,他會後悔一輩子。


    “宋家有私兵,私兵在羅將軍的西北大軍麵前,不堪一擊。”


    陸十三聽說宋家已經投靠他家主子,等於在蘇城打下了缺口。


    為保護夫人,他們可以離開蘇城,往北走。


    “不必,腦子是個好東西。”


    既然蘇城有危險,那就把蘇城牢牢捏在手中,不就完了?


    比逃避更重要的是麵對。


    “那咱們需要做什麽?”


    陸十三頭昏腦漲,他再活幾輩子也不可能有主子那麽多的心眼。


    “什麽都不做,等。”


    羅將軍為人仗義,即便聽從太後吩咐圍城卻不願意傷害百姓,最大的可能性是寫書信,約他見麵勸降。


    至於誰勸了誰,就不好說了。


    “你失血過多還是安心養傷。”


    陸景之站起身,看到小喜端進來的補血湯藥,盯著陸十三全部灌下去。


    “主子,湯藥太難喝了。”


    陸十三苦了臉,他一個皮實的糙漢子,調養幾日就好了。


    “這是夫人的心意。”


    陸景之板著臉道。


    有的喝就不錯了,大老爺們矯情的挑挑揀揀?


    他家夫人都沒有給他熬湯!


    陸景之有了新思路,想要得到夫人關心,裝病似乎很不錯。


    可是病了是不是得離秦晴遠些,萬一被他沾染上病氣呢?


    為了爭寵,陸景之束手束腳,又開始糾結了。


    “主子,您這就離開了?”


    陸十三欠了欠身子,失望地問道。


    主仆二人有一段時日未見,他受傷後動彈不了,極其無聊。


    “你躺著,等劉二來你給講蘇城的新鮮事。”


    考慮到陸十三是個話癆,的確安靜不了,陸景之派出很得他歡心的新下人劉二。


    “主子……”


    陸十三留不住人,在焦急中等來了劉二。


    “十三兄弟,主子曾在幾百人中,第一時間找到了夫人。”


    陸景之作弊無人得知,已經被傳為蘇城的美談。


    很多未嫁的大姑娘向白馬寺的佛祖許願,隻為求嫁陸景之這樣的男子作為夫君。


    打發了陸十三,陸景之快步迴房。


    內室的床幔還沒放下,空蕩蕩的。


    “夫人?”


    陸景之繞了一圈,直奔淨房中。


    淨房內有一處泡池,秦晴已經趴在池子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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