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裏倒是有一些河穀王國煙草的貨源,不過價格都極其昂貴。


    格裏一直好奇,這麽昂貴的煙草,都是哪些人在抽?


    他在心中惡意揣測,怕是隻有那些高高在上的高級軍官們才消費的起吧!


    格裏珍惜地將裝著卷煙的盒子小心地藏到了胸口,他拿一把漂亮的指揮官的小刀,才換來三小盒這樣的煙,一盒才十根,這還隻是河穀王國一名戰士一周的量。


    要不是他軍銜高,參加了一個校官的聚會,認識到了幾名河穀王國的士兵,這才能換到。


    換做別人,哪怕是想要交易,怕是也沒有這方麵的門路的。


    隻要他珍惜一點,一根分幾次抽,一天就抽一根,搞不好這三盒也能抽上個把月。


    ………


    反抗軍南部的大本營。


    此時,威利正在這裏參加一場由湯米組織的,專門歡迎德加善到來的宴會。


    這場宴會的規格很高,能前來的參與的無一不是反抗軍中的頭頭腦腦。


    至於為何本該在前線的威利,和本該在鐵甲艦上的德加善都出現在了這裏,這還得從威利抗令拒戰說起。


    之前,由於暫時統領著獸人遠征軍營的威利,因為看到了帝國軍被鐵甲艦巨炮蹂躪後的慘烈場景,從而拒絕繼續戰鬥,為此,他被馬飛惡狠狠滴痛批了一頓。


    威利麵對馬飛的怒火,跪的很快,但他在平息了馬飛的怒火後,還是忍不住地開始抱怨。


    麵對自己心腹愛將的訴苦,刀子嘴豆腐心的馬飛卻還是有些不忍。


    於是,馬飛在和湯米協商了一下後,幹脆將威利調往了後方,讓他統管物資的分發和後勤工作,順便為湯米幹一些他不好出麵做的髒活。


    德加善則是從艦船上被調到陸地上,一個海軍上將,現在卻不得不負責統帥王國遠征軍陸軍的各項事務。


    這也是湯米為何會為德加善舉辦宴會,作為之後共事的同僚,同時還是他想要抱緊的大腿的軍方高層,湯米自然要好好招待這位老熟人了。


    是的,德加善也是湯米的老熟人了。


    在河穀王國剛決定援助反抗軍之時,第一波援助,就是由德加善前來和湯米談妥的。


    湯米還為此,特意在私下用寶石鑽石大肆賄賂了德加善。


    雖然大部分的賄賂,都被分潤給了馬飛和一眾軍方高層,但德加善也從中獲得了不少的人情,因此德加善對湯米的印象也是好的很。


    他明白湯米是個識時務的人。


    他這次前來,自然也是沒有擺任何架子的意思。


    雙方從剛見麵開始就一片和睦,宴會上自然也是賓客盡歡。


    “讓我敬您一杯,感謝貴國願意在我們陷入困境之時伸出援手,共同對抗索林帝國的暴行!”湯米罕見地喝的紅光滿麵,但他卻沒有絲毫放下酒杯的意思:“向貴國高尚的品德致敬,向貴國品德高尚的人們致敬,反抗軍永遠不會忘了王國的恩情!”


    在場眾人都是湯米的心腹,他們也是極給麵子的齊齊舉起了酒杯。


    “向河穀王國致敬!”


    “向馬飛陛下致敬!”


    “謝謝諸位,諸位客氣了。”德加善臉都快笑僵了,他一一向眾人迴應,但就在這時,他突然注意到了在場眾人中,唯一一道不和諧的身影。


    “各位,這位是我關係很好的同僚,他同樣是我們河穀王國陸軍的一名上將,歡迎威利將軍,威利將軍,您有什麽想要對大家講的嗎?”


    德加善笑眯眯地舉起酒杯,將眾人的目光都引導向了角落中的威利。


    此時的威利正在狼吞虎咽,他根本沒想到,會有人突然cue到他。


    眼見所有人都看向了他,他緩緩停止了咀嚼,露出了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


    他想了片刻,腦海裏卻是一片空白。


    他不但不知道要講什麽,他甚至就連眾人為何要舉杯都不清楚。


    於是,他隻能將殺人般的目光戳向了德加善,戳向了那個一手讓他栽入了這個尷尬境遇的那個男人。


    威利殺人般的目光不但沒能點醒德加善的良知,反而讓他差點笑出聲來。


    他連忙煽風點火:“不要害羞,大家都等著你呢!”


    他旋即轉向舉著杯子,尷尬等待著的眾人,開玩笑道:“他比較害羞,請大家再給他一點時間!”


    這個冷得讓人能打寒顫的笑話,卻打破了尷尬的氣氛,贏得了善意的滿堂哄笑,有的人甚至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這幫軍官和政客,治國打仗不一定擅長,但絕對擅長演戲!’


    德加善在心中暗暗誹謗。


    ‘讓他們說說哪裏好笑,他們絕對說不出個所以然!還是逗威利這種傻子比較有樂趣……’


    眼見威利的眼神逐漸變成了求助,德加善也是見好就收。


    他舉起杯子:“祝湯米閣下身體健康!複國軍王國友誼長存!”


    “祝元帥身體健康!複國軍王國友誼長存!”


    眾人重複了一遍祝辭後,終於能如釋重負般的放下了手臂。


    他們的手臂舉了這麽久,都舉酸了。


    ………


    戰爭持續到現在,交戰雙方或多或少都俘虜了對方不少人。


    在反抗軍的俘虜營中,關押著的帝國軍士兵已經數以萬計。


    這幫人每天的任務就是重建城池,用勞動為他們自己在戰爭中的罪行贖罪。


    盡管有很多人會爭辯,說他們什麽罪行都沒犯過,但他們人微言輕,沒有人在意他們說了些什麽,話語權從來隻掌握在了強權的手中。


    從戰爭中獲勝了的反抗軍可不在意這些手下敗將們說了些什麽。


    他們每天隻給這些俘虜們吃兩頓飯,頓頓還都是稀薄的稀粥,屬於拿勺子撈都撈不到米粒的那種。


    俘虜們吃的少,幹的活卻一點都不少。


    他們不得不為反抗軍建設城池,鋪設道路,幹著沒人願意幹的最重的體力活。


    有著反抗軍的監察,他們連休息都不敢,稍有不聽話,檢察便會一鞭子抽上來。


    在俘虜營,沒有人在意區區一個俘虜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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