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丟給孫媳婦兒一個讚揚的眼神。


    望著不斷靠近的手指,感受到脖子和身體的疼痛,男人最終還是招了。


    “我..我說!”


    他抖了抖身子,如同鬥敗的公雞垂下頭顱,撒豆子似的將目的和盤托出。


    “有人讓我盯著這位...這位女同誌,找到你們的住址,偷一塊兒墨!”


    聽到這句話,白玉有些詫異。


    那塊鬆煙墨被人惦記上了!


    到底是誰,想要搶走自己的墨!


    “說,你是誰指使的?”


    白玉敏銳地意識到,背後指使男人,想要搶走自己墨的人才是關鍵。


    男人看了一眼,白玉死活不開口。


    老太太見此,使勁兒踩著他的背部,足尖用力。


    男人跟個烏龜一樣趴在地上,怎麽使勁也爬不起來。


    “你說不說!”


    她繼續逼問男人。


    “哎呦,我的胸口!我...我的老大是刀疤!再上頭的人我也不知道了!”


    男人幹脆供出讓自己跟蹤二人的老大。


    白玉跟老太太對視一眼,也明白這個男人恐怕就是個低級嘍囉,再也問不出什麽有價值的消息。


    “老人家,是我錯了!我有眼無珠,惹錯了人!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八字胡男人忍不住哀求湯鳴鳳放了他。


    “我放過你,誰放過我啊!”


    說著湯鳴鳳幹脆伸出手抓亂頭發,嘴裏大聲叫喊:“救命啊!打劫啊!”


    “玉玉,你過來幫我踩這裏就行了!”


    她小聲叮囑孫媳婦兒,讓她把腳踩在男人的背上的位置。


    湯鳴鳳則是蹲在地上摸了好些灰在臉上,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連續喊了好幾聲,看到有人過來,哭嚎著繼續嚷嚷:“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們這對兒可憐人!”


    見此情形,路過的行人全都跑過來幫忙。


    “哎呦,快扶老太太起來,抓搶劫犯啊!”


    “大夥兒一起上!不要壞人逃了!”


    “快,人在這兒呢,送去派出所!”


    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


    路過的群眾,急忙幫著兩人將八字胡男人送到了派出所。


    從派出所出來,已經到了中午。


    白玉帶著老太太一起到國營飯店吃飯。


    “奶奶,您這功夫真是厲害啊!”


    兩人簡單地要了兩碗麵條,白玉迴想方才聊天他利落地伸手忍不住誇讚老太太。


    湯鳴鳳吸溜一口湯麵,笑著告訴白玉。


    “嘿嘿,我年輕的時候打鬼子,跟老連長學防身術和瘋狗拳!那會兒我們一排女兵訓練,個個都下了狠功夫學拳想著上戰場!”


    她伸出手,說起陳年往事,眼神亮晶晶的。


    “你不知道,老連長告訴我們不管白貓、黑貓,抓到老鼠的就是好貓!我們學的就是殺鬼子的實戰拳法!那會兒勵誌關了你婆婆,要不是我那會兒病著沒力氣,說什麽我也要揍他一頓的!”


    年輕的時候,老太太的勇猛事跡流傳甚廣,是村裏誰也不敢得罪的煞星。


    聽到這裏,白玉忍不住捂著嘴巴,驚歎一聲。


    瘋狗拳!那可是後世聞名的徒手格鬥術。


    插眼、踢襠、迴手掏,全都是實戰總結出來的,據說能徒手殺人,用剪子用匕首用棍子,隨時隨地,一打十都沒問題。


    沒想到老太太平日裏笑眯眯一團和氣,還會這麽厲害的功夫。


    白玉頓時來了興致,悄悄問湯鳴鳳:“奶奶,你能教我一點兒防身術嗎?”


    以後三個人在江城住下來,自己一個人若是能學會防身術,總歸是好的。


    想到還有人覬覦著自己買下的鬆煙墨,白玉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剛才在派出所,公安同誌也對八字胡男人進行了審訊。


    除了男人的大哥刀疤臉,別的什麽都沒有問出來。


    老太太一口咬定他是意圖搶劫,兩人反擊。


    最後,八字胡男子還是免不了要蹲大牢。


    沒有揪出幕後之人,白玉仍不放心。


    老太太再次吃了一口麵,咧嘴一笑,爽快答應:“這有啥,迴去我就教教你!”


    “謝謝奶奶!”


    白玉甜笑著感謝老太太。


    吃了麵之後,兩人走出國營飯館,開始給小金寶找幼兒園。


    兩人在出租房的附近找了一圈,終於找到了幼兒園。


    70年代其實沒有幼兒園,隻有托兒所。


    兩人來到托兒所給小金寶報了名,便準備跟陸勵勤一起準備返程。


    迴到家裏,白玉開始認真地跟著老太太湯鳴鳳學習。


    一個教得認真,一個學得努力。


    白玉練習了一晚上,自覺有了些進步。


    剛剛迴到屋裏,陸勵勤已經把兩個孩子哄睡了。


    這會兒正輕手輕腳地放在放在囡囡,給她蓋上被子。


    望著閨女酷似媳婦兒的可愛小臉蛋,陸勵勤忍不住低下頭,用手指戳了戳閨女的臉。


    “勵勤,孩子睡了嗎?”


    身後媳婦兒的聲音響起。


    陸勵勤直起腰,豎起手指放在嘴邊,衝著她噓了一聲。


    “睡了!”


    白玉見此,也壓低聲音。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嚐試,老太太新教的防身術。


    白玉一臉興奮地盯著丈夫開口:“對了,奶奶教了我防身術,要不你陪我練習一下?”


    奶奶說了,學習之後需要多多練習才能掌握好技術。


    剛好陸勵勤在這兒,幹脆讓丈夫陪著自己練習一下。


    陸勵勤低下頭,看著麵前的媳婦兒在自己麵前揮舞著手臂來迴比劃,挑眉一笑。


    “你確定?”


    白玉點點頭:“那當然啦,快,咱們練習一下!”


    “剛才奶奶說了,你站在這裏,這麽來!我就這麽來!”


    陸勵勤配合著媳婦兒,聽話地配合她站好位置。


    “你站在我身後,這個位置,等會兒抓我的頭發。”


    白玉轉過頭,抬起手拍了拍後腦勺,示意丈夫抓的位置。


    “你要我這樣掐你脖子?會不會有危險?”


    陸勵勤猶豫一下,問了一句。


    “沒事!來吧!”


    說罷,白玉背過身子讓丈夫出手。


    “你要我這樣掐你脖子?”


    陸勵勤看到媳婦兒擺出來動作,伸出手,做了個虛假捏脖子的手勢。


    白玉再次點頭,轉身睜著一雙大眼睛看向丈夫:“對,你來吧!剛才奶奶已經教我怎麽對付這個了!”


    陸勵勤有些無奈,努力抑製上揚的嘴角,再次問媳婦兒:“你確定真要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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