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月難逢,彩雲易散。心比天高,身為下賤。風流靈巧招人怨,壽夭多因誹謗生。多情公子空牽念。”


    日上三竿,秋風徐徐穿過東窗,霍去病的書房裏,身穿對襟小襖,腳蹬藕色繡鞋的晴雯正在結結巴巴地讀著自己剛剛寫完的幾句詩。


    片刻後,她轉過頭,麵露期待地看著一旁靜靜看書的霍去病,說道:“爺,我沒讀錯吧?”


    少女上半身還伏在桌案上,扭動著玉頸,微微抬起腰背,窄襖下便露出一段如玉般細膩白皙的雪膚。


    霍去病聞聲抬起頭掃視了一眼,不動聲色地又轉過目光,盯著晴雯道:“不錯,多讀幾遍就可以試著默寫了。”


    不知是否感受到了霍去病的目光,晴雯那張狐媚子臉上出現一抹微不可察的羞意。


    她扭了扭楊柳腰肢,蓋住了驚鴻一現的風情,卻並沒有調整姿勢,隻是皺眉道:“爺,這句詩是誰寫的?聽起來,倒是挺悲的。”


    霍去病笑了笑,隨意道:“無意中從古書上翻到的,管它悲與不悲的,權當寫著玩便是了。”


    讓晴雯去寫自己的判詞,隻是霍去病閑著沒事的玩鬧之舉。


    而如今有自己在,他也的確有信心保證不會讓晴雯重蹈前世的覆轍。


    晴雯點點頭,清亮幹淨的眼珠子轉了轉,隨即從椅子上起身,款款走到霍去病跟前,修長的纖纖玉手攬住了他的雙肩,麵容也貼了上去,嗬氣如蘭道:“既然是寫著玩,那大爺就教我俠客傳上的字好了,不然我總是讀不懂。”


    “哪有還沒學會走,就要先跑起來的道理?”


    麵對舉止異常大膽的晴雯,霍去病無奈一笑。


    猶記得第一次差點被這小丫頭點燃幹柴烈火之後的幾天,她都是羞的提也不敢提一句的。


    隻是昨日夜裏再次言傳身教地握住她的手寫字時,扭頭之際,因緣際會卻又不小心撞在了一起。


    雖然最終還是及時收手,但兩人耳鬢廝磨間,卻已經滿眼都是對方的身影。


    當二者分離,房間中的燭火似乎都在散發著暖色的光芒,照耀著空氣中一截連綿不斷的細線。


    剛剛洗漱完,隻穿著一身薄衣的晴雯再也站不住,隻能柔弱無骨地縮在角落中,猶如一隻嫵媚野狐。


    或許是一迴生二迴熟的緣故,明顯動了念的小丫鬟在被霍去病抱迴房間之際,竟也不知哪裏來的氣力,一把就拉住了轉身欲走的主子。


    要不是霍去病時刻謹記自身之情況,怕是早就在那雙狐狸眸子的無意勾魂下,化身成一條惡狼了。


    不過昨夜的親昵明顯讓兩人的關係發生了一些不可言說的變化,如今滿眼都是霍去病的晴雯舉手投足之間都要大膽許多。


    聽見霍去病的話,晴雯十分不依。


    她雙手搖晃著臂膀,滿頭青絲揮散間散發著氤氳水汽,口中驕蠻道:“我現在已經會寫許多字了,哪裏像爺說的那般連路都不會走了?隻是書中一些生僻字還不認識罷了,買都買迴來了,若是不看,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銀兩?”


    小丫鬟的無意舉措對霍去病來說卻是要命的,他一把拉過晴雯,將其放在雙腿上坐著,刮了刮她的鼻翼,說道:“姑娘家家的,怎麽膽子越來越大了,嗯?”


    坐在霍去病懷中,晴雯那張白玉麵容瞬間就紅的如同天邊晚霞一般,整個人看著卻愈發嬌豔了。


    她雖然十分羞赫,但卻並沒有離開,一顆心縱使砰砰直跳,麵如火燒,也隻是緊緊抓著霍去病的胳膊,似乎生怕他離去。


    “爺說的哪裏話,我,我如何就膽大了?”


    霍去病指肚細細摩挲著眼前的梨蕊麵容,取笑道:“若是換做往日,你可曾想過會有伏在我背上的一天?”


    晴雯霎時大羞,這一次就連耳垂都紅了,兩顆貝齒死死咬住下唇。


    若換做一般姑娘,必然會埋首伏在霍去病懷中,羞的不敢抬起頭,隻是她終究是晴雯,仍梗著脖子道:“以前,以前自然沒想過,隻是從那一夜過去後,我自然就是爺你的人了,如何做不得?”


    看著麵色緋紅如血,可仍舊死死盯著他,一雙嫵媚眼睛中水波流轉的晴雯,霍去病也不由得感慨這個小姑娘的倔脾氣。


    他的大手從俏臉緩緩轉移到精致小巧的耳垂上,一邊揉撚著,一邊認真問道:“不後悔?”


    哪知晴雯聽見這話,瞬間就炸毛了,她柳眉倒豎,俏臉又羞又惱的嗔怒道:“爺把我當成什麽人了?雖然晴雯沒讀過幾天書,但卻也知道從一而終的道理,今後隻有爺負心薄情的份,哪會有我後悔的?”


    見她這般,霍去病非但不慌,反而笑的更加放肆了。


    他強行扳過晴雯轉向一邊的側臉,直視著她的雙眼道:“小姑娘急什麽,我隻是擔心你是因為自己的身份或者聽別人說了些什麽,才不得已這樣的,若是那般,自然不必如此,否則即便是跟了我,怕是日後於你於我,都不是好事。”


    晴雯頓時冷笑道:“若是因為旁個我才決定跟了爺的話,那恐怕早在賴家的時候,我就沒有了清白身子了。”


    見識到小姑娘眼裏的決絕,霍去病再一次感受到了她的性子之剛烈,同時又十分心疼道:“可是賴大、賴二想要欺負你?”


    晴雯搖搖頭,並不想多說什麽,隻是撇嘴道:“那一家子都不是什麽好人。”


    霍去病點點頭,心底暗自將這兩個本就與他有怨的管家給記下。


    他又握住晴雯的手,笑道:“知道你是個厲害的,沒人能逼迫你,但是又說我負心薄情是什麽意思?我可什麽都沒做吧?”


    若說方才抓著霍去病的胳膊搖晃是主子丫鬟之間正常的往來,那現在被抓著一雙手,可就是真正的打情罵俏了。


    晴雯下意識就掙了掙手,卻根本脫不開鐵鉗一般的霍去病,於是粉麵愈發染上煙霞一般的緋色,身子骨都軟了,情不自禁地就並緊了蔥段一般筆直修長的雙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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