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周維傅誠二人,隨著陸景之去書房議事。


    “陸兄,實不相瞞。”


    不同於剛剛的暢快,傅誠帶著一抹憂慮。


    往年蠻子騷擾大齊,多是冒頭屠殺百姓。


    今年則不一樣,邊城突發瘟疫,百姓人人自危。


    將士們為軍需發愁,人心浮動,軍心不穩。


    “蠻子蠢蠢欲動,看來挺不過去了。”


    邊城形勢緊張,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城門關閉,軍需供應不上,還有諸多隱患。


    周維已經咬牙硬抗了好一陣子。


    “陸兄,小弟知曉您博覽群書,對兵器兵法頗有研究……”


    周維厚臉皮上門,想請陸景之出山。


    “如果有景之作為軍師,可彌補我大齊將士在體力上的不足。”


    傅誠幫周維一起鼓動陸景之。


    三人是至交好友,彼此都很了解對方。


    傅誠雖幫忙遊說,但陸景之對行軍打仗不感興趣,誰也說不動。


    “好。”


    出乎二人意料,陸景之答應了。


    “什麽,我沒聽錯吧?”


    傅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如果是以往,二人必定軟磨硬泡,說到口幹舌燥。


    當然,最後還是說不通。


    “沒聽錯。”


    周維很確定,笑道,“陸兄要是不答應,小弟準備去走嫂夫人的路子。”


    前幾日周維來求陸景之做代知府,被掛牆頭了。


    “英雄難過美人關。”


    周維也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求助秦晴,沒想到很快成事。


    他現在學聰明了,一頭不通,就準備去秦晴那訴苦。


    “周維,這個你拿著,應該用得上。”


    陸景之眉心跳跳,從懷中拿出一張牛皮的地圖。


    “這是……”


    周維瞪大眼睛不可置信,“泗水城的城防圖?”


    看起來不是假的。


    城防圖上標注有泗水城的密道,對己方幫助很大。


    “夫人說,蠻子虎視眈眈,以後幾十年內,大齊邊境將持續被騷擾。”


    一旦蠻子兵強馬壯,隨時有入侵大齊的風險。


    “與其讓邊城百姓戰戰兢兢過日子,不如先下手為強,攻占泗水城。”


    就事論事,陸景之支持秦晴的想法。


    “嫂夫人真這麽說?”


    周維騰地站起身,心潮澎湃。


    征戰沙場多年,作為將軍,周維連開疆擴土都不敢想。


    他駐守邊疆,隻想保全邊城,卻從沒有進犯之心。


    “夫人一介女流,有如此眼界,我等慚愧啊!”


    周維說著,既欣喜又愧疚。


    城防圖一直被泗水城城主完顏真藏在身上。


    己方幾度出手,皆以失敗告終。


    如今拿著城防圖,沉甸甸的。


    “所以,城防圖是嫂夫人送給小弟的?”


    周維搓了搓手,一臉期待。


    陸景之哽住,故作不在意地道:“她在你眼裏,還有什麽是不能幹的嗎?”


    “嫂夫人無所不能!”


    周維說完,帶著城防圖火速離開。


    他要找人複刻一份,並且改變目標。


    從抵抗蠻子,變為攻占泗水城!


    “瘋了,周維也跟著不正常了。”


    傅誠目送周維的背影,喃喃自語。


    他承認,可以有攻占泗水城的野心,但是憑借大齊將士,很難做到。


    “多年來,將士們都在苦苦地守衛邊城。”


    朝中撫恤銀子被打劫,缺少軍需,冬日裏將士們吃不飽飯。


    一宗宗,一件件,哪怕是個小細節,都是壓死駱駝的一根稻草。


    “眼看入冬,將士們的棉衣還沒著落。”


    傅誠說著,不由得泛苦水。


    冬日裏大雪紛飛,刺骨的嚴寒。


    “我去舊營地,看到將士們的襖子還是前些年的。”


    棉絮穿幾年後打團,冬日裏根本不抗風。


    冷風一打就透,透心涼。


    “不必憂心,有我家夫人在,一切皆可解決。”


    陸景之萬事不操心,把皮球踢給秦晴。


    “景之,你不正常。”


    很不正常。


    秦晴有本事,陸景之的態度卻不積極,有吃軟飯的嫌疑。


    以前的工於心計哪去了?都用在算計秦晴身上了!


    傅誠主動揭穿,希望好兄弟迷途知返。


    “唉,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陸景之抿了一口茶水,眸中細碎的星星點點,最後散落,隻剩下漆黑一片。


    “傅誠,你既沒娶妻也沒生子,和你說了你理解不了。”


    以後,諸如此類的問題別問了。


    傅誠:“……”


    所以,這是秀恩愛了嗎?


    傅誠捂著左胸,隻感覺少一截的不是腸子,而是心口。


    紮心啊!


    陸景之暗搓搓地設障考驗,秦晴漠不關心。


    此刻,她正與婆母周氏,周嬤嬤三人坐在燈下做針線。


    原主的針線活不怎麽樣,秦晴也沒好到哪裏去。


    “娘,您看我這麽走線行不行?”


    秦晴正在給兒子們縫襪子,立誌做慈母。


    誠然,襪子和貼身的小物件都可以交給下人來做,不過親自動手,更能表達心意。


    “兒媳,這裏走線反了。”


    周老夫人耐心講解,隨後又道,“這才農曆八月,一場秋雨後,落葉滿地。”


    邊城的冬日來的早,家裏要提早儲存柴禾。


    “鬧瘟疫,百姓不出門,柴火的銀子漲了又漲。”


    以前一擔柴五文錢,現在直接翻一倍。


    “除了存柴火,還要存木炭。”


    牛需要草料,這些都要備著。


    家裏過日子,省下一個銅板是一個。


    周老夫人說著家長裏短,精打細算。


    “娘,咱家有錢呢。”


    秦晴把從城主府順來的珠寶歸類。


    不顯眼沒有標記的,她拿出來一個小箱子,給婆母做個體己錢。


    “兒媳,這些好東西你留著。”


    說好秦晴管家,周老夫人不為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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