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外麵來人了,說要找你。”先前一直跟主子待在一起的晴雯沒有敲門,徑直就走了進去。


    “是薛蟠還是寶玉?”霍去病頭也沒抬地問道。


    也有一陣子沒見這兩人了,據說是又都被逼著去了賈家族學,他想著也該按耐不住了。


    晴雯搖了搖頭,來到霍去病麵前,滿臉“詫異”地看著他:“大爺竟不知道是誰來找?”


    聞言霍去病皺起了眉,他覺得此刻的晴雯有些不對勁,失笑道:“我怎麽能猜到是誰來找,難道我是有順風耳千裏眼?”


    晴雯輕哼了一句,雙手抱胸道:“是東府秦大奶奶的貼身丫鬟寶珠,說是奉命來找大爺,如今正在外麵等著呢。”


    初生的小荷雖不如鳳姐兒那等成熟婦人壯麗,然而也在這些天的有心栽培下,初具規模。


    “秦大奶奶?”


    聽聞是秦可卿,霍去病更是滿頭霧水,迴想起三月前初見的那張精致麵容,他搞不清對方究竟是何來意。


    莫非是賈珍那邊逼迫過甚,又不老實了?


    思來想去,霍去病覺得隻有這麽一個可能性。


    畢竟他跟秦可卿的交集,也不過隻有那一次罷了。


    雖然從合作的事情來看,有著小秘密的兩人關係非凡,但這顯然不能成為那個紅樓第一美的小婦人主動找他的理由。


    不過從上一次賈珍的麵相來看,他明顯還在被薛蟠的藥給壓著,應當不會有侮辱秦可卿清白的機會才是。


    霍去病猜不透,抬腳便準備出門去見一見那個寶珠。


    隻是餘光掃見晴雯那張吃味的瓜子臉,他頓時明白過來這丫頭是如何不對勁了。


    “啪!”


    下一刻,竹子折斷的清脆之音在房間響起,霍去病收迴手,捏了捏小丫鬟清麗的臉頰,沒好氣地說道:“你這小丫頭,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麽?”


    “大爺。”


    晴雯捂著身後,貝齒輕咬著下唇,麵容在不知不覺間,已然變得緋紅。


    她夾了夾雙腿,哼道:“誰讓你有前科在先,傳說那秦大奶奶長得又跟狐媚子一樣,突然遣丫鬟拜訪,如何不讓人生疑?”


    啪地又是一聲,霍去病二話沒說先教訓了這編排主子的小丫鬟一頓,然後才氣笑道:“狐媚子?我看你這個小姑娘比誰都更狐媚子。”


    被打了兩巴掌的晴雯雙眼迷離,依稀可見淚光點點,但卻並不是因為感到疼痛。


    不僅霞飛雙靨,就連晶瑩的耳垂都有些泛了紅,那雙背在身後佯裝捂著的纖纖玉手勾著裙角,卻是總讓人覺得躍躍欲試。


    霍去病將小姑娘抱至腿上,而後輕輕順著對方的海藻似的黑發,望著像貓咪一般眯著眼神態愜意的巴掌小臉道:“這麽幾個月來,我連秦大奶奶的麵都沒見過,你這小丫頭還能吃醋?”


    被打了兩巴掌後又被主子這般撫慰的晴雯雖然還噘著朱唇,然而神色上已經是心滿意足。


    她張開玉手窸窸窣窣地向下探去,媚眼如絲地嬌笑道:“縱使這幾個月不見,可誰又知道大爺之前在東府的時候,有沒有與大奶奶勾搭呢,畢竟那時候大爺的名聲,奴婢在西府都有所耳聞了,唔……”


    下一刻,話還沒說完,就被霍去病一巴掌給打了迴去:“好你個小丫鬟,如今是越來越膽大了,都敢光明正大編排主子的不是,等我迴來再收拾你!”


    晴雯眨了眨眼睛,絲毫不慌:“嘻嘻,大爺要說到做到。”


    霍去病虛指了指她作怪的小手,而後整了整青衫,便去見了寶珠。


    “小,小薔二爺?”見到來人英武不凡,心急如焚的寶珠一時間都有些不敢認了。


    這還是當初那個神色總是畏畏縮縮的賈薔嗎?


    霍去病微微一笑,伸手示意她入座:“不知寶珠姑娘找我所為何事?”


    “小薔二爺,是我家奶奶托我給您帶個信。”


    雖然晴雯總喚他大爺,然而賈家人無論是下人也好,主子也罷,還是會按規矩將他從東府那邊的身份算起。


    顧不得羞澀,寶珠連忙從懷中拿出一封折疊起來的書信。


    “什麽事情還要嫂嫂寫信給我?”霍去病笑問了一句,結果寶珠頓時神色不自然起來。


    見狀他心中立起了疑心,隨即不動神色地接過信,當著麵將其打開。


    幾行娟秀怡麗的小字映入眼中,對於秦可卿信中所言賈珍與張麻子聯手對付他一事,霍去病倒是沒有任何稀奇,這是已經被賈蓉告知的事情。


    不過從這一點上來看,這對夫妻怕是也和鳳姐兒情況一般,形同陌路了已經。


    而繼續往下讀,得知張麻子又找了別人一事,他對此的驚奇甚至還比不上秦可卿給他寫信告密。


    拿著帶有某種淡淡香氣的信紙,霍去病一時間很是感慨,他沒想到,這個被賈家父子逼迫的性子軟弱的小少婦,居然還有勇氣通知他去避風頭。


    再加上上次臨別前,對方贈送給自己的私房體己錢,他不由得有些慚愧。


    說到底,自己隻是利用了對方而已。


    他鄭重地收起信,對著寶珠拱手道:“有勞寶珠姑娘跑腿,還請替我先謝過你家奶奶。”


    說罷,他又拿出一張銀票塞到寶珠手裏。


    寶珠推拒了一番,可抵不過霍去病的強硬,便歡天喜地準備收下。


    抿了口茶水,霍去病又佯裝無意地隨口問道:“對了,不知寶珠姑娘可否知道張麻子準備請什麽人來害我?”


    乍一聽,寶珠頓時嚇了一跳,連手上的銀票都掉在了地上。


    她甚至都忘了自己“應該”不知道信中內容的事情,連忙搖頭道:“不知道,我知道張麻子要對付小薔二爺,您這兩天還是趕緊躲躲吧。”


    霍去病見寶珠這般驚慌模樣,心中懷疑更甚,微微一笑道:“寶珠姑娘,你也知道信中內容?”


    寶珠連忙驚道:“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我隻是來替奶奶送信的。”


    “寶珠姑娘,可是有什麽難言之隱不敢說的?”霍去病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開口,壓迫感十足。


    寶珠頓時語噎,然而她萬萬不敢擅作主張說出白蓮教的消息,因此隻是苦著臉道:“小薔二爺,你就別逼我了,我隻是按照奶奶的吩咐照做,其餘的,我這個做丫鬟的,真的一概不知。”


    “嗬嗬,寶珠姑娘莫慌,我隻是隨口問問罷了。”


    霍去病擺了擺手,目送著寶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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