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此等吃人不吐骨頭的鬼居然搖身一變成了官爺。嗬~,你們這是在暗世裏如魚得水,自在阿!”九樺珍擋在三人身前,怒目而視,抽動著嘴角,故意挖苦到。


    “將軍,你這是看不起誰呢!今時不同往日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隻能說明世道好輪迴。嗬~這世間並非都掌控在你等自以為正義的人士手裏邊。是是非非的,不都是沾了人血麽,你能確信你的手上沾的都是壞人的血?你又分辨地清楚多少。說句你不愛聽的,你也不過是一個替主子賣命的小羅羅。可惜,主子沒了,成了一隻喪家犬!”覃風從遠處一路飛奔而來,這一口極度流利的天啟話由遠及近,懟得九樺珍差點氣出血。


    “覃風,世道好輪迴,這句話也送給你!朝堂更迭,那是一群人的把戲。你這隻暫時有家可歸的狗,切勿太當迴事!明眼人所見,幽冥燒殺搶掠我天啟,殺我黎民百姓無數,那是事實。你該不會認為手無寸鐵的老百姓都是壞人吧,他們隻不過為求生罷了!”寒喬懷抱著古琴,從上空瞬間降至覃風的跟前,一臉淡漠,儼如一位從天而降的聖人。


    覃風即可後退一步,不再言語。


    火翎瞧了一眼覃風,明白了這人在他師父麵前的慫樣,並不是一個笑話,而是實實在在擺在眼前的。可是,他心裏不太明白,這人在幽冥辦事,又是為了什麽?


    聽完他們鬥嘴,便覺著百無聊賴,上前問道:“將軍,我們交過手,在下佩服你的武功。今日,我不想再動手。楚大人,你現在站哪邊?”言語間,突然話鋒一轉到了身後正在神遊的九舟身上。


    瞬間,周圍人都轉頭看向他。


    九舟一臉沉醉,並不在狀況之內。此時正在九樺珍背後,至上而下打量著。正納悶這一身銀針的某人插著腰罵人的樣子,不就是得了主子的真傳了麽。


    “楚大人,你還不過去?”九樺珍轉過身子,仰視著問到。


    九舟上前一步,俯下身在九樺珍的耳旁輕聲言語了幾句:“楚某當然要跟著將軍了,你主子交代的,我可不敢違抗。再說了,你看現在的形勢,你這也不能打,咱們就去格安會會薛王。你出來這麽久都沒看到你主子,難道一點都不想念嗎?”


    話音剛落,九樺珍聞言感覺極其恰到好處。原本日夜飄在半空中的那顆懸著的心,被眼前這人一塊石頭就打落,重重地著了地。


    他長舒了一口氣,心想:是該迴去複命了,把南疆巫靈王的事,如數迴稟主子。此後,看他定奪也不遲。


    “好,我跟你們迴去!”九樺珍抬眼對著火翎迴答到。


    周旭拉了拉他的衣角,不甘心地指著對麵無影無蹤二人說道:“將軍,你看這人的話能信嗎!”


    隻見九舟話語間已經邁開步子站到了無影無蹤二人的身旁。


    “你!”九樺珍滿肚子嫌棄正要爆出口。正皺著眉準備說道說道的時候,無影無蹤已經將他帶上了馬車。


    周旭隻得警醒地跟著。


    寒喬收拾好古琴,朝另一方走去。


    九舟疾步上前,問道:“您去哪兒,不隨我浪跡天涯了?”


    寒喬瞥了一眼,鬼頭鬼腦地迴答道:“老夫不去格安,我且在南拳林等你們,那裏比格安好!”言罷,頭也不迴地奔著他的鮮味去了。


    覃風倒騎著馬,一直目送著寒喬,直到身影消失的那一刻,他才迴頭,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九舟挑了挑眉,不解地問了一句,道:“看來覃大俠不舍得與你師父分別,又為何不能相守呢?”


    “你和你師父能說到一起去嗎?”覃風斜著頭,反問到。


    “我師父不知去向。”九舟想想也是,亡國歸亡國,師父總不至於家貧就棄了他吧。可是,自從父親走了之後,就再也不見師父的蹤跡了。


    “那不就是麽,我與師父是意見不合,但在心裏我是極其敬重他的。你師父或許。”還沒等覃風分析完,九舟便急切地打斷了他。


    “不一樣!”


    九舟笑顏間有些神色不定。分秒後,他堅定了信念,重複地給自己灌輸營養:蘇離是誰,四海之內一等一的高手,即使是古琴使者,也不一定有他的修為,怎可隨意相比!


    “楚大人,你的武功我是見識過的,你師父想必是絕世高手吧?說來聽聽。”覃風瞧著前頭這人有些傲骨,正憋著一些往日的不甘,想要挫挫他的威風。


    “無名無姓,比不得古琴使者的威名。”九舟甩下一句話,狂抽了一下馬鞭,隨著一聲“駕”,馬兒疾馳而過,身後那位即使咬牙切齒,也隨他作去。


    眾人曆經數日,到了格安城門外。


    俞朗攜眾士兵已經等候在城牆上。像極了一群惡狼等著獵物走進屬地。它們便可以張開血盆大口,展示鋒利的獠牙輕而易舉的進行殘暴地撕咬。


    “將軍,我等與薛王有約定,不能踏入格安城門。隻能在此地將你們交與俞朗將軍。後會有期!”覃風言罷,便領攜其他幽冥將一同調轉了方向,極速離去。


    九樺珍下馬的瞬間,抬眼瞧見了俞朗,便控製不住身體,想要即刻上到城牆,斬殺了他。


    “不可!”九舟健步飛身擋在他的身前。


    “休管閑事!”九樺珍言語間青筋爆出,巫醫趕緊上前施針,已經晚矣。隻見,鮮血從嘴角處蔓延開來,隨後,瞳孔微張,雙眼緊閉。


    “不好!”巫醫緊接著點其穴道,封住七經八脈。


    “你要做什麽?”九舟見其施針手法詭異,反其道而行之,便心生疑惑,抬眼問到。


    “隻差最後一招了,快好了!”巫醫神情不自然地說著。


    九舟將右手伸進九樺珍的衣袖,偷偷地摸了摸脈搏。果然,脈相被銀針控製住,淩亂無序。


    於是,他裝作事不關己地問:“那勞煩快一點,俞朗將軍還等著呢!”


    “對對,是得快一些,來不及了!”巫醫急得滿頭大汗,施針的手不停地顫抖。


    九舟此時將右手食指輕輕地點了點九樺珍的無名指,閉眼間,輸送了些功力。分秒之後,這家夥周身的銀針像暗器一般射向周圍物體。


    “小心!”九舟瞬間旋轉飛起,躲過銀針,拉起周旭,極速地藏到大樹背後。


    “噓!”九舟撅起嘴,使了眼色。


    片刻後,九舟和周旭走到九樺珍身旁。此時,九樺珍已經睜開了眼睛。


    隻見那巫醫已經被自己的銀針紮得麵目全非,僅僅留有一息。


    言道:“好厲害的功力,連我的‘血隱針’都封不住!”


    “你是何人?!”九樺珍聽聞血隱術便來勁了,即刻問到。


    “年輕人,我是一個人。是人不學‘血隱術’,我原本已經棄之不用,礙於故人相求,便重開殺戒。今日,終於明白做了人,便難以成為鬼。今日,也算是得償所願!”此人言罷,便化做了一具死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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