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0192風起雲湧,各方雲動


    乾清宮,本該是當今天子的寢宮。


    隨著漢獻帝的離去,成為典韋處理事務的專門場合。


    坐在上座,看著手中書信眉宇微微緊皺。


    “孔明,文和。”


    “你們覺得,這封書信可信度多少?”


    放下書信後,典韋抬頭看向孔明賈詡詢問道。


    “依照我們所見,最少有半數是真的。”


    早在來乾清宮的路上,孔明和賈詡就已經猜到典韋會問些什麽。


    故而早有準備,直截了當的迴答說道。


    “半數之上嗎?那你們覺得我們該怎麽做?”


    “眼下曹孟德手握獻帝,若是讓曹孟德得到塞外鮮卑的增援。”


    “其影響,絕不遜色於袁本初。”


    “其次,無論是曹孟德還是塞外鮮卑都與主公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故而,卑職認為可以拉攏荀彧叔侄為我所用。”


    賈詡上前半步,將自己的看法如實相告。


    站在後方的孔明,則是時不時的點頭讚同。


    聽聞賈詡所言,典韋下意識點了點頭。


    不得不說,賈詡說的確實沒錯。


    繼續放任曹孟德不管,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成為自己霸業的障礙。


    “文和,你對荀彧叔侄了解多少?”


    聽到典韋詢問,賈詡和孔明皆是鬆了口氣。


    典韋現在會詢問,也就意味著典韋有收荀彧叔侄的想法。


    賈詡趕忙將自己所了解的,以及孔明先前收集到的相關報告如實上述。


    得知荀彧叔侄的忠心耿耿後,典韋有些猶豫。


    按照現在的節奏,自己日後必定稱王稱霸。


    恢複漢室是不可能的,荀彧叔侄忠心於漢室這是個麻煩問題。


    賈詡自然明白這些,言之鑿鑿的請典韋放心。


    隻要典韋現在點頭,哪怕費勁心力也會替典韋說服荀彧叔侄。


    見此情景,典韋也隻能點頭答應。


    “文和兄,你確定有辦法說服荀彧叔侄?”


    跟著賈詡離開乾清宮的孔明,一臉疑惑的問道。


    對於荀彧叔侄這樣的漢室舊臣,孔明深知其難以說服。


    如果不是郭嘉離去,恐怕曹孟德說什麽也不會任用荀彧叔侄。


    “現在沒有辦法,不代表以後沒有。”


    “那你剛剛還一本正經的答應主公?你就不怕弄砸啊!”


    孔明屬實是沒有想到,賈詡居然沒有應對之策。


    “哎呀,這不是走一步算一步嘛!”


    “再說了,你真以為這封書信隻是荀攸一人所為?”


    賈詡搭在孔明肩膀,略帶笑意問道。


    “怎麽?聽你的語氣,這事還有別的?”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荀彧背後指示。”


    “荀彧?你確定?”


    孔明挑了挑眉問道,顯然是對荀彧有所了解。


    “沒有荀彧點頭,你覺得荀攸有這膽子私下聯係咱們嗎?”


    “你怕不是忘了,曹孟德是個什麽樣的人了。”


    不得不說,賈詡說的不無道理。


    曹孟德那種草木皆兵的性格。定會安插眼線在麾下將士身邊。


    若是讓曹孟德得知,荀攸私底下聯係許昌。


    怕不是早就伏法,而荀攸現在什麽事都沒有。


    隻能說明一點,這件事的背後有荀彧參與。


    “再考靠你,你可知荀彧為何會準許嗎?”


    “這可難不倒我,多半是為了荀攸吧。”


    “喲嗬?還真難不到你。”


    “沒錯!就是為了荀攸,荀彧現在才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此一來,想要拉攏荀彧叔侄,隻需要拉攏荀攸即可。”


    “甚至,咱們可以拜托荀攸替咱們勸說荀彧。”


    “好家夥,敢情你已經想到應對之策了啊!”


    麵對孔明的詢問,賈詡隻是笑了笑並未作答。


    現在說應對之策,還為時尚早。


    畢竟誰也不知道,荀攸是否會答應。


    當然,賈詡也沒猶豫。


    直接書信一封,按照原路返迴。


    當荀攸收到書信的時候,正是荀彧叔侄準備動身的日子。


    準備從長安出發,一路北上前往西河。


    最終抵達鮮卑,此行足以說明曹孟德的誠意。


    收到迴信的第一時間,荀攸找到自家叔父。


    想要和自家叔父一同查看,結果拆開書信查閱後。


    不管是荀攸還是荀彧,臉色都有些奇怪。


    書信中,賈詡挑明利害關係。


    並且舉例荀彧叔侄歸順典韋的好處,說實話荀攸有些心動。


    然而尷尬的是,偏偏跟目標對象一起查看書信。


    “那個……叔父,您應該會相信侄兒吧?”


    荀攸摸著鼻尖,略顯尷尬的詢問道。


    “咳咳!為父自然是相信你。”


    “為父是真沒想到,賈詡居然是在這裏等著老夫。”


    “公達,說說你對此事是怎麽看的。”


    “這……”


    “放心吧,有什麽說什麽,為父不是小心眼的人。”


    “那好吧,迴稟叔父。”


    “侄兒覺得,投奔典韋其實也沒什麽不妥。”


    “正如賈詡心中所述,縱觀各路諸侯,典韋確實是最適合投奔的。”


    “再加上,典韋先前擊潰袁本初和鮮卑,足以說明其實力斐然。”


    隻能說荀攸還是太年輕,荀彧說什麽就相信。


    壓根沒有瞅見,荀彧的臉色越來越難堪。


    “你是認真的?!真想投奔典韋?!”


    荀攸顯然是沒聽出荀彧話裏有話,下意識點了點頭。


    下一秒,隻見荀彧手持藤條追著荀攸抽打。


    “叔父!叔父!”


    “您這是作甚?不是您讓我想到什麽說什麽嗎?”


    一邊躲閃著藤條,荀攸一邊委屈巴巴說道。


    “為父是讓你說,可為父沒讓你說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你是不是忘了!咱們荀家隻所以能有今時今日的輝煌,都是仰仗著漢家!”


    “一日漢臣!終身漢臣!”


    “難道你忘了,這是我們荀家的戒條嗎!”


    “今日,為父就替列祖列宗好好教訓你這不孝之子!”


    荀彧越說越來勁,漲紅著臉追趕著荀攸。


    “叔父!您別再自己騙自己了行嗎!”


    “漢家天下!漢家天下!”


    “您好好看看!現在哪還有漢家蹤影?!”


    “現在陛下確實是在曹孟德手中!可您如何確定曹孟德就一定會讓陛下再次執掌天下呢?”


    “叔父!難道您忘了挾天子以令諸侯了嗎!”


    荀攸停下腳步,任憑荀彧抽打自己嚴聲嗬斥道。


    荀彧楞在原地,一時間竟有些手足無措。


    其實荀彧心裏清楚,漢家天下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正如荀攸所說,這天下早就沒了漢家蹤影。


    群雄並起,逐鹿天下。


    誰贏,誰就是這天下的執筆者。


    “叔父,其實您心中的漢家天下從來不是什麽漢室宗親。”


    “您真正想要看到的,是百姓以漢為榮!”


    “當年高祖不過一介亭長,卻能打下這大漢天下。”


    “時至今日,您如何確定典韋就不是下一個高祖呢?”


    在荀攸看來,典韋可以說是高祖和霸王的結合。


    既有霸王的兇猛無畏,又有高祖的任人唯賢。


    更別說,典韋麾下還有一堆聲名鵲起的謀士武將相助。


    荀攸實在是想不出,這天下還有誰能比得過典韋。


    可能之前的袁本初和曹孟德,勉強能與其相提並論。


    但事實就是,三者相差甚遠。


    “哎!終究是為父老了。”


    “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這件事情就交給你自己決定吧。”


    見到荀彧有所鬆動,荀攸這才露出一抹喜色。


    “還請叔父放心,稍後我便書信一封送往許昌。”


    “提醒賈詡,下次書信送往西河。”


    說罷,荀攸轉身離開。


    看著荀攸離去背影,荀彧臉上滿是落寞。


    然而發生在荀府的一切,並沒有人知道。


    在荀彧叔侄啟程之日,曹孟德親自出城相送。


    與此同時,常山城中。


    袁本初看著手中眼線迴稟,眼底閃過一抹厲色。


    “主公,可是典韋有什麽動靜?”


    站在一旁的郭圖,見袁本初眉宇緊皺下意識詢問道。


    自然是在郭圖看來,當今天下能讓袁本初露出如此神情也就隻有典韋了。


    “並非是典韋,而是曹孟德。”


    “曹孟德?他能有什麽小動作?”


    聽到是曹孟德後,不少謀士不以為然說道。


    “諸位難道忘了?陛下現在可是在曹孟德手中。”


    “挾天子以令諸侯,難道諸位已經忘了?”


    “郭圖先生,您說笑了。”


    “陛下在曹孟德手中不假,可陛下手裏並沒有傳國玉璽。”


    “沒有傳國玉璽的陛下,誰又會聽他的呢?”


    不怪有人會這麽覺得,之前曹孟德能夠挾天子以令諸侯。


    多少是仰仗傳國玉璽丟失,結果現在傳國玉璽找迴來了。


    沒有傳國玉璽蓋章,試問誰有會聽曹孟德的呢?


    “話雖如此,可曹孟德依舊不容小覷。”


    “好了好了,都少說幾句。”


    自從兵敗巨鹿,袁本初的身子骨就越來越不行。


    以至於麾下不少大將,選擇自立為王。


    此刻袁本初的威懾力,已經大不如前。


    否則,這些謀士也不敢在袁本初麵前肆意妄為。


    “不知曹孟德有何動向,能讓主公如此擔憂?”


    眾人安靜下來後,郭圖上前半步詢問道。


    袁本初並未開口,直接將書信遞給郭圖。


    接過書信,郭圖直接大聲朗讀出來。


    得知曹孟德派荀彧叔侄北上的消息後,眾人都意識到曹孟德想要做些什麽。


    難怪袁本初會動怒,曹孟德這是準備抄袁本初的老底啊!


    “放肆!曹孟德當真是太放肆了!”


    “是啊!簡直是沒把主公放在眼裏!”


    “難道隻有我好奇,曹孟德準備許諾鮮卑各部什麽好處嗎?”


    “還能許諾什麽?無外乎地盤錢糧。”


    “鮮卑與我們有約定,難道他們敢背棄約定不成?”


    “嗬嗬,你指望塞外那群蠻族遵守約定?”


    “夠了!都別吵了!”


    郭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當即怒喝說道。


    “不知主公,接下來準備怎麽做?”


    歸根究底,這件事還得讓袁本初拍板。


    “公則,你對此事有何看法?”


    “依卑職愚見,主公可將北平交於鮮卑,換取鮮卑友誼。”


    “切!說來說去還不是選擇割棄地盤。”


    “哦?那你說說還能怎麽辦?”


    聽到有人出言譏諷自己,郭圖沒忍住反駁問道。


    “這有何難!主公隻需將此事告知典韋即可!”


    “逢紀!你可知自己在說些什麽!”


    剛剛出言譏諷郭圖的不是別人,正是逢紀。


    其他人怕郭圖,逢紀可是一點都怕。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反而是你郭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先前鮮卑趁著我軍與典韋交鋒,背後偷襲奪走六郡的事情,難道你忘了?”


    “難道!你忘了那六郡百姓的下場?!”


    “還是說,這六郡根本就是你暗地裏聯合鮮卑?!”


    “你!你!你休要胡言亂語!”


    郭圖有些慌了,怎麽也想不明白逢紀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沒錯!丟失的那六郡並不是簡單丟失。


    而是郭圖背地裏聯係鮮卑,將六郡出售給鮮卑。


    沒聽錯,就是出售。


    為了錢財,郭圖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


    “是不是胡言亂語,日後自會揭曉。”


    “主公!還請收迴成命!決不能再割棄地盤!”


    逢紀說罷,直接朝著袁本初單膝跪地懇求道。


    隻能說,逢紀並不希望再看到六郡的場麵發生。


    “元圖,那你說說看你的想法。”


    如果可以,袁本初其實也不希望割舍北平。


    先前沒能奪迴六郡,已經是讓袁本初背地裏遭人唾棄。


    再讓出一城,袁本初已經不敢想麾下將士會如何看待自己。


    為諸侯者,當以天下百姓為己任。


    眼見袁本初就要答應讓出北平,不曾想半路殺出個逢紀。


    郭圖心裏,已經記恨上逢紀。


    再加上逢紀先前提及六郡,郭圖心裏暗暗盤算該如何除掉逢紀。


    繼續放任不管,早晚會出事。


    “迴稟主公,若是讓典韋得知曹孟德想要拉攏鮮卑各部定會出手阻攔!”


    “主公可別忘了,典韋與那曹孟德和鮮卑各部都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隻要能拉攏到典韋,鮮卑即便選擇曹孟德也無傷大雅。”


    相較於塞外蠻族,逢紀更願意相信同族的典韋。


    “對啊!我們怎麽沒想到這點!”


    “差點忘了!典韋和曹孟德鮮卑各部都有仇!”


    “借刀殺人!這招妙啊!”


    “是啊!如此一來,我們還不需要付出太多就能獲得一位強而有力的盟友!”


    “主公,卑職讚成元圖兄的提議!”


    “卑職附議!”


    眼瞅著大勢已去,郭圖隻能開口跟著附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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