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好好幹,將來可以做個百夫長。”征兵的官員對王賢五人說道。


    既然名字已經寫上去了,而且按了手印就沒有反悔的機會了。王賢內心開始思潮起伏,掀起了波瀾。望著那一個個按著鮮紅手印的黑色名字,他感到一陣陣害怕,要是上了戰場被人殺死了怎麽辦?這一生就這樣沒了,死去萬事空。


    王賢越想越害怕,想要通過想一些當高官的事來壓製住自己坐立不安的情緒,這時歐陽誌淡淡地說了句:“我們都做好準備吧,可能隨時就要上戰場了。”


    王賢一聽,更加害怕了,就覺得自己已經活不了兩天了,可身邊這四個兄弟怎麽都麵無表情?他們到底是樂觀的心理還是和他一樣現在追悔莫及、思緒萬千?


    “沒錯,明天就要場仗要打,你們先迴營地吧,已經安排好了,你們就跟著劉十夫長吧,她姓劉名宏波,很平和的。”


    征兵的官員說完,就讓一個小卒帶他們去所在的營寨了。


    他們來到了營寨,這裏早已經擺放好了帳篷,還有幾個士兵站崗。王賢等人被領入到帳篷中,王賢發現,這裏的軍隊比外麵少很多,隻有二百餘人,而且他們都穿著統一的灰色衣服,大都沒有盔甲,一看就知道這裏的都是新兵,顯得都很慵懶。


    王賢心裏明白日後想要升官,就必須成為這兩百多號人的老大,必須能鎮得住他們,讓他們折服於自己,弄出一片名聲。


    所以王賢一開始就打算去找這裏最兇最強壯的男人打一架,打贏了自己就能在兵營裏站住腳了。


    客他還沒走兩步,就被一個矮小削瘦的滿臉胡腮的人按住了肩膀。


    王賢轉過頭去,剛想破口大罵,而那人已率先開口緩緩道:“我是你們幾個的卒帥,以後由我帶領你們衝鋒陷陣、沙場殺敵。”


    王賢不用想就知道這就是劉宏波,不屑地小聲說道:“就一個管十個人的芝麻官,還自稱‘帥''?”


    這句小聲的話似乎被劉宏波聽見了,他將搭在王賢肩膀上的手輕輕施力,把王賢的肩胛骨捏的嘎吱響,猶如一座大山壓在肩上一般,疼的王賢呲牙咧嘴。


    “一個十夫長竟然這麽厲害?”王賢心裏暗自驚歎道,劉宏波鬆了放在王賢肩上的手,露出了一個微笑道:“你還需多練。”


    王賢就是那種瞧不上弄虛作假,裝本事的人卻格外敬重真正有實力的人,他隨即低頭拱手道:“小人有眼無珠,還望大人多多包涵。”


    劉宏波依次試探了歐陽誌、唐欣偉、唐國義、歐陽浩宇的武藝,感到很滿意地點了點頭,就領幾人到了睡處。


    王賢看到了他們的營帳,躺在床上愈發忐忑不安,心裏就更加緊張了,一夜無眠,一直到天亮才勉強眯了一會兒。


    第二天一早,這兩百多人的老大一個百夫長就號令眾人到營外集合。


    在城內睡慣了的王賢自然不適應這裏的壞境,在唐欣偉的百般叫喚下才勉強起床。


    歐陽浩宇站在一旁看著,臉上浮現出一絲不屑之色,他認為王賢就是那種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貨色。


    歐陽誌看著王賢那疲憊的神態,都忍不住搖頭苦笑。


    劉宏波一揮手,王賢慵懶地跟著唐欣偉、歐陽誌幾人列好了陣勢,整整齊齊站在一排,劉宏波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我們隊的十個人,現在給我聽好了,今天是你們上戰場的第一天!就要與作亂的衝天軍交戰,我對你們沒有什麽要求,就是要英勇作戰,活著迴來!”


    王賢聽到“活著迴來”,頓時不寒而栗,他的心裏一陣恐懼,但是還是挺直腰杆子大吼一聲:“是!!“


    劉宏波見狀,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大喝一聲:“全體入營!“


    王賢輕輕撇著腦袋看向雨他們一個編隊的幾個新兵,他們也個個顫抖、冷汗直流。


    他們在劉宏波的帶領下與兩百多人集合完畢,就浩浩蕩蕩向戰場出發了。


    王賢、歐陽誌幾人很不幸,因為相貌原因,竟被選在最前排,王賢直接心提到嗓子眼了。


    對方衝天軍大概有一千多人,雖然都是農民改編,可王賢他們這官兵隻有兩百多號人,兵力懸殊太大,讓王賢更加感到絕望。


    劉宏波也沒想到衝天軍會有這麽多人,一路上他不停的觀察王賢他們的表情變化,心中有了計較。


    他們走了半天的時間,終於來到了戰場附近,看到遠處的那一塊塊石頭、高聳的旗幟,王賢心中充滿了無限悲哀。


    衝天軍的旗幟是一柄巨大的狼牙棒,而且上麵寫著七個血淋淋的大字:“滿城盡帶黃金甲”。


    狼牙棒上有血跡,這代表著戰鬥剛剛開始。


    王賢看著遠處的那麵旗幟,突然盤算著如果能把那麵旗幟奪到手,自己肯定就是立了大功的。


    未等王賢思索戰策,戰爭已然開始。對方前排全是騎著馬的騎兵,很快就向王賢這邊飛奔而來,他們官兵這裏除了那位百夫長,沒有一匹馬,就連劉宏波也隻能步行,更別說讓王賢騎上一匹駿馬,飛身殺敵了。


    一把砍刀很快就來到了王賢麵前,王賢嚇得趕忙躲避,可他的速度哪裏有對方快,一刀下來就劈在了他的右腿膝蓋骨上。


    “啊......“王賢發出一聲痛唿,還好早在之前,唐婷就給王賢五人手上腿上都安了銅片,這一刀將銅片砍碎了,並沒有傷到王賢。


    王賢嚇得下意識慌忙逃跑,可軍隊中有專門抓捕逃兵的人,隻要被發現,一律問斬。


    王賢沒有選擇後退了,而是利用自身的武藝


    向著敵人衝過去,一把長劍在敵軍中如飄絮一般揮舞,一時間竟刺翻四五人,你要知道,在戰場上的士兵大都是長兵器的長矛長槍,像王賢這種手持寶劍的真的少見,不過原因是王賢隻會劍術。他的武藝雖然不及歐陽誌、唐欣偉幾位兄弟,但在生死麵前,所爆發出的勇武也差不了太多,隻是在對付兩三個普通騎兵,他一人足矣。


    王賢勇猛的舉動引起了衝天軍的注意,衝天軍中頭領立刻對身邊的軍士吩咐道:“朵派人手圍攻這人,殺了他。”


    很快一支騎兵盡數衝向王賢。


    這步兵哪是騎兵的對手,不一會兒,官兵就被衝天軍騎兵衝的四散,陷入了混亂。


    王賢殺著殺著,就與身邊的歐陽誌走散了。他雖然殺翻快七八人了,但沒有真正殺死一人,他隻是將人刺翻,並沒有奪人性命。


    可在對方蜂擁而至的攻勢下,王賢逐漸體力不支,劍也砍鈍了,他有些氣喘籲籲地將劍插入地下喘息。


    這時,王賢看到了前麵的唐欣偉。


    他此刻被敵人包圍在人群中,左衝右撞,不斷有敵人衝過來圍攻他。


    王賢看著唐欣偉被刺中幾槍,擔心他有生命危險,他想大喊讓唐欣偉朝他方向跑來,卻發現嗓子幹啞得說不出話。


    於是王賢奮不顧身地再次提起寶劍衝入騎兵的包圍,一劍斬斷一個騎兵的馬腿,那人栽落馬下。


    這下騎兵們紛紛大怒,又有十幾個人衝向王賢,而王賢的體力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他隻能拚命抵擋敵人的進攻。


    王賢不得不用劍狠狠地劃傷自己的手掌,這樣才讓他保持清醒,繼續奮不顧身的和騎兵搏殺。


    王賢與唐欣偉背靠背並肩作戰,眼看就要被這群騎兵圍攻致死,一人騎著一匹紅褐色駿馬飛入敵軍,揮舞著一杆長槍將包圍王賢、唐欣偉的騎兵們紛紛打退。槍起處,這幾個騎兵頭領的胸膛被他貫穿,刺落了馬下,幾個騎兵見失去了頭領,全都落荒而逃。


    王賢剛想詢問這人姓名,隻見這人大喝道:“燕北歐陽誌在此!誰敢傷害我兄弟?”


    王賢一看原來是歐陽誌,頓時激動地說不出話來,原來歐陽誌和王賢殺散後,殺死了一名上等騎兵,並奪了他的長槍和駿馬,然後一路殺到這裏救出王賢、唐欣偉。


    “國義和浩宇呢?”王賢用幹啞的聲音問道,歐陽誌答複了一句:“我去找他們。”隨即又持槍策馬揚鞭而去。


    王賢扶著唐欣偉靠在一塊石頭旁休息起來了,王賢看著唐欣偉幾處創傷,就扯爛衣服替他包紮起來。


    可兩人還沒休息片刻,又被騎兵發現,王賢一咬牙,將匕首拔了出來,又狠狠地刺了自己一刀。


    這一下子他覺得疼痛舒緩了許多。


    “你瘋啦?“唐欣偉驚訝地瞪圓了眼睛。


    王賢一言不發地將唐欣偉護在身後,就像保護著受傷的弟弟一樣,又一次提起寶劍迎擊敵人。


    這一次王賢終於不再畏畏縮縮的了,也沒有再心慈手軟,他明白,在戰場上,如果對敵人留情就是將自己人送命,他揮劍斬殺了兩名衝來的敵軍騎兵,大聲吼道:“我乃零陵劍客王賢!不怕死的就來試試!“


    聽到王賢的怒吼,以眾欺寡的騎兵們竟然產生了懼意,與王賢始終保持著一個距離。大概從日出殺到了日落,天色漸黑,人數占據絕對優勢的衝天軍竟然畏懼於王賢、歐陽誌的勇猛,主動退軍。而官兵百夫長也收拾殘軍,迴到了營寨。


    看到唐國義、歐陽浩宇都平安無事,王賢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劉宏波目睹了這五兄弟在戰場上的英勇,很是欣慰地誇讚了五人。


    到了論功行賞的時候,劉宏波詢問了五人的殺敵人數,分別是王賢7人,唐欣偉5人,歐陽誌23人,唐國義11人,歐陽浩宇19人。


    劉宏波感到有些不可思議,這些新兵竟然如此勇猛,他將幾人的殺敵人數上報給了百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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