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杜的出現,讓陳介嚐到了點成功的喜悅,也讓伊葛小難堪了一把。


    瞧他倆折騰的都是些什麽事兒,把人家好好的一個院子,玩得烏煙瘴氣,還是不願意賠點錢的那種破事。


    對陳介那人沒有什麽個印象,但馬杜還記得伊葛那樣一位大叔。


    虧了人家那好徒弟李端蓉,他還能擁有一套價值不菲的蠶絲甲呢。


    牛脾氣不小的青眉牛,剛想跑過去讓陳介吃點苦頭,又礙於馬杜的麵子沒有動手,不然把陳介撞飛出去,倒也難不倒它。


    親昵地往馬杜這邊湊了來,它可不會學那些個沒用的家丁,喚馬杜一聲少爺門主的。


    “少爺……”


    見著馬杜來了,這些個家丁不約而同地喚了馬杜一聲。


    這座宅子裏能夠用的機關,他們都用了大半,也隻是讓陳介那廝吃了點小苦頭,哪有收拾了那廝的老命呀。


    羞愧難當的他們,可不敢學那地位特殊的青眉牛,跑去馬杜的身邊討點好處。


    “你們二位來此有何事呀?貌似我們家也沒欠你們什麽錢財。”


    對這幾位家丁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去忙各自的事了,馬杜摸了摸青眉牛的腦袋,言語冷淡地問起了陳介和伊葛。


    在他眼裏,不管是伊葛或者陳介,都是不討他喜歡的外來人。


    他這個有名無實的馬門主,也不會突然招唿來千軍萬馬,好讓陳介和伊葛插翅難逃。


    他隻想,找尋他所想要的那份清靜。


    “馬門主別來無恙,你當門主那會兒,我可是去過萊州城捧過場。”


    忽略了自己給馬杜造成的損失,陳介運氣收功自來熟地走近了些,抱拳跟馬杜說起了這事兒。


    他也不喜歡馬杜那拒人於千裏之外似的模樣,但他也沒想就此離開這裏。


    他來這裏的用意,不就是見一見這位傳說中最年輕的門主麽。


    “嗬,六年前的事情,很多連我自己都記不太清了,你也是對我太關注了。”


    “……”


    “說吧,是不是你們的當家人白玉孫,讓你們來找我討要火器門的門主之位呀?”


    “……”


    “正好我現在有點兒小閑空,大家也不用太過客氣了,有什麽話都直說吧。”


    確實對陳介這人沒什麽特別的一個印象,馬杜跟青眉牛一起,往那廊道上坐了去,就等這位不認識的老熟人,說點兒他不喜歡聽的話出來。


    “這位是陳介陳將軍,是準備出錢幫我們,重建青梅書院的……”


    從那牆上跳了過來的伊葛,不知道馬杜這幾天,是想了些什麽事情,跟在絕域那會兒有了些小不同。


    說是成熟了點,又覺得他還是那樣,但說他變冷淡了吧,他整個人的麵貌又挺不錯的。


    “以教興民……嗬,你們想得倒是挺周全的……”


    四目相對間,馬杜覺得此時的陳介,不是來跟他討教這種事情的,頗有些是要從這種事情上得到某些好處。


    名望?嗯,對一個有錢人來說,這名望比金子值錢多了,可以給他們帶來更多的錢財。


    想到了這麽個答案的馬杜,卻也好奇白玉孫那人,知不知道陳介和伊葛結伴來找他。


    不知道的話,會不會更有意思點。


    “小崽子,連這好寶貝都不懂得用,就隨便丟出來,活該你要比別人多吃點苦頭。”


    用自己鑽研多年的木隱元訣,控製起了這根棕光小令旗,裘弼德一個轉身,從那綠皮樹杆上移了開,挨個將這四根來勢洶洶的小令旗,給打了下來。


    虧了他不想讓雲義死得太痛苦,不然他這隨手一丟的勁兒,別說是料理了雲義,毀了一座山都不是太難的事兒。


    瞧見那四根不知好歹的小令旗,又要飛迴來了,裘弼德無聊地將這棕光小令旗,往雲義的腦袋上丟了去,戳在了那小子的發叢間。


    護主不利的這四根小令旗,頓時就褪去了大部分的光芒,它們想要啐罵幾聲棕光小令旗,又明白它也是身不由己。


    不敢說點兒話語出來,責罵雲義修為太低,無法發揮出它們應有的威力,這五根小令旗裝死覓活地直了去,不再有所作為。


    惡狠狠地將腦袋上的,這一根棕光小令旗,給丟到了地麵上,雲義想要大聲地哭喊一聲,又堅強地忍住了要往眼眶外流淌的眼淚。


    他難受呀,明明手裏就持有著,令人豔羨的無靈階寶物,卻沒辦法用它們,來收拾裘弼德那老家夥,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廝安然無恙地端坐迴了棺材上。


    他不想變強嘛?他想變強,可又如何呢!


    玩鬧了十幾年,突然想靜下心來學點東西了,卻沒有一個人肯認真地教他點有用的防身本領,一個個隻當他雲三公子是還沒玩夠。


    安靜,最怕這種突然間就出現的安靜,被捆在這截綠皮樹杆中的她,雖還沒有死,但也跟死了差不多。


    她能夠聽見雲義跟裘弼德的那些對話,也就希望雲義能夠和裘弼德一爭到底,甚至於將她們仨救出去。


    可就目前這局勢來看,什麽希望都沒了。


    一個連靈器都不會用的家夥,還能有什麽作為呀。


    在這悶燥的綠皮樹幹裏,多眨巴了一下雙眸,她忍不住流出了幾滴眼淚。


    哭,在很多時候是一種懦弱的表現,但對此時的她來說,這是唯一能夠讓她,忘記自己處境的辦法。


    她不知道裘弼德會用什麽法子來淩辱她,乃至於殺了她,但她知道自己能夠多流一滴眼淚,就證明了自己還活在這世上多一小會兒。


    “你想我跟你學什麽……”


    解除了對這五根旗子的召喚,雲義像變了個人似的,咬牙詢問了高高在上的裘弼德一聲。


    他恨那老家夥,也恨自己,但他也明白自己想要變強的話,可以在老家夥這裏找一個突破口。


    “木隱大法!”


    不多去揣摩雲義的心底裏,在想些什麽憎恨自己的話語,裘弼德微手一抬,將那龍頭小棒,懸浮到了雲義的眼前。


    當雲義拿住了龍頭小棒的時候,裘弼德相信了,相信雲義非常適合,修煉他這套近乎長生不死的功法。


    多一個幫手?不,自從後本盛那事兒之後,他對這種徒弟變幫手的事就很反感了。


    他要幫三宗九門多一個禍害,最好呢,這個禍害某天足夠強大的時候,能夠順便去收拾一下後本盛,那他裘弼德就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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