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賈母出言讚文武


    “好了!你們眼裏究竟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婆子!”


    高炕上,賈母一聲怒喝算是給了賈珍台階下,榮慶堂內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消失。


    霍去病雙手抱拳行禮,麵色淡淡道:“不敢。”


    與此同時賈珍心底也鬆了一口氣,順勢就將手中的杯盞重重放下,嘴上仍舊硬氣道:“老太太當麵,老爺我不跟你這孽障一般計較!”


    霍去病沒有迴話,隻是麵無表情地瞥了賈珍一眼,眸中的輕蔑之色險些又叫他暴走起來。


    賈赦則滿臉陰沉地指著霍去病看向賈母道:“老太太,你也看到了,這個小畜生實在是無法無天的緊,若是不將其拿下送去官府懲治,怕是哪一天憑著他手裏那把劍把我們這些老骨頭都砍了也不一定!”


    送去官府的話自然隻是賈赦隨口一說,有元春封妃的大事在前,他自己也是不願意鬧大的。


    隻是故意在賈母麵前這麽一提,存的乃是漫天要價的心思。


    賈母人老成精,眼睫毛都是空的,哪裏能不清楚大兒子的意思?


    她本就因宮裏的事情而擔憂著,如今賈赦這番話算是撞在了馬蹄上,老太太臉色當即就不好看了,沒好氣地說道:“夠了,既然你們是讓我這個老婆子來處置,那就先聽我說。”


    被落了麵子的賈赦有些掛不住臉,然而誰讓上麵坐的是他老娘呢,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下,麵無表情地坐迴了黃花梨木高椅上。


    眼見這位叔叔吃癟,旁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王夫人不由得多看了一眼,手中撥弄著的佛珠也下意識快了些。


    對於大房一脈,王夫人是打心眼裏看不起這一對夫妻。


    斥完賈赦的賈母將目光重新轉向霍去病,出人意料的,她並沒有詢問賈珍被打一事,反而提起了風馬牛不相及的東西:


    “薔哥兒,聽說你這一身武藝可了不得,是從幾個老太爺那裏學的?”


    霍去病也被賈母的問話弄蒙了,微微一怔後,點頭說道:“老祖宗,正是幾位太爺傳授的把式。”


    賈母繼續問道:“僅僅傳授了你一些把式,就能讓你武功這般高深,一個人能放倒幾十號家丁?”


    看來是自己突飛猛進的功夫惹來人懷疑了?


    見賈母一臉嚴肅地盯著自己,霍去病心中若有所思,隻是事情的真相就算他說出來,恐怕這些人反倒是不會相信了。


    因此,他也是絲毫不露破綻,雙手抱拳一臉風輕雲淡地開口道:“習武之事,乃是師父領進門修行看個人,唯有勤學苦練四字。”


    “話雖如此,可依我看,未必全是吧。”


    賈母意味深長的一句話頓時惹來一幹人等的各種猜測,緊跟著她自己便又說道:“若不是天賦過人,這世間又有多少人能博得聖皇陛下一句文武兼備的聖諭呢?”


    聞言眾人也都紛紛想起來,麵前這看似人畜無害的清俊少年,可不僅僅是武藝高深那般簡單,就連文采,也是斐然,便是府裏最大的文化愛好者政老爹,都因此對其改變了看法,由此可知一二。


    是了,薔哥兒必定是不世出的天才,方能同時深耕兩道,同時頗有建樹。


    聽賈母這般說,霍去病也是微微一笑,又行了一禮:“老祖宗謬讚了。”


    見著這一幕的賈赦和賈珍都不由得傻了眼,這究竟是什麽情況?


    他們二人一大早過來,可是打著“逼迫”老太太行家法的主意的,這會兒她非但不提正事,反而誇起人來了,這是何道理?


    尤其是賈珍,聽著賈母那番一人獨占幾十家丁的話,瞬間就想起了那一夜的羞辱。


    對他來說,這一番話無疑是重提舊事,往他傷口上撒鹽。


    盡管無人想起這一層,然而身為當事人的賈珍卻是敏感不已,本就一肚子火氣沒地發的他險些就想掀了桌子。


    忍不住開口道:“老太太,這孽障恃武行兇,便是武功再好,也隻是為非作歹,依我看,此前宮裏也是走了眼,被這畜生誆騙了!”


    一聽賈珍口不擇言,居然說起了上麵的不是,別說是賈母了,就連賈赦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冷不丁重重咳嗽了一聲。


    賈珍一抬頭,看見賈母那極為不快的神情,瞬間也明白過來,連忙閉上了口。


    霍去病猶若未聞,絲毫不把賈珍當人看,思慮幾瞬後,他繼續說道:“老祖宗,也是多虧了牛世伯和謝世伯看重,時常邀我去他們府上打熬磨礪,不然恐怕也不會進步如此之快。”


    亮出牛繼宗和謝鯨的關係,也是霍去病思慮再三之後的結果。


    如今隨著他逐漸在步軍衙門站穩腳跟,那城門郎的位置,也就越發近了,到時候勢必是掩蓋不住他與兩府之間的關係的,還不如此刻說出來,還能多一分籌碼。


    果不其然,聽到這句話的老太太更加震驚了,忙問道:“你說的牛世伯和謝世伯,可是鎮國公府的牛繼宗與定城侯府的謝鯨?”


    霍去病點頭道:“正是二位世伯,承蒙兩位長輩看重,說與賈家是世交,又見我有一些功夫底子在身上,便起了提攜之意,如今我也在步軍衙門領了一份差事,負責值守京師九門之一。”


    聽聞這一番話,老太太頓時又一臉複雜起來。


    那鎮國公府和定城侯府,她自然是再清楚不過,兩家與賈家可謂是幾輩子的交情了。


    然而隨著自家子弟的不爭氣,竟連一個參軍的都沒有了,漸漸也就斷了跟四王八公一脈的尋常聯係。


    唯有生死之間的大事上,各家才會出麵籠絡一番交情。


    而隨著牛繼宗的原因,鎮國公府逐漸成了開國一脈最後的榮光,老太太心裏的滋味可見一斑。


    如今得知霍去病竟入了兩家的眼,又讓賈家跟他們重新搭起了世交故舊的牌子,也算是為大廈將傾的賈府添了一把熱柴,賈母自然是高興的。


    隻是,他們賈家的子弟,自家人不管不問,還因為某些說不出口的原因離開了府邸獨自去外麵過活,可卻在老親那裏參了軍不說,還謀了份吃皇糧的差事,這豈不是明晃晃的打臉?


    一時間別說是賈母,就是其餘賈家人,心底也是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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