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那裏是舊傷,這一次又被劃傷,我擔心……」


    「沒什麽好擔心的,隻是一點小事,別大驚小怪,告訴堂內所有成員,這件事我已經下了封口令,誰也不準透露,知道嗎?」虹豔手上拿的是從陸毅身上脫下的白衫,盡管腰間非常疼痛 ,但她仍毫不猶豫地以衣物壓迫腰間的傷,減少傷口上的血液流出。


    「堂主,對不起。」看著盡管已非常虛弱但仍強打精神的虹豔,陸毅冷不防地在她的麵前跪了下來。


    陸家對於赤色組而言,從來就是重要的護首,無論是總部的當家藍翼,或者各大分堂的堂主,他們的身邊始終少不了陸家的隨身護首。


    而護首最主要的職責就是保護堂主們的生命安危,隻要遇上任何的突發狀況,護首們都必須先以身救主,就算犧牲生命也在所不惜。


    但是這一次,陸毅卻犯了最嚴重的失誤,機警能力不夠,導致在危急情況下,讓虹豔為了救他而被刺傷。


    主子為了救部下而受傷,這項可怕的消息要是傳迴總部,別說陸毅的性命不保,恐怕會連帶牽扯上陸家所有的成員。


    「說什麽對不起,這不算什麽。」虹豔不在乎地揮揮手。


    「請你對我做出懲處。」就是因為主子處處為他設想,陸毅更覺失職。


    「你不也替我擋過無數次的傷害?」如果要說抱歉,她才覺得自己該對他感到內疚。


    身為一個女人,即便她是如此地堅強,但在女人的世界中,仍有無法超越男人的弱點。


    無論體力、無論判斷能力、無論做事氣魄,虹豔知道自己是赤色組各大堂主中最容易引人攻擊的主要目標。


    成為堂主後,她的努力眾人有目共睹,但不容否認的,她依然是個女人,有些情況下,她仍然無法招架。


    「可是我……」他還是害她受傷了!


    「好了,別婆婆媽媽的,受這一點小傷就叫苦的話,我怎麽能成為堂主呢?雖然你的責任是保護我,但沒人規定我不能保護你,更何況如果你出了什麽事,我會很困擾的。」露出安撫的 笑容,虹豔拍拍身旁的椅把,示意陸毅別再跪了。


    陸毅閉上限,用力點了點頭,將感動不已的情緒隱藏在心底。


    「對了,我受傷的事別讓巴斯特.藍知道。」雖然不以為他會有什麽太大的反應,不過……私心上,她寧可自以為他會為她心疼。


    「我知道了……」陸毅似乎想起什麽,有些欲言又止。


    「最近你有沒有和自己的那些兄弟姐妹們聯絡?」


    「有。」他原本打算提出,沒想到虹豔卻先開口了。


    「總部那個女人有沒有什麽奇怪的舉動?」


    「聽說當家母最近很忙,不知在忙些什麽,但好像也因為這些奇怪的行為,搞得大家人心惶惶。」


    是的,就是因為赤色組大當家藍翼的妻子楊瑤總是有許多可怕的行為,自從她成為當家母後,各大分堂的堂主幾乎整日處在恐懼不安之中,就怕下一個被整得昏天暗日的倒楣鬼是自己。


    「是嗎……」虹豔憂煩地揉揉額。


    這世上她最害怕的女人莫過於楊瑤,因為她整人的手段異常地可怕,而最近不知為何,獄冥堂勢力範圍內大小事不斷,如果再不找到惹出這些麻煩事的主事者,要是傳入楊瑤耳中的話, 難保她不會出現找碴。


    不過……說到惹出這些麻煩事的主事者,虹豔腦中冷不防竄出某個詭異而讓人深覺不解的畫麵——今天當她被人刺傷時,那個刺傷她的男人,臉上居然浮現奇怪的神情。


    「有空的時候幫我探探入在總部內的兄弟口風,當家母那邊有任何風吹草動,務必讓我知道。」


    數十分鍾後,醫生終於到達大廳。


    這一夜,虹豔完全沒有探視巴斯特.藍,也因為這個原因,某個早知道她受傷而十分不滿的男人整夜未眠,怒火在他的體內一點一滴愈演愈烈,一發不可收拾。


    當虹豔一大清早進入巴斯特.藍房內,她手上拿著兩人的早餐,神色自若地緩緩來到他的身旁。


    「早安,睡得好嗎?身子狀況如何?」忽略巴斯特.藍難看的臉色,虹豔先是放下手上的餐盤,跟著坐在床邊,仔細打量著他肩上的傷口。


    「你昨天沒來。」巴斯特.藍沉著臉,眼露異色地緊緊盯著假裝什麽事都沒發生的虹豔。


    「地盤內有人找碴,昨天迴來太晚了,我進來看你時,你已經睡了。」虹豔說謊臉不紅、氣不喘,目光專注在他赤裸的肩上。


    「是嗎?」巴斯特.藍冷眯起眼,藍色的雙眸醞釀風暴,語氣卻異常輕柔。


    「當然,我看你睡著也不好吵醒你,所以就離開了。」事實上,昨晚她為了腰間的傷口痛苦不堪,就連現在也是花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能佯裝若無其事的神態。


    她小看腰間的傷了,雖然僅僅數十公分長,但傷口卻異常地深,別說此刻腰上緊纏的布條早已滲出血,連想彎個身,都痛得必須咬緊牙關才不會痛喊出聲。


    巴斯特.藍伸手製止虹豔打算撫上他肩上傷口的舉動。


    「怎麽?發生什麽事了嗎?」虹豔停下動作,疑惑地抬起頭,終於發現眼前男人的不對勁。


    「真奇怪,我可是一整夜沒睡,怎麽沒發現你有進房?」巴斯特.藍冷冷質問。


    虹豔驚訝地凝望他,明顯感覺眼前的男人正在生氣,而且怒火非同小可。


    「你一整晚沒睡?為什麽?哪裏不舒服嗎?還是傷口不對勁?我幫你找醫生過來。」她的擔心、緊張都是為了他,明明這是一項讓人覺得動容的行為,但是此番舉動落人巴斯特.藍眼中,卻 讓他更加不滿。


    他伸出手,毫不猶豫地將眼前的女人朝自己方向拉迴,讓她毫無防備地跌進他的懷中。


    「藍?你是怎麽……哦,該死!」才想開口,虹豔感覺腰間被人緊緊束壓,疼得忍不住叫出聲。


    用盡全力推開前方的巴斯特.藍,虹豔快速離開他的身旁,閃至另一頭。


    「你在幹什麽?」


    老天!她現在的情況看起來一定很奇怪,腰間的疼痛讓她無法自在地揚起笑容,就連她的動作也很怪異,隻要有眼睛的人,一看就知道她的情況。


    「你受傷了?」巴斯特.藍揚起詭譎的冷笑,目光盯著她不安定的眼眸。


    「我沒有,隻是你突然這麽摟住我,我……」


    「過來!」巴斯特.藍從沒有像這一刻這麽火大過,他朝她伸出手。


    「不、不用了,站在這裏就可以了。」虹豔心虛地搖頭,奇怪,她為什麽要心虛?為什麽瞧見他生氣時,心中隱約覺得自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我再說一次,過來!」巴斯特.藍的語氣有著強烈的危險,從他神情的不滿中,不難發現有個女人真的把他給惹火了。


    虹豔緩緩退了一步,堅決地搖搖頭。


    「如果你不過來,那我自己過去。」事實上,他在氣她,也在氣自己。


    「你不能下床,醫生說過,你的傷還沒複原,不能隨便下床。」


    看著床上的男人毫不猶豫地掀開身上的被子,渾身赤裸地大刺刺朝她方向逼近,一股莫名的恐懼自虹豔心中蔓延。


    她瞪大眼眸,不住地向後退,隨著他的逼近,心跳不安地急促跳躍,腦中發出危險警訊,看著眼前的男人狠狠凝望她的目光,好像她是一隻陷入困境的獵物,他身上散發著駭人的氣息, 仿佛她做了多麽可怕的壞事。


    他那頭棕色的短發像極了火焰,隨著他一步步的靠近,憤怒的火花仿佛自他頭頂開始燃燒,愈燒愈烈。


    「巴、巴斯特.藍?」她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可怕的模樣,更別說過去他從不曾對她如此生氣。


    明知眼前的男人因為某事而不滿,虹豔卻理不出頭緒,搞不懂他到底為了什麽事這麽火大。


    當巴斯特.藍高大的體格有如大牆佇立於虹豔的眼前,當心驚不已的女人發現自己已無路可退地抵在牆麵上時,虹豔不安地望著前方的男人,緊張得連大氣都不敢喘。


    巴斯特.藍冷冷望著虹豔,兩人間的距離僅僅數寸。


    下一秒,巴斯特.藍伸出手。


    「你在幹什麽?」虹豔驚駭地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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