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塌下來有您頂著,我有什麽好怕的?”


    秦晴表現得很輕鬆,陸景之也隨之看起了熱鬧。


    不得不說,戲班子唱戲都沒這麽精彩。


    “賤人,你一個下賤的丫鬟,配得起讀書人?”


    老鴇一臉興味,孫書生查到到她的行為已經討好了老鴇,變本加厲道。


    “孫大哥,你為何變成了這樣?”


    嬌嬌抹著眼淚,心如死灰。


    在她心裏,一直得知自己配不上讀書人,也沒想過有一日成為孫大哥的妻子。


    可是,在得到她以後作踐她,嬌嬌心涼了。


    她的那些堅持,到底為什麽?


    “嬌嬌,你也看到你中意的是個什麽東西,從明日起,你便接客吧!”


    破身的花娘,除了少賣點價錢,對老鴇沒什麽大影響。


    “是。”


    嗬嗬男子都一樣,嬌嬌還不如早點跳進火坑,還清債務,她就自由了。


    “對了,你的活兒不好,還很小。”


    嬌嬌說完,轉身就走。


    房內,發出哄堂大笑,漢子們笑出了眼淚。


    “胡……胡說!”


    孫書生麵紅耳赤,被踩到痛處。


    “是不是胡說,今晚見分曉。”


    老鴇說完,帶漢子們又去其餘的房間搜查。


    等眾人上了三樓,陸景之摟著秦晴,大搖大擺地從二樓下來。


    “哎呀,爺,今兒您可得好好快活快活!”


    秦晴把臉靠在陸景之肩膀,調笑道。


    在院子裏,也有恩客帶著花娘花前月下,二人成雙成對,沒有引發關注。


    “夫君,咱們快走吧!”


    秦晴捂著肚子,她好餓。


    被關在地窖裏,秦晴隻吃了一塊巧克力。


    “這個時辰,酒樓都打烊了。”


    二人逃出來後,找個黑漆漆的小胡同換衣衫。


    街道上安靜,百姓人家早已熄了燈,偶爾聽到狗叫聲和小娃的哭聲。


    夜風微涼,夫妻倆走在街道上。


    “要不咱們先迴去吧。”


    秦晴消失後,沒有給婆母周氏送消息,以周氏的性子,定要睡不著了。


    “先去找地方填飽肚子要緊。”


    陸景之微微抽抽嘴角道,“不然你肚子夜裏咕嚕咕嚕,娘又得怪我沒照顧好你。”


    娘周氏那不用擔心,二寶三寶在。


    前方轉角,有鋪子亮著燈。


    等秦晴走近一看,發覺是一家小麵館。


    已經入夜,依然可以看到老板忙碌的身影。


    “老板,來兩碗麵!”


    小店不大,擺設很幹淨。


    終於找到個吃飯的地方,秦晴趕忙坐下。


    “不好意思,客官,這個時辰,麵館不開張了。”


    小老板是為準備明日的食材,因而來店裏一趟。


    剛剛家裏有人送信,說他媳婦要生了。


    “這是大事,耽擱不得,二位對不住了!”


    小老板說著,急匆匆地準備打烊。


    秦晴露出一抹失望,她餓得不想走路。


    不過小老板著急走,他們總不好耽擱人家的正事。


    “老板,你看現在天黑了,周邊也沒個吃飯的地方。”


    陸景之塞給麵館老板一塊銀子,“要不這樣,你先迴家,我們做上兩碗麵條,吃完就走。”


    陸景之看過,青菜和肉都很新鮮,在老板的壇子裏,還有鹵水泡的鹵肉。


    “那也用不了這麽多。”


    老板想要推辭,他沒有碎銀子找錢。


    “不用找,多出來的給你媳婦買補品。”


    陸景之送走老板,隨後關閉鋪子的門。


    “先關門,萬一有人再進來吃麵,為夫可不伺候。”


    說完,他自覺地進入後廚。


    很快,秦晴聞到蔥花爆香的味道。


    “陸大佬下麵條?”


    秦晴一臉期待,總感覺味道應該很好。


    一刻鍾後,一碗刀削麵端上來。


    麵皮不厚,湯汁上點著芝麻油。


    青菜,雞蛋,鹵肉,三樣齊全。


    陸景之的碗裏清湯寡水,他把肉都給了秦晴。


    “夫君,我吃不了這麽多。”


    的確是太多了,秦晴趕緊謙讓。


    她用筷子挑出一半的肉,放入陸景之碗中。


    大堂內點燃油燈,夫妻倆對坐用膳。


    “這裏是蒜和辣椒。”


    陸景之時不時地關照一下秦晴,秦晴受寵若驚,她竟然有一種欠了陸大佬人情的感覺!


    不對,這次她被陸景之救出來,的確欠了他的。


    “想什麽呢?”


    見秦晴走神,陸景之的筷子一頓。


    “我在想人販子的事。”


    婆子的意思很明顯,要把她賣到南邊去。


    從北地賣到南邊,更不容易被察覺。


    “大多數女子被發賣,遠離故土,在外麵人生地不熟,隻能任人宰割。”


    還有衛芊芊,此事和衛芊芊脫不了幹係。


    “不然,她為什麽特地提點二寶?”


    不怪秦晴懷疑,最大的書鋪,太有指向性。


    “此事,我絕不放過她。”


    兒子是秦晴的底線,如果衛芊芊是無意的,隻能怪衛芊芊倒黴。


    “你打算怎麽處置她?”


    扭送到衙門,沒有證據。


    打一頓出氣,又太輕了。


    “最好的迴擊手段,便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衛芊芊手法高明,秦晴也利用同等借刀殺人的手段迴擊。


    “你是想給衛芊芊求情嗎?”


    秦晴說完,警惕地看陸景之一眼。


    “如果是呢,你會放過她嗎?”


    陸景之為秦晴倒了一杯熱茶,又問道。


    “不可能!”


    任何人求情,都改不了秦晴的決心。


    “你要知道,如果不是你來救人,如果不是我機靈,我和兒子們會有什麽下場!”


    沈洛表妹是個活生生的例子,無論如何都是死路一條。


    對於一個想置她和兒子們於死地的人,為何要放過?


    放過虎視眈眈的渣滓,秦晴愧為人母!


    “那若我做個絆腳石呢?”


    陸景之起了逗弄秦晴的心思,秦晴眉頭緊鎖,並未發覺。


    “踢開絆腳石,實在不行……砸了!”


    砸到粉身碎骨,滅掉男女主,書裏就是秦晴和兒子們的天下了!


    環境改變人,秦晴本是個平和的性子,到這裏後不得不喊打喊殺。


    隻因你退後,身後是萬丈深淵。


    “秦晴,你是我的夫人,二寶三寶是我的骨血,而衛芊芊是個沒關係的外人。”


    解決別人的事,還要陸景之來做。


    “以後這些都交給為夫,你的手是用來救人的。”


    昏黃的火光映在陸景之的臉上,他的表情很淡,垂眸看不出情緒。


    可是這一番話,聽在秦晴耳中,卻多了一點莫名的感動。


    “衛芊芊,已經被賣了。”


    他們的人需要調查人販子的暗網,除了書鋪,還有胭脂水粉的鋪子是人販子的黑窩點。


    衛芊芊帶紅錦去了胭脂水粉的鋪子,結果二人被擄走。


    “這人販子背後的主子,指不定就是京城裏的某位。”


    擄走女子幾乎沒有成本,賣到暗窯沒日沒夜地接客,說是日進鬥金不為過。


    “正常的有嗜好的恩客,花樓是不歡迎的。”


    哪怕給再多的銀子,可是每次來了後,把花娘打個半死,不調養個一年半載,很難再接客。


    有的花娘直接被打殘了,花樓損失慘重。


    因而花娘很抗拒,這種人給銀子老鴇也不準。


    “有買賣就有傷害,背後的主導者真是缺了大德了。”


    暗地裏做黑心生意多年,敵在暗我在明,想要把人揪出來不容易。


    “此事以後絕不會發生。”


    流放路上多有不便,等到北地,出門有紅霜跟著。


    “我不怕。”


    秦晴是被祖國培養的優秀人才,她從不怕黑惡勢力,就是要鬥爭到底!


    這方麵,她保證自己不拉胯,不拖後腿!


    “好。”


    陸景之露出一抹輕鬆,勾了勾嘴角,夫妻倆目的一致,相談甚歡。


    “那個……衛芊芊真的被賣了?”


    作為原書女主,衛芊芊是有光環的啊。


    “是被賣了,如果她逃出來,是她的本事,我們的人隻要順著她的線順藤摸瓜。”


    陸景之提醒秦晴道,“衛芊芊有點邪門,告訴兒子們離那人遠一些。”


    惹不起躲得起,對方說什麽先捂住耳朵,不聽不說不看,牢記三不原則。


    “把紅錦送到衛芊芊那,正好給衛芊芊找點麻煩。”


    至於衛家,同樣遠離,以後不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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