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何家小木屋裏,聽到動靜的何寡婦忙不迭披上棉衣出來看熱鬧,笑嗬嗬陰陽怪氣:


    “喲,蘇小五,大清早的就跟你大哥鬧呢,我說你們兩兄弟也真是的,都是從一個媽肚子裏爬出來的,怎麽偏偏不對付……”


    “何寡婦,你要實在閑得慌,就趕緊去掃你的大街,別老盯著我們家這點事,小心我去街道舉報你偷奸耍滑!”


    何寡婦話沒說完,陳秀娥就沒好氣掀開門簾走出來,目光不善瞪著她。


    何寡婦不服氣,剛準備迴嘴,就聽啪嗒一聲,蘇保國把蘇建國舉在手上的包袱扯開了,裏麵的東西瞬間往下掉,散落了一地。


    蘇建國還沒來得及看一眼地上,自以為自己撿錢的事暴露了,臉色一黑,揚手就要朝蘇保國打過去:


    “臭小子,這可是我的東西,你竟然敢……”


    他話剛說了一半,就聽何寡婦‘嗷’一聲,大喊大叫:“老娘的內衣!”


    “衛國,我看見我的內衣了!”這是許紅英在嚷嚷。


    跟在許紅英身後出來的蘇衛國倏地紅著眼睛,怒視著蘇建國,雙手緊握成拳,咬牙切齒:“蘇建國,原來是你!”


    “你這個無恥的小偷,偷別人家就算了,竟然連我媳婦的內衣你都偷,紅英可是你弟妹啊,你簡直不是人,老子揍死你!”


    蘇建國一臉懵逼,還沒搞清楚狀況。


    何寡婦一副抓到了蘇家把柄的模樣,放開嗓子就喊道:“快來人啊,小偷抓到了,是蘇家老大蘇建國!高大姐,趙大姐,你們快來啊,我抓住小偷了!”


    蘇建國:“!!!”


    他後知後覺,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發現自己腳下散落的根本不是他以為的大團結,而是一攤款式差不多的內衣內褲。


    唰!


    蘇建國倏地瞪大眼珠,察覺到自己好像被坑了。


    “蘇建國,我打死你這個沒有倫理綱常的混蛋!”


    再抬頭,蘇衛國的拳頭照著他臉色錘過來,讓他毫無抵抗之力!


    片刻後,整個院子的人都圍在蘇家門口,蘇建國鼻青臉腫被蘇衛國按在地上蹲著,根本沒有還手的力氣。


    他麵前,是一堆院裏女同誌們丟失的內衣。


    趙嬸子等人發現自己的內衣後,連忙撿起來胡亂往棉衣裏一塞。


    何寡婦趾高氣昂,連說帶比劃,在高大媽一群人麵前講述著她發現小偷的經過:“我就說怎麽巡邏隊好幾天都沒發現可疑人物嘛,原來小偷就在我們院子裏,就是蘇家老大蘇建國!”


    “誰能想到,這蘇建國看上去人模人樣的,背地裏竟然連自己的弟妹都覬覦!”


    “你們是不知道,連衛國媳婦的內衣都被蘇建國偷了!我親耳聽到的!剛才我一出來就看見蘇建國在院子裏鬼鬼祟祟,抱著個包袱想藏起來,我看他那樣就知道不對勁,結果咋樣?小偷果然是他!”


    何寡婦說完,陳秀娥和蘇文山頗有些無地自容,雙雙臉色難看,恨鐵不成鋼瞪了蘇建國幾眼。


    蘇建國張張嘴,想解釋,可剛才蘇衛國下手太狠,讓他稍微動一下就疼,根本顧不上解釋。


    隻有梅子認定蘇建國是清白的,急忙道:“何嬸子,肯定是您弄錯了,我們家建國不是這種人,剛才是有人在外麵敲門,建國才出去看了一眼……”


    “你可拉倒吧!”何寡婦甩了個大白眼給梅子,“我這是親眼所見,就剛才,蘇建國藏包袱的時候,蘇小五想要看看,他還不讓,口口聲聲說包袱是他的,不給任何人看!”


    “他都親口承認了,況且連證據都還在,我親眼看見我的內衣從包袱裏掉出來,肯定是他偷的!”


    “沒錯,我也是親眼所見,我萬萬沒想到,蘇建國居然半夜偷偷潛入我和衛國的房間,偷走了我的內衣,要不是衛國在屋裏,我根本無法想象他會幹出什麽事來!”


    許紅英說著,捂著臉假哭,心裏高興極了,隻想著趁此機會,把蘇建國一家子全部趕走,這樣蘇建國那間屋子就理所應當是她的!


    王大媽她們見狀,唏噓不已。


    陳秀娥和蘇文山更是恨不得就地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


    高大媽聽了何寡婦和許紅英的供詞,又看到了實打實的證據,頓時信了大半。


    她皺著眉,痛心疾首:“建國,你好歹也是個知識分子,怎麽能做出這種事?”


    “是啊,建國,你這樣做,完全就是在給咱們院子抹黑,要是被隔壁幾個大姐知道,她們隻會說是我們院裏的人偷了內衣,這可不是你一個人的事,關係到我們整個四合院的名聲呢!”


    王大媽這麽一說,院裏的人都不鎮定了。


    尤其是李嬸,生怕會影響她兒子娶媳婦,看蘇建國的眼神頓時不善:“真丟人!高大姐,我看幹脆把他趕出去算了,咱們院裏可不敢留這號人物!”


    梅子一聽,著急壞了,連連擺手:“不是不是,我們建國真的沒有,我可以替他作證!”


    “建國,你趕快跟大家解釋清楚啊!”


    許紅英哼了哼,“你是他媳婦,你當然幫著他說話!蘇建國要不是小偷,怎麽會承認包袱是他的呢?難不成他吃錯藥了?”


    蘇建國這才忍著疼痛抬起頭,‘嘶’了一聲,艱難說:“我真是冤枉的,包袱是我在院子裏撿的……我以為裏麵藏著錢,所以才不給蘇保國看,我敢發誓,我說的話句句屬實!”


    許紅英很不屑:“嗬嗬,蘇建國,你這是把我們當三歲孩子糊弄呢?要是院子裏真有藏著錢的包袱,還能輪到你去撿?我看你就是狡辯!說不定你還是慣犯,剛才李嬸子說的沒錯,就該把你趕出咱們院子才行,否則有你這麽個慣偷在,以後我們哪裏還敢換洗內衣啊,想想就可怕!”


    李嬸連忙附和。


    高大媽揚了揚手,“大家聽我說一句,既然事情都弄清楚了,小偷也抓到了,那接下來就談談該怎麽處置蘇建國吧……”


    “把蘇建國趕出去!”許紅英第一個表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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