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氣閣,秦平安冷靜下來後,呆立在原地許久。


    他的腦海中,都是安妙伊的一顰一笑,都是她看向自己時,那溫柔如水的美眸。


    她將自己的心給了自己,她將自己的未來,托付給了自己,她在等待,等待自己給她一場洞房花燭。


    她從沒有抱怨過自己,沒有因為自己答應了娶她,而意外推遲那場本該早就屬於她的婚禮,而抱怨自己失信於她。


    她從沒有埋怨過自己,沒有因為自己總是奔波忙碌,而沒有時間去陪她。


    她的溫柔,她的善解人意,是那樣的讓人心疼。


    她總是說自己沒關係,她總是不想讓自己為她擔心。


    可是,自己卻一再的讓她失望。


    秦平安此時,無比的痛恨,痛恨自己一直都在享受安妙伊的愛意,卻沒有給她想要的一切。


    不知過了多久,秦平安的思緒,逐漸的從混亂,開始恢複到正常的狀態。


    而場中其餘人,則默契的保持沉默。


    因為他們不知道,此事該如何去勸解秦平安。


    見到秦平安的神色,逐漸的好轉,他們的擔心,也隨之放了下來。


    秦平安看著懷淑,聲音沙啞,緩緩道:“殿下,可以將事情,詳細的告訴我嗎?”


    懷淑看著秦平安,眼中的心疼,溢於言表。


    這位冰山美人,在此刻,心如刀絞。


    片刻後,她講述完了安妙伊被劫持的經過,說完後,她如釋重負。


    她的自責,讓她有些失去了原本的睿智,也讓她的心裏,亂了分寸。


    她怕秦平安因為自己沒有照顧好安妙伊,而對自己產生抵觸的情緒。


    她知道安妙伊於秦平安,意味著什麽。


    她放下了作為公主的高傲,放下了自己的矜持,她,在秦平安麵前,低頭了。


    隻因,她的心中,有了他。


    而秦平安,也從懷淑的神情裏,發現了她的變化。


    同時,他也有些心疼懷淑。


    通過懷淑的講述,他知道,安妙伊被劫持,懷淑也是萬分的自責,而且,這件事與懷淑,本就沒有太大的幹係。


    劫持的安妙伊的人,也是衝自己來的,歸根結底,事情的起因,也是在自己的身上。


    秦平安看向懷淑的眼神,透露出一絲溫柔,傳音給懷淑道:“殿下,你的樣子,讓我很心疼。”


    說完,秦平安便看向高鬆柏,深吸一口氣道:“大人,屬下剛才失態了,請大人責罰。”


    高鬆柏看著秦平安恢複如常的狀態,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的臉上,依舊是那副和藹可親的模樣,這位他一直都十分看好的後輩,從沒有讓他失望過。


    “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接著,高鬆柏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要好好想一想,怎麽才能找到安姑娘。”


    而一旁的懷淑,此時怔怔的看著秦平安。


    他說,自己現在的模樣,讓他很心疼。


    在懷淑的眼裏,這樣的話,已經非常露骨了。


    如果不是她定力超群,恐怕此時已經無顏在此了。


    秦平安道:“妙伊被人劫持,目的是為了報複我。”


    “而京城之中,我的敵人隻有太子黨。”


    傅明這時說道:“昨日,總捕頭帶我們,已經把所有太子黨的府邸都搜查了一遍,根本沒有任何發現。”


    秦平安看向傅明,緩緩道:“師傅,既然那人敢劫持妙伊,那就一定不會把她藏在家裏。”


    傅明一怔,這兩日,他滿心急切,隻想如何尋找安妙伊,卻也失去了冷靜。


    旋即,秦平安問道:“京城如此之大,想找到一個人,太難了。”


    這種時候,讓六扇門大張旗鼓的找,是很難能夠找到的。


    高鬆柏道:“司命說,你迴來了,讓你自己去找,更簡單。”


    “平安,你想想,你是不是有什麽方法,可以找到安姑娘。”


    這句話,讓場中的所有人,都齊齊看向秦平安,眼神裏,充斥著好奇。


    秦平安皺眉,心道:司命說,我找妙伊,會簡單的多,是什麽意思?


    難道,是讓我露麵,然後劫持妙伊的人,會主動來找我,然後暗中埋伏,以身涉險,才能找到妙伊嗎?


    不對,如果是這樣,司命不會說簡單。


    難道是需要找那個送來密信的人,向他打探妙伊的下落?


    可是,我根本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而且,他的目的又是什麽,自己也不知道。


    沉吟了良久,秦平安突然想到了張先生留給自己的東西。


    如果是這樣,找到妙伊,想來會十分簡單。


    秦平安剛想說已經想到辦法時,傅明突然說道。


    “我想起來了。”


    “平安,當初,你欲和安姑娘成親,張先生不是送了你們一對玉佩嗎。”


    “當時張先生說過,隻要你們二人距離千裏之內,那枚玉佩就能感應到對方。”


    秦平安聽後,頓時也想了起來。


    那是張先生給安妙伊的見麵禮,也算是給他們二人的一份禮物。


    旋即,秦平安翻開手掌,一枚碧綠色的玉佩,出現在了他的掌心中。


    玉佩之上,是一隻鴛鴦,明顯可以看出,這隻是一半。


    如果加上另一半,那麽將是一副鴛鴦戲水的圖案。


    傅明看到後,接著道:“就是這個,平安,你試試,能不能感應到安姑娘的所在之處。”


    秦平安聽了,心情無比激動,他怎麽把這個東西給忘了。


    同時,他也無比忐忑,他不知道,安妙伊有沒有把另一半玉佩帶在身上。


    秦平安運轉真氣,緩緩的湧入進玉佩之中。


    玉佩被真氣灌入後,也隨之發熱。


    俄頃,秦平安突然心生感應,在他的東北方向,有一種無比親切的感覺,好像在等待著他。


    那種感覺,就像是在召喚他,無比清晰。


    秦平安猛然說道:“在東北方向。”


    話音落下,眾人心中一喜。


    而這時,靜氣閣外麵,侍衛通傳道:“大人,有人送來一封信,說讓交給傅捕頭。。”


    隨即,房門打開,侍衛進來,將一封信件,交給了傅明。


    傅明疑惑,打開信件,隻見上麵寫著三個字:莫家村。


    隨後,傅明便把寫著莫家村三個字的信件,遞給了高鬆柏。


    俄頃,高鬆柏緩緩道:“通過字跡來看,寫這三個字的人,與之前送給傅明那封密信的人,應該是同一個人。”


    秦平安道:“所以,那人的意思,是讓我們去莫家村?”


    這時,鐵成突然說道:“他的意思,應該是安姑娘就在莫家村。”


    “而莫家村,就在京城的東北方向。”


    瞬間,眾人恍然大悟。


    接著,沒有停留,秦平安和鐵成,金奎兩位總捕頭,加上傅明等幾位捕頭,直接出了六扇門,向著莫家村而去。


    一時間,靜氣閣中,隻剩下了高鬆柏和懷淑公主兩個人。


    高鬆柏微笑,看著懷淑公主道:“殿下,看來,你已經做了充足的準備了。”


    懷淑一愣,瞬間便明白了高鬆柏的意思。


    接著,懷淑公主冷哼一聲,起身便離開了靜氣閣。


    高鬆柏微微搖頭,喃喃道:“接下來,有秦平安這小子頭疼的了。”


    …………


    京城外,莫家村。


    村口處,以往,經常會在門口癡笑的傻子,罕見的兩天都沒有出現。


    很多人都認為,他是死在了家裏,雖然如此,但是,還是沒人敢進入他的家中查看。


    萬一那個傻子沒死,自己進去了,難保他不會傷了自己。


    所以,莫家村的百姓,都當做不知道此事。


    而此時,傻子的家中。


    客廳裏,兩位聚元境的高手,坐在圓桌旁。


    而那個傻子,則是在臥房。


    傻子癡迷的看著安妙伊,心中期待著“少主”前來享用眼前的美人,這樣,他才能有機會,在之後,也嚐嚐這位美人的味道。


    兩天來,他時刻都在欣賞著依舊處在昏迷中的美人。


    他數次都差點沒忍住,想要碰一碰美人的肌膚,但是,對於“少主”的恐懼,每次都戰勝了他的欲望。


    正在他欣賞安妙伊的絕美容顏時,突然,安妙伊的眼角微微抖動了一下。


    接著,安妙伊輕輕的睜開了眼眸。


    隨之,映入她眼簾的,是一個陌生的環境。


    接著,她昏迷之前的事情,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安妙伊猛然一驚,隨即坐起身體,她先是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物,發現依然完好,她才稍稍鬆了口氣。


    這時,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


    “美人,你醒了。”


    安妙伊一驚,循聲望去,發現一個邋裏邋遢,麵容極醜的男人,正坐在不遠處。


    旋即,安妙伊頓時嚇得大驚失色,身體不由自主的往牆邊縮了縮。


    安妙伊聲音沙啞,充滿恐懼的說道:“你,你是誰。”


    傻子咧開嘴,露出一副猥瑣的表情,說道:“美人不要害怕。”


    “你是少主的獵物,我暫時不會動你的。”


    安妙伊此時已經嚇得花容失色,臉色煞白。


    她知道,現在的自己,一定處在危險之中。


    而眼前的人,說自己是什麽少主的獵物,意思也不言而喻。


    頓時,安妙伊心裏想道:如果,有人欲要對自己行不軌之事,自己一定咬舌自盡。


    傻子仿佛是看穿了安妙伊的內心,緩緩說道:“放心,暫時,少主還脫不開身。”


    “不過,用不了多久,你會知道,作為女人的快樂的。”


    安妙伊此時已經淚流滿麵,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


    她更不知道,有沒有人來救自己。


    此時,她的心裏,除了害怕以外,更多的則是在想:也許,自己再也見不到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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