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過來一口氣後,秦晴四周查看。


    受傷的百姓們大多睡著了,看表情,眾人臉上沒有痛苦,隻有劫後餘生的輕鬆。


    秦晴對著劉家父子打手勢,為不打擾傷患休息,十幾個郎中齊齊地站在衙門口商議。


    “秦女醫,辛苦了!”


    在邊城,女醫少得可憐,劉老郎中從醫多年,沒把女子當迴事。


    秦晴,是他佩服的第一人。


    醫術精湛,並且不藏私。


    昨晚,秦晴願意給到場的郎中講縫合術,震驚了所有人。


    他們做郎中的,輩輩相傳,很忌諱收徒,腦子裏總有點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的想法。


    “不是我一人辛苦,大家都辛苦了。”


    診治百姓,不給銀子,無償奉獻。


    在瘟疫蔓延的邊城,聚集代表有感染的風險。


    往大了說,來衙門為百姓的看診的醫者,都是付出很多的。


    “劉老郎中,您資曆老,在邊城德高望重。”


    如果要對抗瘟疫,秦晴一人怕是無法實現,所以必須得拉人頭一起幹。


    “秦女醫,老頭子慚愧啊!”


    劉老郎中擺擺手,這話說得他臉紅。


    邊城鬧瘟疫有月餘,他始終躲在家裏做縮頭烏龜,從沒想過出麵救治。


    如果不是得到消息晚了,他恐怕拖家帶口跑出邊城。


    現在想想,他做的太少了。


    “大齊曆史上記載的瘟疫,從沒有死過幾千人就停息的。”


    正是得知瘟疫的嚴重,劉老郎中才害怕,也沒有這個信心。


    這些時日,他的醫館關閉,不斷有百姓在門口哭求,他心裏很難受。


    但是,他沒有這個本事救人於水火。


    “如果有一線希望,老頭子都想拚一把。”


    以往隻有劉老郎中父子二人,孤立無援。


    現在有十幾個郎中加入,隊伍壯大了。


    但是對於整個邊城來說,遠遠不夠。


    “我相信咱們郎中大多有良知,會加入進來的。”


    知府棄城,蠻子騷擾,百姓們苦不堪言如驚弓之鳥。


    被逼入絕地,也正是奮起之時。


    “城北大營的將士們不容易,晝夜操練,還要負責夜巡保護百姓,咱們聯合在一起,也是為少給將士們找麻煩。”


    其實,邊城現在的狀況,已經比秦晴想的要好了。


    “知府雖然無能了點,卻下對一步棋。”


    那人歪打正著,不準百姓出門,算是初步實現了隔離。


    但是對於目前的情況,所謂“隔離”,把患病的百姓關在家中還遠遠不夠。


    “對付鼠疫,治療要先進行,然而預防才是重中之重,不能本末倒置。”


    百姓家裏要更注意衛生,反複清洗家中死角。


    如滅老鼠跳蚤,家畜身上也要撒一遍藥粉,截斷傳染源。


    “秦女醫,您所說的這些,我等很認同。”


    有郎中表態,他們一切聽秦女醫的安排。


    在郎中隊伍裏,隻需要統一意見,有一人作為指揮,秦晴是他們的主心骨。


    “老頭子也聽秦女醫的。”


    劉老郎中細品,立刻稱讚道,“秦女醫早有章程,隻是不曉得百姓在哪裏隔離?”


    染病的百姓在家中,很可能會傳染全家。


    如果拉出來的話,在哪裏合適?


    另外,還有一個問題。


    如果救治得了瘟疫的人,本身也有染上瘟疫的風險。


    劉老郎中歎口氣,他們是醫者,看到百姓受苦,隻想救治。


    “秦女醫可能不曉得,在知府棄城之前,染病的百姓已經被關起來,全殺了。”


    官差用的是接百姓去治病為借口,最後那些病人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他們再去挨家挨戶接人,已經被騙一次,怕是百姓們不願意啊。


    不是劉老郎中唱衰,而是前方困難重重。


    信任已經丟了,再撿起來很難。


    “父母官無能,隻想靠殺人滅絕源頭,最後仍舊控製不住瘟疫。”


    秦晴犀利地道,“病根在老鼠身上,而不在於百姓。”


    前方是困難,也是挑戰。


    “夫人。”


    郎中們正在討論,陸七對秦晴招招手。


    “怎麽了?”


    秦晴從人群中退出來,問道。


    “主子說,同意短時間接手衙門瑣事。”


    陸七是來送好消息的,“您不必擔心染病的百姓沒有住所。”


    城北大營有一片舊營地,已經差不多廢棄了。


    冬日裏,就用來儲存柴火和白菜土豆等物。


    現在營地閑置,如果把營地騰出來,隻需要簡單打掃即可,不用找周邊的村子大動幹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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