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未曾與人結怨,兇手是季家老二的可能性很大。


    線索明確,指向清晰。


    還不等官差去季家村抓人,季婆子已經到了公堂門口。


    “沈大人,朱氏是老婆子殺的。”


    季婆子走路蹣跚,跨過門檻差點跌倒。


    她跪在公堂上,腰板挺得筆直。


    “季婆子,那你為何對朱氏下手,動機呢?”


    沈洛皺眉問道。


    很明顯,季婆子是為季老二頂罪,眾人心知肚明。


    “朱氏她害死了我兒。”


    季婆子說著,從袖兜裏掏出一個布袋子,遞給一旁的官差。


    陳仵作辨別後道:“是馬錢子,與季家老大所中的毒吻合。”


    證據驗證了推測,季老大為中毒身亡。


    “季婆子,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此乃天經地義。”


    案子的脈絡逐漸清晰,季婆子是個突破口。


    為了節省力氣,沈洛多了個心眼。


    想到陸景之慣用的招數,沈洛照貓畫虎。


    “當晚,朱氏娘家的鄰居看到朱氏與季老二在村頭幽會。”


    兇手是季婆子,說明母子倆都來了。


    季婆子殺人,季老二也算個從犯。


    “如你包庇季老二,犯下包庇罪,也是要吃牢飯的。”


    沈洛麵色嚴肅地補充道,“季婆子,本官勸你從實招來,以免承受大刑之苦。”


    “這與我家老二無關,是朱氏那個賤人不要臉!”


    季婆子信以為真,當即慌了,瞪著眼睛不可置信地問道。


    有證人在,季老二跑不了。


    “沒錯,朱氏是草民殺的,一人做事一人當。”


    季老二本想卷包袱跑路,得知他娘來投案,終究狠不下心來。


    他對不起娘和死去的大哥,是他豬油蒙了心!


    “老二,你怎麽來了,快走!”


    季婆子本想一人承擔,看到二子承認罪名,忍不住痛哭失聲。


    “娘,兒子欠您的,恐怕隻能下輩子報答了。”


    季老二下跪,給他娘重重地磕頭。


    “季老二,你大哥的死,可與你有關?”


    朱氏的案子簡單,重點在於季老大的死因。


    前因後果審個清楚明白,為好心人胡鐵牛洗刷冤屈。


    “沒錯,是草民與朱氏合謀殺了大哥。”


    季老二沉默片刻,道出原委。


    “大哥走鏢,常年不在家中。”


    季老二原本與朱氏不住在一個院子,平日來往不多。


    有一日他出門打柴,被朱氏攔住。


    “朱氏說她被蛇咬傷,請求草民幫忙吸取毒血。”


    位置隱秘,朱氏很難為情。


    季老二本想喊他娘幫忙,又擔心娘吸了毒血中毒。


    於是,他咬牙幫了。


    自從那件事後,朱氏時不時地找季老二,對他噓寒問暖。


    季老二也是血氣方剛的漢子,架不住朱氏引誘。


    “時日一長,沒有不透風的牆。”


    許是村人告密,季老大聽到了風聲。


    他假裝出門走鏢,突然迴家,來了個捉奸在床。


    “我大哥很是憤怒,鐵了心來衙門,說是告發草民與朱氏通奸。”


    季老二和朱氏下跪哀求,季老大不為所動。


    老實人發瘋起來,誰也勸不住。


    “被告發通奸,是一樁醜事。”


    季老二與朱氏獲罪被遊街,丟盡臉麵。


    下跪乞求不成,朱氏起了心思。


    二人合謀,一不做二不休,在季老大的湯藥裏加了馬錢子。


    “馬錢子是大哥走貨,從南邊帶迴來的。”


    季老大有風濕,偶爾用馬錢子外敷。


    偶然之間曾經念叨過一句,馬錢子有劇毒。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朱氏記在心裏。


    “那你為何要殺死朱氏?”


    季老大一死,奸夫淫婦就可雙宿雙飛了。


    若非察覺此案蹊蹺,又牽扯到胡鐵牛,他們也不會深究。


    “那賤人威脅草民,如若不按照她的要求,就去衙門告發。”


    朱氏把合謀說成季老二謀殺兄長,顛倒是非。


    “殺死兄長後,草民很後悔,這才把朱氏也除去了。”


    隻有死人,才會永遠地保守秘密。


    季老二說完,歎口氣道:“大人,草民娘親護子心切,這才在公堂上胡言亂語。”


    季老二隻希望不要牽連到他娘,做兒子的已經很不孝了。


    “都怪朱氏,是娘眼瞎啊,家裏多個水性楊花的攪家精,這個家還能有好嗎?”


    水落石出,季婆子哭暈在公堂上。


    百姓們得知真相後,紛紛安慰胡家人。


    “若不是沈大人查明真相,殺人的罪名就讓好心人背鍋了。”


    “是啊,咱們差點聽信讒言!”


    眾人圍在一起,唏噓不已。


    堂審結束後,方氏看到胡鐵牛,當即上前捶打。


    “要不是小妹幫忙,你就得吃一輩子牢飯!”


    還胡鐵牛清白,秦晴是出了大力氣的。


    現在,方氏很慶幸曾在流放路上幫了秦晴一把,這才結下善緣。


    “有小妹在,我就知道不會被冤枉。”


    雖在牢獄中,胡鐵牛吃好喝好,沒受委屈。


    他抓了抓頭發,笑得一臉憨厚。


    “那你以後還敢不敢多管閑事?”


    方氏沉下臉,她月子都沒坐好,整夜睡不著覺,操碎了心。


    胡鐵牛可倒好,吃了牢飯氣色還是那麽好,沒心沒肺!


    “管,咋能不管呢?”


    堂堂漢子打媳婦,就算是小媳婦的錯,胡鐵牛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啊。


    “你……”


    方氏氣得顫了顫。


    “畢竟,遇見朱氏這樣的情況是少數。”


    胡鐵牛開始覺得很委屈,後來這點委屈的感覺沒了。


    他做好事,無愧於心,從沒想過求迴報。


    如果不是熱心幫了秦晴,或許今日他還在牢房裏等死。


    種善因,得善果。


    “行,就你有理!”


    總之,人迴來就好。


    方氏不與胡鐵牛理論,心中大石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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