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城門關閉,同樣是關閉了這些異族將士活下去的希望。


    “可惡啊!到底是誰關上城門!到底是誰!”


    好不容易趕到城門前,異族將士不斷拍打厚實的城門怒罵道。


    實在是想不明白,到底是誰要如此殘忍斷他們的後路。


    “雖然隻是一眼,但我看見丘穆家的圖標!”


    “丘穆家?等等!丘穆家的將士呢?!”


    見此情景,有人發現在場哪有丘穆家將士的影子。


    “該死的!丘穆家為什麽要背叛我們!”


    “難道他們就不怕,遭到其他部落的圍剿嗎!”


    “你還是太天真了,如果丘穆一族會害怕的話。”


    “我們現在,也不會淪落到這般田地。”


    “你們說,有沒有可能告訴我們中原人消息的也是丘穆一族?!”


    直到此刻為止,這些異族將士們才算反應過來。


    至始至終,他們都被丘穆一族當做槍使用。


    陰霾不斷籠罩在這些異族將士的臉上,麵對即將到來的死亡。


    有的異族將士,直接選擇自刎。


    畢竟誰也不知道,落到中原人手中會是什麽樣的下場。


    其他異族將士見狀,雖有不甘但最終還是選擇自刎保全。


    等到許褚率領著虎豹騎趕到的時候,看著一地自刎的異族將士,


    許褚不由皺了皺眉頭,躍身下馬來到緊閉的城門前。


    如果不是城門緊閉,這些異族將士可怕也不會選擇自刎。


    但是不管怎麽說,雁門算是被許褚給奪下來了。


    隻是奪下的代價,有些太重了。


    先前跟隨許褚一路北上的虎豹騎將士,已經十不存一。


    即便是鐵騎軍,同樣折損過半。


    “來人!把這些異族將士屍首就地焚燒。”


    考慮到天氣炎熱,任由這些異族將士屍首放在這裏腐爛。


    隻會平添不必要的麻煩,一把火焚燒便可解決麻煩。


    隨後率領著其餘將士,朝著城樓方向返迴。


    此時的城樓前,到處都是就地歇息的虎豹騎將士。


    這一仗,遠比他們之前經曆過的都要殘忍艱難。


    所幸的是,獲勝的一方是他們。


    見到許褚迴來後,原本就地而席的將士紛紛準備起身恭迎。


    都被許褚用眼神製止,躍身下馬將馬匹交給身後士卒。


    “諸位!這一仗辛苦了!”


    “這一仗!我們勝利了!”


    直到此刻為止,這些將士懸掛著的心這才緩緩墜地。


    有的將士,更是直接到頭唿唿大睡起來。


    見此情景,許褚並沒有任何不滿。


    反而忍不住大笑起來,直到許褚看見不遠處朝著自己緩緩走來的太史慈。


    這才收斂笑意,表情嚴肅的快步上前。


    “子義兄,自啟的情況怎麽樣了?”


    “大夫們暫且保住自啟的性命,不過……”


    “不過什麽?有話快說!”


    “不過大夫們說,自啟以後恐怕隻能坐推椅了。”


    麵對許褚的再三追問,太史慈這才麵露掙紮說道。


    什麽是推椅?隻有不能行走的人才會用得上推椅。


    也就是後世的輪椅,許褚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李自啟何等少年風采,讓他餘下半生都在推椅上度過,


    這對李自啟公平嗎?還是說這些大夫都是庸醫?!


    聽著許褚幾乎歇斯底裏的咒罵,太史慈隻是冷靜的看著。


    隻因太史慈心裏清楚,李自啟對於許褚而言。


    不止是副將,更是生死與共的兄弟。


    即便是和李自啟相處不久的太史慈,同樣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更何況是許褚呢?正因如此,太史慈才會安靜的聽著許褚咒罵。


    直到許褚發泄完心中不甘後,這才抬頭看向太史慈詢問李自啟是否醒過來了。


    得到肯定答複後,許褚頭也不迴的朝著城樓中走去。


    太史慈隻是默默的跟在後麵,整個雁門氣氛再次跌入低穀。


    不同於許褚和太史慈,在場這些虎豹騎基本上都是李自啟拉扯大的。


    喊李自啟一聲兄長都不為過,現在自家兄長落到這般田地。


    這些將士心中對異族的憤怒,達到前所未有的峰值。


    屋內,原本準備開方子的大夫們。


    見到渾身充斥著戾氣的許褚後,紛紛起身拿著藥箱快步離去。


    至於藥方,則是由藥童配好後送過來。


    許褚一言不發,隻是冷漠的看著這些大夫離去。


    “自啟,感覺怎麽樣了?”


    來到床邊,看著麵色蒼白的李自啟。


    許褚強忍心中悲痛,開口詢問道。


    “將軍,怎麽你也是這副表情。”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給我一個麵子,笑一個唄?”


    李自啟勉強睜開眼,看向許褚淺笑說道。


    可能是不想讓李自啟失望,許褚強撐著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來。


    “難看死了,將軍有沒有人說你笑起來比哭還難看?”


    “沒……沒有。”


    “我就猜到沒有,要不然將軍你也不會這樣笑了。”


    “將軍,其實你不用自責。”


    “應該自責的,反而應該是我才對。”


    “要不是我武藝不精,也不會讓將軍你身陷險境。”


    “要是我武藝再高點,說不定就不會是現在這般模樣。”


    “不過這樣也好,我早就厭倦了沙場上的打打殺殺。”


    “一直沒機會和主公告老還鄉,現在這樣正好能夠遞交辭呈。”


    許褚沒有說話,隻是坐在床邊靜靜地聽著李自啟一個人嘟囔著。


    原來李自啟什麽都知道,想想也是。


    畢竟誰有會不熟悉自己的身體呢?醒過來的李自啟第一時間就察覺到雙膝的不對勁。


    聽到大夫們的話後,李自啟雖然有些落寞但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


    正如李自啟剛剛說的那樣,這樣的結果或許才是最好的結局。


    最起碼,自己還活著。


    這就足夠了,難道不是嗎?


    一時間,許褚和太史慈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自啟你放心,要不是你,現在躺在這裏的就該是我了。”


    “從即日起,你就是我許褚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隻要有我一口吃的,就少不了你一口喝的!”


    許褚從未像現在這般嚴肅,李自啟原本想要婉拒。


    隻因李自啟明白,許褚日後是要跟隨典韋成就大業的人。


    豈能有自己這樣殘缺的兄弟,免得日後落人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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