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人間清醒
紅樓：我的敵人對我太好啦 作者：冬窗白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神京城。
北靜郡王府。
水溶與中年文士對坐而飲，麵對這文士，水溶帶著敬意，但是眉宇間卻又流露著傲慢：“烏先生認為，這天下如何？”
“這天下？”
烏先生放下酒杯，看著窗外天空微微出神，許久之後才笑道：“繁花似錦呐。”
“先生。”
水溶眉宇微凝：“這天下鼠盜四起，刁民為惡，地主豪強霸占田地，士紳官宦隻為享樂。四方異族虎視眈眈，這天下不知何時，就會戰火四起，更兼江南大旱，河北大水，民不聊生，又談何繁花似錦？”
烏先生沉默，隨後喝了一杯酒，看向水溶：“王爺，草民就是一村叟，您讓人帶著草民來，不僅僅是要說這些吧。”
“父王極為推崇先生。”
水溶麵色認真而崇敬：“父王說烏先生腹有錦繡，坐於村中而知天下，足不出戶，可解萬難。今日烏先生看不起小王，沒有教導小王。”
烏先生，曾是先北靜王首席幕僚，水溶幼年老師，曾被譽為布衣宰相，可見其人之能力。
自從先北靜王故去，水溶繼承王爵之後，烏先生就隱居於城外。
水溶讓人又將他請了迴來。
“王爺，何必為難草民。”
烏先生歎息不已：“草民含飴弄孫，種幾畝薄田，隻求一個安穩罷了。當初先王許諾，讓草民安享晚年。”
“這天下還有安穩？還有安享？”
水溶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江南在義忠王十九子經營下，早已經藏兵數十萬。此人有氣吞天下之野心，是一個極其隱忍的人物。如今本王放他離開，其龍歸大海，這天下必有他的傳說，青史必有他的傳記。”
禮善郡王也是有能耐的人物，可惜...他不懂義忠王十九子，不懂水溶與義忠王十九子之間的合作。
所以，禮善郡王最終替人背鍋。
禮善郡王，就是一個自以為聰明的小人而已。
至始至終，水溶沒看的其他，義忠王十九子，也沒有看得起他。
而他，自以為謀劃天下，有朝一日，能夠麵北朝南。
要是坐天下這麽容易，北靜郡王府何須謀劃三代人？
“北有平盧漁陽節度使，以防禦遼國為由，舉兵三十萬，兵鋒之盛，北方草原數十萬騎兵不敢侵犯，反而敢進攻大盈。”
“遼國每次西來，都會打量的糧草金銀賄賂平盧節度使，才敢出兵。”
“亦力把裏雖然被滅，餘孽依舊積極複國。”
“海疆有賊寇侵犯，沿海不得安寧...”
水溶目光灼灼：“更兼忠順王野心勃勃，皇帝初登大寶，這天下...先生以為，能安穩嗎？隻怕烽煙四起，戰火焚海！”
烏先生沉默許久，隨後抬頭，渾濁的雙眼中流露一抹光彩：“當年太祖起兵，北靜王曾有吞天下的一半優勢，您知道北靜王為何放棄了？”
第一代北靜王，也就是水溶的曾祖，在太祖騎兵之時，就已經是一方割據勢力首領，因折服於太祖胸襟，而選擇與太祖並肩作戰。
當天下蕩平，太祖擁天下三之有二，北靜王虎踞河北，擁兵數十萬。
最終北靜王選擇麵北而拜，臣服於太祖。
距今已經數十年近百年時間。
當初的北靜王，可是有實力，與太祖爭天下。
所以，第二代北靜王很是不甘心，如果當年第一代北靜王如果爭一爭，說不得水家就是皇族！
所以，這麽多年來，北靜郡王府一直都是積極謀劃，隻是擴充實力，從未放鬆過對天下神器的窺視。
“自然是知道。”
水溶目光沉凝：“當年太祖大肆冊封天下，八公既得利益，已經隻有享樂之心，而無爭霸之意。”
水溶閉上眼睛，臉色陰沉。
四王八公，除了北靜郡王之外，其中南安郡王，八公中的賈家、柳家就是第一代北靜王的手下猛將！
而他們，卻效忠了太祖！
那是背叛！
“您錯了！”
烏先生歎息一聲：“當年天下連年征戰，赤地千裏，百姓十不存一，兵厭戰，將乏命，繼續征戰下去，隻會便宜四方異族，是以北靜王放棄爭天下之心，坐鎮北疆，抵禦異族...”
“如今這天下，繁花似錦啊。”
烏先生眸子裏有些惋惜，也有些期待：“皇帝登基之後，大赦天下，免稅一年，且有高人一計，讓大盈多了近千萬人口，數千萬的良田。”
“如果給百姓喘息一年時間，這個天下就會越來越太平，可惜...”
烏先生滿臉苦澀：“當一個人野心起來之後，他們不顧一切隻想要得到想要得到的。包括這天下，所以他們讓這天下大亂，百姓又要民不聊生。最終，隻會便宜四方異族。”
“繁華天下，有德者居之。”
水溶不屑一笑：“這天下，就算是山河破碎，終會有人重拾山河。這天下百姓就算是十不存一，戰亂停止，依舊還是會繁衍。”
“所以，這天下就是少數人的遊戲，那些百姓，不過是少數人高居於上，最容易被利用的可憐蟲罷了。”
水溶凝視烏先生：“先生那可憐的憐憫之心，還是收起來吧。否則，隻會害了先生。”
“唉...”
烏先生滿臉愁容：“天地孕育神奇，每隔一段時間，總會有英雄出現。王爺...這天下亂不了，這天下...他們得不到！”
烏先生站起身來，轉身背對著水溶：“聖天子在上，心懷天下百姓，亦有猛將安四方，這天下如何能亂？縱然烽煙四起，英雄總會讓硝煙消散，讓這太陽，重照大地。”
“常威？”
水溶眯了眯眼：“不可否認常威很勇猛，如同眾人打架，雙拳難敵四手。好虎架不住狼多，何況，先生如何知道，常威如今坐擁的實力，就沒有野心呢？”
烏先生深吸一口氣，他有些猶豫，最終還是歎息：“世人誤解建威王甚深，建威王看似粗鄙，蠻橫，霸道...然而曲阜一行，可以看出，建威王心懷百姓，他有一顆仁心。”
“王爺...”
烏先生鄭重勸告：“老祖宗數千年來，總結出來一句話：仁者無敵。百姓如螻蟻，但是當天下民意洶洶之際，就算是這乾坤，也要顛覆重造啊...”
水溶冷哼一聲：“看來，先生很是看好常威？”
“不是看好。”
烏先生苦笑：“王爺乃是智慧之人，怕是已經被權力蒙蔽了雙眼，這天下形勢，朝廷一則占有大義，新帝登基得到了民心。況且，建威王早已經布局天下，就等著你們出現啊...”
“等著我們出現？”
水溶瞳孔一縮：“何意？”
“天下兵馬拉練？”
“這是灑下了一張巨網，一旦有人跳出來，就再也逃不出去了。”
“河東節度使，瞬息之間被破，還不足以讓王爺警覺嗎？”
烏先生語重心長的勸說：“如果王爺，當真相信老朽還有些能力，就不要著急出手，先等等吧。”
“棋局已定，你們每個人都是棋盤上的棋子，跳不出去的。”
......
皇宮。
太極宮。
昌寧帝與太上皇對弈：“常大屌...唔，建威王如今行軍朔方，不出意外，朔方也要被收下，到時候天下節度，隻剩下一個平盧節度使，就不足為懼了。”
太上皇一瞪眼：“你是帝王，是建威王叔丈人，要有帝王威儀，也要有帝王氣度，建威王也需要你足夠的敬意。”
“是。”
昌寧帝答應一聲，並沒有放在心上。
他們各論各的。
常威叫他叔，他叫常威常大屌。
何錯之有？
“神京城這幾天熱鬧啊。”
太上皇一枚黑子落下：“他們就像是這黑子，明知道已經大局已定，還在不斷掙紮，可惜無論怎麽掙紮，也是徒勞無功。”
“就比如我這一枚棋子，就是自尋死路。”
太上皇嘿嘿一笑：“賈寶玉那蠢蛋，把自己作死了。別看建威王麵對賈家那麽兇，實際上建威王心存良善，從未想著將賈家趕盡殺絕。要不然，賈家女，如何能夠成為側妃？”
“可惜，賈家人太能折騰，一直看不明白，要是老老實實...”
昌寧帝歎息一聲：“未嚐沒有重新光宗耀祖的機會。”
“賈家人那麽多，到最終不如一個女子。”
太上皇將棋子一一捏起：“賈政大兒媳，可是要給她的兒子尋靠山了。”
“行了。”
太上皇收起棋盤：“你可以滾了，咱孫女兒來了，那個禮善、義明，你隨手收拾了吧，咱這孫女就是聰明，來給咱送情報來了...滾滾滾...”
“得得得...滾就滾。”
昌寧帝趕緊開溜：“您能孫女最重要，我這就滾。”
“滾迴來！”
太上皇低喝一聲。
昌寧帝弓著身子，滿臉諂媚，點頭哈腰：“父皇，我滾迴來了。”
太上皇滿臉嫌棄的用腳，將一隻襪子踢了出去：“將你的襪子拿走，下棋脫襪子，摳腳，你那裏還有帝王的樣子，滾！”
“對了，還有那些你捏過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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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靜郡王府。
水溶與中年文士對坐而飲，麵對這文士，水溶帶著敬意，但是眉宇間卻又流露著傲慢：“烏先生認為，這天下如何？”
“這天下？”
烏先生放下酒杯，看著窗外天空微微出神，許久之後才笑道：“繁花似錦呐。”
“先生。”
水溶眉宇微凝：“這天下鼠盜四起，刁民為惡，地主豪強霸占田地，士紳官宦隻為享樂。四方異族虎視眈眈，這天下不知何時，就會戰火四起，更兼江南大旱，河北大水，民不聊生，又談何繁花似錦？”
烏先生沉默，隨後喝了一杯酒，看向水溶：“王爺，草民就是一村叟，您讓人帶著草民來，不僅僅是要說這些吧。”
“父王極為推崇先生。”
水溶麵色認真而崇敬：“父王說烏先生腹有錦繡，坐於村中而知天下，足不出戶，可解萬難。今日烏先生看不起小王，沒有教導小王。”
烏先生，曾是先北靜王首席幕僚，水溶幼年老師，曾被譽為布衣宰相，可見其人之能力。
自從先北靜王故去，水溶繼承王爵之後，烏先生就隱居於城外。
水溶讓人又將他請了迴來。
“王爺，何必為難草民。”
烏先生歎息不已：“草民含飴弄孫，種幾畝薄田，隻求一個安穩罷了。當初先王許諾，讓草民安享晚年。”
“這天下還有安穩？還有安享？”
水溶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江南在義忠王十九子經營下，早已經藏兵數十萬。此人有氣吞天下之野心，是一個極其隱忍的人物。如今本王放他離開，其龍歸大海，這天下必有他的傳說，青史必有他的傳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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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禮善郡王最終替人背鍋。
禮善郡王，就是一個自以為聰明的小人而已。
至始至終，水溶沒看的其他，義忠王十九子，也沒有看得起他。
而他，自以為謀劃天下，有朝一日，能夠麵北朝南。
要是坐天下這麽容易，北靜郡王府何須謀劃三代人？
“北有平盧漁陽節度使，以防禦遼國為由，舉兵三十萬，兵鋒之盛，北方草原數十萬騎兵不敢侵犯，反而敢進攻大盈。”
“遼國每次西來，都會打量的糧草金銀賄賂平盧節度使，才敢出兵。”
“亦力把裏雖然被滅，餘孽依舊積極複國。”
“海疆有賊寇侵犯，沿海不得安寧...”
水溶目光灼灼：“更兼忠順王野心勃勃，皇帝初登大寶，這天下...先生以為，能安穩嗎？隻怕烽煙四起，戰火焚海！”
烏先生沉默許久，隨後抬頭，渾濁的雙眼中流露一抹光彩：“當年太祖起兵，北靜王曾有吞天下的一半優勢，您知道北靜王為何放棄了？”
第一代北靜王，也就是水溶的曾祖，在太祖騎兵之時，就已經是一方割據勢力首領，因折服於太祖胸襟，而選擇與太祖並肩作戰。
當天下蕩平，太祖擁天下三之有二，北靜王虎踞河北，擁兵數十萬。
最終北靜王選擇麵北而拜，臣服於太祖。
距今已經數十年近百年時間。
當初的北靜王，可是有實力，與太祖爭天下。
所以，第二代北靜王很是不甘心，如果當年第一代北靜王如果爭一爭，說不得水家就是皇族！
所以，這麽多年來，北靜郡王府一直都是積極謀劃，隻是擴充實力，從未放鬆過對天下神器的窺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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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溶目光沉凝：“當年太祖大肆冊封天下，八公既得利益，已經隻有享樂之心，而無爭霸之意。”
水溶閉上眼睛，臉色陰沉。
四王八公，除了北靜郡王之外，其中南安郡王，八公中的賈家、柳家就是第一代北靜王的手下猛將！
而他們，卻效忠了太祖！
那是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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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先生滿臉苦澀：“當一個人野心起來之後，他們不顧一切隻想要得到想要得到的。包括這天下，所以他們讓這天下大亂，百姓又要民不聊生。最終，隻會便宜四方異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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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溶不屑一笑：“這天下，就算是山河破碎，終會有人重拾山河。這天下百姓就算是十不存一，戰亂停止，依舊還是會繁衍。”
“所以，這天下就是少數人的遊戲，那些百姓，不過是少數人高居於上，最容易被利用的可憐蟲罷了。”
水溶凝視烏先生：“先生那可憐的憐憫之心，還是收起來吧。否則，隻會害了先生。”
“唉...”
烏先生滿臉愁容：“天地孕育神奇，每隔一段時間，總會有英雄出現。王爺...這天下亂不了，這天下...他們得不到！”
烏先生站起身來，轉身背對著水溶：“聖天子在上，心懷天下百姓，亦有猛將安四方，這天下如何能亂？縱然烽煙四起，英雄總會讓硝煙消散，讓這太陽，重照大地。”
“常威？”
水溶眯了眯眼：“不可否認常威很勇猛，如同眾人打架，雙拳難敵四手。好虎架不住狼多，何況，先生如何知道，常威如今坐擁的實力，就沒有野心呢？”
烏先生深吸一口氣，他有些猶豫，最終還是歎息：“世人誤解建威王甚深，建威王看似粗鄙，蠻橫，霸道...然而曲阜一行，可以看出，建威王心懷百姓，他有一顆仁心。”
“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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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溶冷哼一聲：“看來，先生很是看好常威？”
“不是看好。”
烏先生苦笑：“王爺乃是智慧之人，怕是已經被權力蒙蔽了雙眼，這天下形勢，朝廷一則占有大義，新帝登基得到了民心。況且，建威王早已經布局天下，就等著你們出現啊...”
“等著我們出現？”
水溶瞳孔一縮：“何意？”
“天下兵馬拉練？”
“這是灑下了一張巨網，一旦有人跳出來，就再也逃不出去了。”
“河東節度使，瞬息之間被破，還不足以讓王爺警覺嗎？”
烏先生語重心長的勸說：“如果王爺，當真相信老朽還有些能力，就不要著急出手，先等等吧。”
“棋局已定，你們每個人都是棋盤上的棋子，跳不出去的。”
......
皇宮。
太極宮。
昌寧帝與太上皇對弈：“常大屌...唔，建威王如今行軍朔方，不出意外，朔方也要被收下，到時候天下節度，隻剩下一個平盧節度使，就不足為懼了。”
太上皇一瞪眼：“你是帝王，是建威王叔丈人，要有帝王威儀，也要有帝王氣度，建威王也需要你足夠的敬意。”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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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威叫他叔，他叫常威常大屌。
何錯之有？
“神京城這幾天熱鬧啊。”
太上皇一枚黑子落下：“他們就像是這黑子，明知道已經大局已定，還在不斷掙紮，可惜無論怎麽掙紮，也是徒勞無功。”
“就比如我這一枚棋子，就是自尋死路。”
太上皇嘿嘿一笑：“賈寶玉那蠢蛋，把自己作死了。別看建威王麵對賈家那麽兇，實際上建威王心存良善，從未想著將賈家趕盡殺絕。要不然，賈家女，如何能夠成為側妃？”
“可惜，賈家人太能折騰，一直看不明白，要是老老實實...”
昌寧帝歎息一聲：“未嚐沒有重新光宗耀祖的機會。”
“賈家人那麽多，到最終不如一個女子。”
太上皇將棋子一一捏起：“賈政大兒媳，可是要給她的兒子尋靠山了。”
“行了。”
太上皇收起棋盤：“你可以滾了，咱孫女兒來了，那個禮善、義明，你隨手收拾了吧，咱這孫女就是聰明，來給咱送情報來了...滾滾滾...”
“得得得...滾就滾。”
昌寧帝趕緊開溜：“您能孫女最重要，我這就滾。”
“滾迴來！”
太上皇低喝一聲。
昌寧帝弓著身子，滿臉諂媚，點頭哈腰：“父皇，我滾迴來了。”
太上皇滿臉嫌棄的用腳，將一隻襪子踢了出去：“將你的襪子拿走，下棋脫襪子，摳腳，你那裏還有帝王的樣子，滾！”
“對了，還有那些你捏過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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