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春盡夏至,時間看似在輪迴,可是我們卻永遠都迴不到那一天,隻能不停的向前。


    世界似乎一直在改變,卻似乎又從來沒有改變,生活好像有些什麽變化,卻又好像一切如舊,白樹清依舊是那個白樹清,似乎又懂事了一些,似乎身子又長了一些,似乎身子又瘦弱了一些。


    早晨的太陽,已經高高的掛在天空,讓人們感覺到了它的炙熱,小村莊還是那個小村莊,一些人已經開始在地裏開始辛勤的勞作,一些人還在懶散的遊走。


    白樹清穿著一件幹淨的白色破爛背心,肩上挑著一挑糞水,快速的穿梭在農田的小道上。


    “樹清!樹清不好了!”伴隨著一聲急切的喊叫聲,陳家修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聽見陳家修的聲音,白樹清停下了步伐,放下了肩上的挑子,望著衝過來的陳家修,大聲問道:“家修,啥事?”


    陳家修也已經長成了一個年輕小夥子,雖說個子不比白樹清,可是那壯實的身子看上去卻可比白樹清結實多了,隻說那黝黑的手臂就要比白樹清的手臂大上不少,由此足以看出陳家修的生活與白樹清的差距。


    陳家修穿著一件白色的單薄衣衫,幹淨而整潔,與白樹清那破爛的背心比起來,簡直就是天上地下。


    陳家修與白樹清的關係一直都很好,也一直都走得很近,所以對白樹清家裏的事陳家修也很清楚,也經常幫助白樹清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隻見陳家修跑到白樹清的不遠處,大氣不敢喘一口,著急的說道:“你娘吐了好多血,被送到文工醫院去了,你快去看看吧。”


    徐書雲已經被肺病折磨了十餘年,如今的病情更是不容樂觀,平日裏總是咳嗽不斷,每過一段時間都會需要去醫院調理,而最近因為陳文強的病情加重,更是讓徐書雲心中鬱結,所以這些時日,徐書雲的咳嗽中,都會帶點血絲。


    白樹清一聽,頓時皺起了眉頭,扔下手中的挑子,如同離弦之箭一般,飛了出去,向著村頭。


    文工醫院就在大隊上,約莫十多裏路,白樹清百米衝刺的速度,一路飛奔,趕到了文工醫院,見到了病床上的徐書雲。


    虛弱的徐書雲,早已經被病痛折磨得沒了人樣,瘦若枯柴身子,看上去不經讓人心疼,坐在病床上不停的咳嗽,嘴角滿是鮮血,不時還會吐出一口。


    徐書雲也剛被送到文工醫院,此時一個中年男子,身著一身白色大褂,正在給徐書雲檢查病情。


    白樹清在一旁著急的等待,醫生剛站直身子,白樹清便迫不及待的問道:“舅舅,我娘怎麽樣了?”


    給徐書雲看診的正是白樹清的舅舅徐行,而平日裏白樹清一有時間或者醫學上的問題,就會來文工醫院找徐行詢問,所以二人的關係倒也親近。


    徐行看著徐書雲,深深的皺起了眉頭,言道:“姐姐她失血過多,需要趕快止血才行,你照顧一下,我去拿止血藥。”


    話音落,徐行大步離開了,白樹清望著徐書雲,豆大的眼淚,如雨一般滑落,這一刻白樹清隻恨自己學醫太晚,學醫不精,沒有辦法給母親減少痛苦,甚至沒有辦法為母親診治。


    徐書雲看著哭泣的白樹清,寬慰道:“咳咳…我沒事…咳咳…你們…咳咳…你們不用擔心!”


    白瓊英哭泣道:“娘!”


    沒一會,徐行著急的走了過來,看著病床上的徐書雲,著急的說道:“遭了,腦垂體後葉素沒有了。”


    白樹清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問道:“舅舅,用其他的代替可以嗎?”


    徐行皺眉搖頭道:“不行,必須要腦垂體後葉素,否則恐怕沒有辦法給姐姐止血,要是止不住血,到時候可就危險了。”


    白樹清也知道有些藥品,不能代替,見徐行如此說,白樹清也不做他想,連忙道:“我去買。”


    話音落,白樹清便要出門去買藥,徐行拉住了白樹清,叮囑道:“樹清,等等,腦垂體後葉素一般的地方可能沒有預備,你最好去大一點的醫院。”


    白樹清點頭迴應:“嗯!”


    正當白樹清再次邁步準備出發時,徐行又叮囑道:“還有,樹清,你也別太著急,雖然必須要這藥止血,但是你也不太心急,我會暫時先用其它的止血藥,所以你隻要把藥買迴來就行了。”


    白樹清點頭迴應,隨即飛快的跑出了文工醫院。


    出了文工醫院,白樹清便向著三岔醫院跑去,一路上途經的一些小醫院,白樹清也都會詢問,隻可惜如徐行所言,根本就沒有腦垂體後葉素。


    奔跑了約有一個小時,白樹清沒有休息片刻,終於跑了三岔醫院,原本以為三岔醫院應該有腦垂體後葉素,可是詢問了一番,三岔醫院居然也沒有,這可把白樹清急壞了。


    奈何著急沒用,白樹清隻能打算,繼續換醫院尋找。


    六月酷暑,此刻的太陽火辣辣的曬在白樹清的身上,熾熱的溫度,讓白樹清的皮膚,有一種淡淡的灼燒感。


    一路狂奔的白樹清,此刻的雙腿,也在乏累中,有些發軟發酸,而咕咕叫的肚子,更是讓白樹清有些乏力。不過白樹清並沒有停下,而是跑跑走走,跑跑走走,繼續向著龍雲的醫院趕去。


    汗水早已經打濕了白樹清的衣褲,豆大的汗珠從白樹清的額頭滑落臉頰,從下巴落下,撒在白樹清經過的每一片土地上。


    白樹清沒有時間吃飯,更舍不得花錢吃飯,經過有清水的地方時,就多飲幾口清水,以緩解饑餓與口渴。


    一路上白樹清承受著饑餓與疲乏,走跑在醫院之間,還要經常因為口渴,導致喉嚨如刀割一般的疼痛。


    又經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白樹清終於跑到了龍雲的醫院,可是詢問之後,龍雲的醫院依然沒有腦垂體後葉素,這可著實讓白樹清有些慌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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