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迪做夢也沒有想到,在這個生活了二十六年的世界裏,也頭一次被賦予了某種責任。

    從前,他是某個人的兒子,享受著父母對於自己教育的義務。

    現在,他成年了有了自己經濟,雖然不多,但是對於一個普通的家庭來說,算是過得去了。是時候開始承擔起作為子女贍養父母的義務,承擔一份一家之主轉移的責任。

    這些,都是他從未想過的。

    不久之前,還是那樣的一個樣子,現在,卻發現想守護的東西變得越來越多了。難道,人是這樣一種的變化嗎?隨著時間的不斷變化,隨著關係的連接,不斷的改變了自己。

    從前的他,可真的隻是一個小律師,接著別人有名氣律師不要的案子,收著低價的委托費用,維護著心中所想象的一片正義。

    現在,卻感覺自己真的變了太多了。

    以前,每天早晨就是步行去律所,看過早晨的沛市菜市場,想著又是美好的一天,會有人找上門。可惜,位置不行,沒有上門業務,待在這麽一個不上不下的位置,他根本沒有什麽人找他。

    人,都基本停留在了一層。不過,每次上去,他會看到一個空著的辦公室,這是留下來的。因為揚清律師事務所,算是老的少,年輕的多。那個位置是留給年長的人,或者有作用的人。

    其實,現在他也看明白了,律師,其實就是一個半壟斷的行業。

    這個,是留給利益的。

    說白了,就是誰給他們這些人帶來了利益案源,誰就能夠坐在這一樓的位置。

    車迪在車窗上想到這些事情,還想著,是時候搞個東西,買輛車了。但是錢,從哪裏來?

    出租車到了瀚海月銀城的東門,兩個人攜手下了車,陳楚楚卻一直盯著車迪。

    “從買完東西迴來,我就看到咱們的車先生一直在發呆,想什麽呀?”陳楚楚笑著問。

    聽到陳楚楚這麽一問,車迪不禁被逗笑了。

    “咳......陳楚楚女士,車先生為經濟發愁呢,怎麽養家糊口啊!”

    “嗷.....原來如此。”

    “走吧!”

    陳楚楚說完,拉著車迪的手往裏麵走,看著她左手的無名指,那閃閃發亮的戒指,他又不自覺的笑了。

    於是乎,他反手把陳楚楚的手握在了掌心,更有力更溫暖。

    陳楚楚感受到了他的變化,但是沒有說什麽。

    兩個人走在迴家的道路上,看著飛龍灣停靠的小型遊艇,在這裏,似乎真的是沛市上流社會的天堂。

    而遠處1號別墅的二樓,馮仙盈用望遠鏡看著兩個人的這樣一幕,內心很不是滋味。

    “車迪啊車迪,你怎麽會選擇她呢?”

    馮仙盈似乎不認同車迪的這種價值選擇,但是她又無力,因為別人手上都帶了結婚戒指,還能說什麽。

    “去......把李美梅帶到公安局自首吧!”

    管家聽到後,俯身後退走了。

    車迪和陳楚楚迴到家中後,時間已經是五點多了,今天一天,似乎就忙了個結婚證的事情,然後帶著她到處走了走。

    兩個人把大衣脫了,算是一身輕鬆,家裏倒是比外麵要溫暖太多了。

    “今天想吃什麽?”陳楚楚看著車迪問到。

    “你做的,我都喜歡。”

    陳楚楚看著車迪有心事的模樣,想到了他剛剛的發愁,就沒有打算指點什麽,就說:“那好,你等會,我很快就好了。”

    “好,我在這裏想那個問題。”

    “嗯!”

    車迪一直都在思考自己如何帶來利益的問題,一直都沒有跟這些所裏的老一輩打好關係。之前是不想,很抗拒這種東西。現在,就不是那樣。

    航空發動機的製造,不是一天就能夠成的,自己還得一方麵對那邊,一方麵對法律業務。前期資本的進入,自己也隻能夠靠巴一塔鐵。

    而這個中間,還有一段很長的高葛的案件處理,這段時間內,自己的錢該怎麽賺還得怎麽賺,不然太閑的無聊了。

    陳楚楚煮好了飯,車迪看到陳楚楚一個做,他又起身走了過去。

    陳楚楚看到後,問:“你來幹嘛?”

    “問你一些問題唄。”

    “嗷......我還以為,你把我當空氣了呢。”

    車迪聽出了責怪的意思,就抱住了陳楚楚。

    “我突然不知道我該做什麽了,以後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陳子傑那個家夥現在野心可是大得很,個人感覺,他這一趟迴去,是帶來資本進入的。”

    “所以,他這一趟迴去,可並不是真的隻是相親那麽簡單。而他父親對於這個東西的考慮,也是有想法的。”

    “這個東西,就是突然掉下的餡餅,你們討論的那個航空發動機製造的問題。他父親覺得,這個東西,現在的巴一塔鐵根本吃不下,必須找一個商業聯姻,形成紐帶關係。”

    “不然,你們兩個人想搞起這個,可不是那麽的簡單的事情哦。”

    車迪聽陳楚楚這樣一說,發現她似乎隱藏了什麽,就問:“你怎麽這麽清楚這類?”

    “我原來的時候,聽我爸說的。”

    “你不是一直都沒有問我爸的問題嗎?其實我很想看到你來問我,但是你卻一直不問,我也不好怎麽說。”

    車迪聽到這裏,輕聲說到:“我不是不問,是我覺得,問了好像也沒有太大關係,因為我的確不了解古先生是誰。”

    “那麽,你試著猜一下,他是誰。”陳楚楚偏頭笑著說。

    “還讓我猜?我怎麽猜?我都見過這位嶽父大人。”

    “好吧,他其實就是原來的72號別墅擁有者,但是鑰匙一直在他手中,而他給了你,但是你卻不知道瀚海月銀城的規則。”

    “瀚海月銀城,以一個不封口的缺月為形,坐落在涵江南岸,就像月亮一直照耀在沛市這個城市,起著一個指引沛市未來經濟發展的作用。同時,也是沛市上流社會的聚集地。”

    “但是,有一個不太好的事情,卻在很多年前發生了改變,我也隻是聽我爸說過,瀚海月銀城的引導作用慢慢下降了,有很多人選擇搬離了這裏。我家就是其中一個,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父母也沒有說過。”

    “很多年之後,卻沒想到他又把鑰匙給了你,似乎是想轉達一種什麽東西吧,這我就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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