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許褚的主動請纓,典韋並沒有立刻答應下來。


    而是反複思索,其中利弊。


    最終迫於無奈,隻好答應許褚主動牽製。


    不過前提許褚得答應自己,但凡察覺到不是對手立刻撤走。


    哪怕不能渡河,典韋也不希望看到許褚出什麽事。


    太史慈屬實有些羨慕的看向許褚,隻怕普天之下隻有典韋會如此在意麾下將士性命的。


    “子義,你也得答應我。”


    典韋並未察覺到太史慈的不對勁,扭頭朝著太史慈如實說道。


    “請主公放心,卑職定當遵命。”


    太史慈嘴上這麽說,心底卻想著無論如何都要助典韋渡河成功。


    哪怕犧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事實上,許褚也是這麽想的。


    再三商榷後,由許褚率領五萬精兵前往邯鄲渡口。


    誘導袁本初前往邯鄲,至於典韋和太史慈。


    則是兵分兩路,由太史慈率領重兵壓境。


    隻所以典韋會讓太史慈領重兵,主要是擔心袁本初會圍堵自己。


    典韋並不覺得,許褚能夠牽製袁本初太久。


    一旦袁本初反應過來,絕對會找尋自己所在方位。


    於情於理來說,重兵都得由典韋親率。


    巨鹿城中,袁本初同樣在商量該如何渡河。


    唯有率先渡河,才能掌握局勢走向。


    袁本初麾下不乏能人異士,許褚能夠想到的聲東擊西。


    自然也有人能夠想到,然而袁本初不是典韋。


    對於這些自己不認同的提議,根本嗤之以鼻。


    這讓現場的氛圍,達到前所未有的低穀。


    “我召集諸位前來,不是為了看諸位沉默不語。”


    “如果連應對之法都想不出來,我真不知道養著你們這些人有什麽用!”


    不得不說,袁本初這話說的有些過了。


    即便是田豐許攸,臉色同樣鐵青。


    有謀士忍不住小聲嘀咕,明明就是袁本初不讚同他們的提議,並非他們無能。


    不曾想,這話讓耳朵靈敏的袁本初聽見。


    直接派人將小聲嘀咕的謀士,推出去斬首示眾。


    袁本初此舉,使得原本就低估的氛圍再度拉低。


    要知道,兩軍交鋒之前。


    斬殺麾下謀士,勢必會影響到軍心士氣。


    更別說,剛剛那位謀士說的也沒錯。


    明明就是袁本初,一直在否定他們的提議。


    結果反而是責怪起他們來了,要不是為了自身前途。


    可能在座早就走了一大半了,看著氣氛越發怪異。


    袁本初輕咳兩聲後,抬頭看向田豐許攸。


    眼神明顯是在示意兩人,趕緊開口緩解氣氛。


    田豐許攸見狀,自知無法避開。


    迫於無奈,隻能站出身來。


    “迴稟主公,依我所見,眼下我軍不著急著渡河。”


    “雖說誰先渡河,誰便能占據上風。”


    “可在我看來,並非如此。”


    “諸位莫不是忘了,眼下正值巡河泛濫時節。”


    “老練的船夫,尚且不敢貿然出船。”


    “諸位覺得,典韋敢嗎?”


    “即便典韋敢,典韋從何所得足夠的船隻。”


    “典韋並不是我軍,我軍常年駐足河流一帶。”


    “船隻自然不會少,眼下船夫不願出船,典韋根本沒辦法獲得更多的船隻。”


    “正因如此,我覺得我軍隻需要穩紮穩打即可。”


    該說不說,田豐這番話得到在場不少人點頭讚成。


    田豐不敢自滿,緊張的看向坐在上位的袁本初。


    如果袁本初不能滿意,其他人在滿意也沒有任何用處。


    “主公,我覺得元皓兄現在說的在理。”


    “反正咱們比典韋,更有把握渡河。”


    “為了穩妥起見,主公大可派水軍將士時不時出船巡視。”


    “一方方便我軍監視典韋,二來也能起到震懾作用。”


    許攸來到田豐身旁,朝著袁本初俯首作撰說道。


    眼瞅著田豐許攸都已經表態,在座眾人趕忙勸說袁本初答應下來。


    “說的在理,就按照元皓說的去做吧。”


    說罷,袁本初擺手示意眾人退出。


    待到離開宅邸,許攸和田豐這才彼此對視一眼後苦笑起來。


    “剛剛多虧了子遠兄,要不我還真沒轍了。”


    田豐說罷,朝著許攸抱拳沉聲說道。


    “元皓兄說笑了,我也是適當幫襯一下。”


    “不過元皓兄覺得,典韋真會有辦法渡河嗎?”


    不管是田豐還是許攸,放棄了乘坐馬車迴府的念頭。


    而是相伴同行,路上兩人不斷商量著有關這番戰役的布局。


    沒辦法,這仗太過重要。


    “不是可能,典韋一定會想辦法渡河。”


    “我們都知道這一仗意味著什麽,典韋同樣也清楚。”


    “典韋可不像咱們主公,麾下有數十支水軍供著。”


    “尋常船隻,根本無法承載典韋大軍。”


    “元皓兄的意思,典韋準備在河岸畔造船?!”


    不得不說,同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


    即便不明說,也能一點就通。


    “這是我目前為止,所能想到的。”


    “可能造船這兩個字,聽上去有些太過龐統。”


    “典韋現在需要的,並非是精良的船隻。”


    “隻要能供他渡河即可,隻要比木筏稍微堅固點就行。”


    田豐自顧自說道,許攸倍感震撼的看著田豐。


    萬萬沒想到,田豐會對典韋接下來的舉動如此了解。


    不由是讓許攸迴想起,先前田豐曾經接觸過許褚。


    難道說,田豐已經被許褚策反了?


    盡管許攸覺得,這太過荒謬。


    可這種想法一旦出現,便會迅速紮根在許攸心底。


    迫使許攸現在,對田豐的看法發生轉變。


    而田豐並未意識到這些,依舊在那自顧自說著。


    “元皓你覺得,典韋會選擇什麽時候渡河呢?”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許攸看向田豐再次詢問道。


    “子遠兄你這話問的,典韋選擇什麽時候渡河我怎麽可能知道。”


    “如果是我的話,我會選擇半個月後渡河。”


    “半個月?這時間是不是太長了點?”


    半個月的時間,天知道會發生什麽變故。


    先前西涼奇襲北地隴西,也不過一兩日。


    “子遠兄說笑了,這搭建船隻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再加上,半個月後是巡河平複時期。”


    “反正如果我是典韋,我一定會趁著平複那兩天盡可能渡河。”


    田豐的話,再次讓許攸陷入沉默。


    “子遠兄愣著作甚?莫不是想到什麽應對之策了?”


    見到許攸遲遲沒有開口,田豐停下腳步迴頭才發現許攸楞在原地皺著眉頭。


    ‘沒有沒有,我隻是想起一些其他事情罷了。’


    ‘元皓兄,你先迴去吧。’


    ‘剛好我有些事情,需要我單獨處理下。’


    許攸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田豐自然不會不識時務的打擾。


    告別許攸後,田豐朝著府邸方向自顧自走去。


    目送田豐離去後,許攸趕忙轉身朝著袁本初所在府邸一陣小跑。


    途中遇到其他謀士,麵對打招唿都沒有搭理。


    這讓眾人感到疑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能讓許攸如此緊張。


    ‘喝喝喝1主公還在府中嗎?!’


    許攸扶著門柱,朝著守衛氣喘籲籲問道。


    “迴先生的話,主公還在府中,需要我們幫先生通報一聲嗎?”


    認出許攸身份後,守衛趕忙上前攙扶並且詢問道。


    “不用這麽麻煩,我自己單獨去見主公即可。”


    說罷,不等守衛反應過來。


    許攸已經小跑進入府邸,然而許攸並未察覺到。


    早在他返迴袁本初府邸的路上,身後就一直有人跟著他。


    在見到許攸進入府邸後,這人才滿意離去。


    “迴稟先生,許攸果真如先生所說。”


    先前跟蹤許攸的人影,正是田豐派出去的。


    許攸先前的猜測並沒有錯,田豐現在確實是背叛了袁本初。


    至於是什麽時候背叛的,正是田豐奉命前往河東尋求許褚相助的時候。


    當時的田豐心裏,任然是向著袁本初。


    但架不住徐福三言兩語勸說,使得田豐有些動容。


    田豐能在袁本初麾下,混到如今官職。


    除了能力之外,自然也懂得審時度勢。


    再加上,典韋唯才是舉確實是得到田豐的讚賞。


    真正讓田豐決定歸順典韋的,還得是袁本初勾結異族妄圖圍剿典韋。


    此番行徑,屬實是讓田豐所不齒。


    田豐能夠容忍袁本初持才傲物,卻不能容忍袁本初背叛中原。


    祖上雖然混的不咋地,但歸根究底還是吃著大漢俸祿。


    勾搭異族,是田豐萬萬不能做的。


    連夜書信聯係徐福,表明自己心意。


    徐福則是替典韋應承下來,但並未急著讓田豐動身離開。


    在徐福看來,典韋和袁本初之間早晚會有一戰。


    作為袁本初最為得力的謀士之一,田豐能為典韋提供很多有價值的訊息。


    徐福覺得,田豐也希望歸順後能得到典韋重用吧?


    既然如此,那田豐現在就得展現出他的價值。


    這也是為什麽,田豐會繼續待在袁本初身邊的原因所在。


    至於剛剛為何自爆身份,為的就是讓袁本初對所有人都保持猜忌。


    兩軍交鋒,最為忌諱的就是對下屬猜忌。


    事實也確實如同田豐所料,當許攸找上袁本初的時候。


    袁本初正看著沙盤發愣,見到許攸氣喘籲籲模樣後。


    微微皺了皺眉頭,詢問許攸為何去而複返。


    許攸不敢有絲毫怠慢,直接表明田豐可能是典韋的眼線。


    聽到這話的袁本初,沒忍住大笑起來。


    隨即嗬斥許攸,眼下情況緊急不是他們內部鬧矛盾的時候。


    很明顯,袁本初現在誤以為許攸和田豐在鬧矛盾。


    “主公明鑒!卑職所說皆是事實!”


    “難道主公您沒有發現,田豐自從迴來後,總是心不在焉嗎?”


    “原本以為是被許褚嚇唬到了,現在看來早在那時候就背叛主公了!”


    “我說了!讓你住嘴!”


    “再敢胡言亂語!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袁本初一把摔碎手中茶盞,朝著許攸怒喝道。


    許攸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明明是為了袁本初著想。


    結果袁本初不僅沒有讚賞自己,反而還責怪自己。


    一時間,許攸有些心灰意冷。


    “若是主公不信,卑職也沒什麽好說的。”


    “還請主公警惕,卑職暫且告退。”


    說罷,許攸滿是落寞的轉身離開府邸。


    看著許攸離去的背影,袁本初臉上陰晴不定。


    其實在袁本初的心裏,早就相信許攸說的。


    然而明麵上,還得保持著自己的驕傲。


    田豐背叛,這絕對是袁本初的恥辱。


    如果袁本初聲勢浩大的派人擒拿田豐,勢必會傳出自己用人不淑的傳聞。


    對於自傲的袁本初來說,這是萬萬不可接受的。


    唯有裝作不承認,暗地裏再派人擒拿田豐。


    待到許攸離去後,袁本初陰沉著臉色喚來暗衛。


    每一位諸侯都有著一支專屬於自己的死士,袁本初麾下死士名為暗衛。


    專門替袁本初做些見不得光的事情,暗衛統帥出現在袁本初跟前單膝跪地。


    等候著袁本初下令,當聽聞袁本初要自己生擒田豐的時候。


    暗衛統帥眼底,閃過一抹異色。


    不等袁本初察覺到異樣,暗衛統帥已經離開府邸。


    “元皓啊元皓!我到底哪裏比不上他典韋!”


    “為什麽你要背叛我?到底為什麽!”


    袁本初自顧自呢喃道,另一邊田豐麾下門客自然也意識到有人上門。


    並且來者不善,趕忙通知田豐離去。


    剩下的門客,則是選擇用性命替田豐爭取時間。


    然而田豐接下來的舉動,卻是讓這些門客楞在原地。


    隻見田豐推開擋在身前的門客,朝著眼前渾身黑衣的暗衛緩緩走上前。


    “見過諸位將軍,想必是主公派諸位來生擒我的吧?”


    “還請田豐先生,不要讓我們難做。”


    暗衛統帥朝著田豐抱拳示意道,田豐笑著點了點頭。


    “都退下吧,沒看見他們是奉命行事嗎?”


    雖有不願,但門客還是聽從指令退了下去。


    “這些門客不懂事,還請諸位將軍不要為難他們。”


    “先生說笑了,我們隻為先生而來。”


    “隻要他們不阻攔,我等自然不會對他們出手。”


    得到暗衛統帥的承諾後,田豐這才緩緩伸出雙手任憑暗衛替自己帶上枷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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