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第二計“甕中捉鱉”。可是,捉得住麽?


    侯非魚誠心笑道,“小子服氣!而且佩服!服氣得很!佩服得很!”


    李淳風與李二狗聞言,相視點頭,哈哈大笑起來。


    笑完了,老頭伸手拍了拍侯非魚的胳膊,如同勉勵似的,一臉感慨。


    又轉過身去,目視窗外風雨,緩緩道:“小侯爺真是讓我二人開了眼界。老夫自認此番布局精巧,環環相扣,於那關鍵處以一語推之,料得小侯爺必然入吾彀中。可實不曾想,你竟於今日這短短幾個時辰,便將此事前後因果,與老夫手段,看了個清清楚楚。”


    他長長歎了一口氣,沉吟片刻,又道:“小侯爺能否再細說說,你說老夫三道計策,這第一條請君入甕,便是如此了,那第二條又是如何?”


    侯非魚瞥了一眼老頭,見他雙眼咪著,目視前方,胡子微微顫動,竟似有幾分激動之意?咋,讓自己說對了他這一串操作,這麽不開心?至於麽?別再犯了心髒病,老子可不賠。


    “李先生且莫急著誇我。猜出來又怎樣?我不是也中了你這計策了?”


    侯非魚笑了一下,“請君入甕嘛,後邊自然該接著‘甕中捉鱉’了唄。”


    扭身迴了桌前坐下,把中指伸出,指著李二狗,又用其餘四指在桌子上一點一點,模擬了個王八前進的樣子……


    “我猜這附近,除了咱們三個屋裏聊天,最少還有四位大哥在外邊吹風淋雨呢吧?”


    李淳風也迴了桌邊坐下,眨眨眼,道:“小侯爺這又是如何推斷出來的呢?”


    老家夥對此不置可否,那就很可能真如自己所料了。既然他們還有埋伏,就得再看看情況,穩住別急。


    侯非魚抬頭看著李二狗道:“捉鱉嘛,總是手多些,能更方便。”


    “原本以二狗叔一人之能,抓我如同探囊取物。可是,你們既然猜不到,我如何從那四個匪徒手裏逃出。為了穩妥起見,想來定會再做些布置。”


    李淳風看著侯非魚道:“如何布置?”


    想了想,侯非魚抬手用王八頭的中指,指了指天棚:“如果是我來布置的話,房頂上最少有一人,手持弓弩。這樣,不論我奔著這屋子哪個方向逃遁,他都能瞄準我後背,或者是腿?”


    扭頭看看窗外,雨勢更大,雷聲滾滾不停,點點頭道:“最近也開始經常下雨了吧,弓箭自然是用不得了,那應該是手弩之類?你二人皆有官身,手下有人持弩,應該不是什麽大事兒。”


    李二狗掃了一眼天棚,道:“這算第一個,小侯爺說有四人,那另外的人物呢?”


    “因為我初到之時,定會窺探院子之內是否有埋伏。他們隻好埋伏在院外,省得驚了我。那房頂上的可以藏在坡頂之後,而左右院牆之外,就需各自埋伏最少一個了。看你們手頭人手夠不夠唄。這是常見操作吧?”侯非魚衝著李二狗笑道。


    李二狗也笑笑:“小侯爺說的不錯,自該如此。那還有呢?你說最少四人可用,如今已用了三人,剩下這一人,前庭後院,小侯爺又會如何布置?”


    侯非魚看看他,你說這麽一個看起來憨厚的男人,怎麽也衝自己耍心眼?還特意加重語氣,說什麽“最少四人”,這是暗示著,他們不止四人唄?


    可惜了,你越這麽強調,老子倒是覺得越說明,你們真的人手不足。


    還問如何布置,要是布置錯了,你就打算看不起我了咋滴?


    侯非魚吸了口氣,“後院啊——”故意拉長了聲音,看著李二狗的臉:“後院我才不放人呢!”


    李二狗未及答話,李淳風便又笑了起來,接過話頭道:“小侯爺這是為何?按常理,你料著左右牆外有埋伏,我等又從前門堵住了你,自然是從後院逃出,最是穩妥。你卻為何不在後院安排人手了?”


    老李頭這是覺得李二狗戲過了,替他往迴拉呢?看起來自己是蒙對了?他們真的人手不多?詐詐他先!


    “因為你們人手不足!”侯非魚盯著李二狗道。比起來李淳風,李二狗腦子雖然不笨,但是反應確實要慢一些的樣子。


    李二狗麵色不變:“是說小侯爺說最少四人,那咱們便按這四人來布置吧。小侯爺為何不在後院安排人手?”


    此言一出,侯非魚和李淳風同時笑了起來。看起來九成九,是真的沒那麽多人手了。


    “你們雖然人手不足,但是應該準備充足。李先生不是說了麽,恭候多時了,對吧?”侯非魚衝著李淳風笑了笑。


    李淳風點點頭,也笑了起來:“小侯爺當真聰慧。不錯,我們確實隻有四人可用。小侯爺且繼續吧。”


    老頭雖狡猾,但也算實在人,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氣。


    “後院正北是豬圈,東西兩側是山牆。我有三個方向選擇。”侯非魚用手指在桌子上比劃著後院的平麵圖。


    “我若從後院走,翻豬圈費事兒,太慢。慢,風險就高!風險高,自然就會放棄。翻牆雖比翻豬圈快點,可再快也需要時間。”


    “不論左右哪麵牆跳,房頂上的人都會看得很清楚,從而指揮牆外之人去堵截。而且,我一定會把後背暴露給這個房頂的射手。”


    “這就意味著,我後有弩箭,前有豬圈或者是牆頭,還有牆外的埋伏,連環三關要過。”


    李淳風點點頭:“確實如此。”


    “而選擇走前麵的話,院裏自留地是空著的,前麵院門是不鎖的。隻要我衝到院門之外,貼著外邊各家沿街的院牆跑,房頂的射手就基本沒了射擊的角度。而東西牆外埋伏之人,也要出了隔壁院子才能來抓我。”


    侯非魚用手在桌子上畫著自己從前院走的逃跑路線,又畫了隔壁院裏埋伏之人出來堵截的路線。看他二人點了點頭,示意明白。


    “那麽,跟我逃跑方向相反的院子裏,所埋伏之人,就已經被我甩開一段距離了,對吧?”


    拿起桌子上的碗,比劃著三個人的相對位置,侯非魚道:“就是說,我往東跑,西院埋伏的離我就遠;我往西跑,東院埋伏的就會遠些。這倆人總有一個,已經被我甩開一段距離了。”


    他二人點頭應是。


    侯非魚頓了頓,“短時間內,我所麵對的,就隻有跟逃跑方向同側的那個院子裏,你們埋伏的這個人。這樣一來,說是四個埋伏的,可我麵前,便隻有他一人耳!”


    左右晃晃頭,鬆鬆脖子,笑著道:“你們說,是不是隻要躲開這一個人的堵截,即可大大提升逃跑的可能?”


    他二人聞言,都點頭不語。


    繼續用手在桌子上畫著前院的平麵結構,道:“隻要我能保證在前院,從屋子門口到院門之間的這一段,不被房上之人射到——那麽,衝出門後,實際上,我就隻有一個對手了!”


    侯非魚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我跑的很快的,二狗叔也知道。若堵截之人真是讓我晃了過去,在這黑夜之中,風雨如此之大,隻消跑出莊子邊緣,轉身變向,鑽進田地之中!你們——”


    探起身子,把腦袋伸到李二狗麵前,斜斜向上,盯著他的眼睛,揚起眉毛,笑著挑釁道:“二狗叔,你敢肯定,一定能抓得到我?”


    風雨聲中,這個如長槍一般指天而立的男人,雙目眯起,臉頰顫抖,終於變了顏色!


    侯非魚看著李二狗沉下去的臉,笑了笑,坐了迴去。


    侯非魚清楚記得,戰狼裏講過——“狙擊手每一次從瞄準鏡裏搜索目標,瞄準並射擊的用時是2.5秒”。就算房頂上的弩手不用狙擊鏡瞄,肉眼鎖定目標時間,這風雨之中,也應該不會比軍方的職業狙擊手快多少。


    扭頭瞥一眼窗子,從屋子門口到院門處,不過七八米距離。全力跑過去,加上改變方向,估計也用不上三四秒。


    他用食指指著房門:“從門口到院門,這點距離,我隻要不跑直線,那房頂的弩手,第一箭射不到我的話——”


    雙手捧做喇叭,侯非魚衝著房頂大喊:


    “房頂上的兄弟——


    你根本來不及——


    射出那——


    第、二、箭!”


    扭頭,翹起一邊嘴角,得意兮兮,笑著衝李淳風挑釁道:“李先生,你說,若是剩下那個人,不埋伏在前門的話,你們,真能攔得住我麽?”


    【作者題外話】:古代的弓箭,在風雨之中,是基本上無法使用的。箭簇會受影響,失去準頭,尾羽會散落,射程更會大大降低,殺傷力也基本不存在了。


    所以古代戰爭中,通常不會選擇雨天或者雨季開戰,因為弓箭會無法使用,戰術受影響太大。


    而後勤官員,在雨天對弓箭與弓弦的保護措施,就是他極為重要的工作考核標準。


    手弩因為小,又是短距離使用,文中的環境,房頂之人,勉強可以使用一下。


    這兩章,自覺寫得還有點意思,勉強算有點看頭那種。


    和古代名人鬥智,我覺得起碼要這個水平吧……


    希望我描述的足夠清楚,有不足之處歡迎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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