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妙伊熟睡後,秦平安吩咐了影兒照顧好安妙伊,有事就去叫他以後,就迴了家。


    到家以後,讓他意外的是,傅明此時正在大廳裏,跟鍾子平喝著酒。


    秦平安連忙上前,開口道:“師傅,你怎麽來了。”


    傅明看了秦平安一眼,語氣責怪道:“怎麽,我不能來嗎,你這買了宅子,我還一次都沒來過,所以今天散值後,就讓子平帶我來看看。”


    隨後他環顧了一圈後,滿意道:“還不錯,挺好的宅子。”


    秦平安一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買了宅子後,每天都在想著跟安妙伊增進感情,卻忘了請傅明迴家來看看。


    旋即歉意道:“對不起,師傅,我本來想著,忙完了再請您過來,隻是一時之間忘了而已。”


    看著秦平安的模樣,傅明輕笑一聲,道:“好了,跟你說笑而已。”


    隨即正色道:“今天,為什麽沒去衙門。”


    秦平安聽了,坐在傅明身邊的圓凳上,歎了口氣道:“沒什麽,就是心情不好,不想去。”


    說完,便拿過一隻酒杯,倒了一杯酒,一飲而下。


    這麽久的接觸下來,傅明還是很了解這位徒弟的。


    平時裏比較頑劣,說話有些不著調,偶爾喜歡捉弄一下別人,有時連他這個師傅都不放過。


    但是做起事來,就會無比認真,讓人特別放心,自從跟著自己以來,出去執行任務,自己就輕鬆了非常多。


    現在突然這樣,隻能是因為高鬆柏讓他不要再追查孩童失蹤案的幕後之人,這讓他覺得自己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


    傅明歎了口氣道:“是不是對大人有意見了。”


    秦平安沒想到,傅明看穿了他的想法。


    確實,從高鬆柏不讓他們管接下來的事情後,秦平安就一直覺得自己被利用了。


    辛辛苦苦,九死一生查到了現在,就在馬上就可以挖出幕後之人的時候,高鬆柏卻不讓他查了。


    不管出於什麽原因,秦平安都覺得也許他一直以為跟自己一樣的指揮使大人,並沒有他想的那麽嫉惡如仇。


    歎了口氣,秦平安沒有說話,而是又倒了一杯酒,再次一口喝光。


    傅明同樣歎了口氣,接著說道:“我是你師傅,有什麽不能跟我說的,我知道你現在心裏不舒服,好不容易查到的線索,卻被大人壓著,不讓你接著查下去,隻是你想過嗎,大人為什麽不讓你查。”


    頓了頓,傅明繼續說道:“大人不讓你查,一定有他的原因,但是,你可以永遠相信大人。”


    秦平安認真道:“師傅,他不讓我查,無外乎兩個原因,一個是幕後的人牽扯重大,他怕查出來後,會造成特別可怕的後果,第二就是,他跟幕後的人有關係。”


    “但是,不論是哪一種,我都對他失望了,我一直以為,他跟我一樣,嫉惡如仇,凡是作奸犯科者,必要將之繩之以法,無論是誰。可是現在,嗬嗬。”


    說到最後,秦平安冷笑了一聲。


    而傅明則語氣嚴肅道:“平安,休要亂說,大人不可能會跟幕後之人有牽扯,大人不讓你查,我認為他是在保護你。”


    秦平安道:“保護我?我知道幕後之人的身份一定不簡單,隻是如果不能把他揪出來,我難以心安,包括鍾大哥,他的家人,都是因為此事才被殺害,哪怕是為了鍾大哥,我也想要查出幕後的人,指揮使大人應該懂我的。”


    對高鬆柏說出那首詩時,秦平安看到高鬆柏的反應,和他對自己說的話,秦平安以為高鬆柏是和自己一樣,把百姓看的無比重要的人。


    對高鬆柏說出那句話,高鬆柏沒有責怪自己的時候,秦平安就認為他也同樣認為,隻要犯法,就該付出代價,無論是何種身份。


    所以秦平安一直都對高鬆柏有著最大的尊敬,也認為高鬆柏是懂他的。


    傅明再次談了口氣道:“哎,平安,你還是不了解指揮使大人,我覺得你應該去找他聊一聊。”


    秦平安聽了,搖了搖頭:“哎,算了,也許大人確實是有他的道理,以後再說吧。”


    看到秦平安此時的模樣,傅明重重的歎了口氣,說道:“你有自己的想法,為師也不勸你,但是有一點你要記著,師傅永遠都站在你這一邊。”


    頓了頓,接著又語氣凝重的說道:“如果你想繼續查,就放心大膽的去查吧,出了什麽事,還有我呢。”


    聽到傅明的話,秦平安無比感動,聲音有些哽咽道:“師傅。”


    如果這個世界,還有一個人是秦平安可以完全信賴的,那麽,這個人非傅明莫屬。


    傅明對秦平安的關懷,是沒有任何瑕疵的,是最真摯的。


    隨即,傅明接著說道:“不過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冒險,如果有處理不了的事情,就來找我。”


    接著他又對一旁的鍾子平說道:“子平,你一定要保護好他。”


    鍾子平認真道:“傅捕頭,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再讓少爺受到任何傷害,除非我死。”


    傅明點點頭,臉色也緩和了很多。


    三人又聊了一會,傅明突然說道:“平安,聽說你今天跟以為姑娘出去遊玩了,對方是什麽人。”


    作為秦平安如師如父的長輩,傅明其實一直都很關心秦平安的人生大事。


    在白雲山莊時,傅明覺得白真真就很不錯。


    但是在迴京城的時候,傅明跟秦平安說起此事時,秦平安隻說他對白真真隻有感恩之心,並無男女之情。


    這讓傅明有些無奈。


    現在知道秦平安與別的姑娘出去遊玩,不免有些好奇,想知道對方是誰,他們是什麽關係。


    秦平安撓了撓頭道:“她就住在對麵,我這宅子就是她幫忙買的,她姓安,是飄香樓老板的女兒。”


    傅明聽了,笑道:“哦,看來還是富貴人家的姑娘,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


    聽到傅明問的如此直白,秦平安哪怕臉皮再厚,此時也不免有些不好意思。


    支支吾吾的說道:“也沒到哪一步,就是比較好的朋友。”


    傅明很少看到秦平安有如此窘迫的表情,隨即大笑道:“哈哈,你這小子。”


    “不過,你年齡也不小了,該成家了,如果人家同意,就早日成婚吧,為師可是很期待的。”


    …………


    兩日後,秦平安從安妙伊的家中出來,便準備前往皇宮找懷淑公主。


    這兩日,秦平安依舊沒有去六扇門。


    由於安妙伊受了風寒,秦平安便一直在照顧著安妙伊,喂她喝藥,為她輸入真氣。


    也許是秦平安照顧的好,如今安妙伊已經沒了大礙。


    到了韶華宮,門口的侍衛已經認識了秦平安,便沒有領路,而是讓他自己進去。


    進入前廳,宮女通報過後,秦平安便安靜的等待著懷淑公主的到來。


    不多時,冷豔美人懷淑公主便款款而來,這一次,她沒有再鋪胭脂水粉。


    看著懷淑公主清冷絕豔的容顏,秦平安連忙行禮,道:“卑職見過長公主殿下。”


    懷淑公主淡淡的嗯了一聲,便對身邊的宮女說道:“你們出去吧。”


    宮女行禮後,便走出了出去。


    待到宮女都出去後,秦平安便迫不及待的問道:“殿下,不知你可有查出當年的那位大儒是誰。”


    懷淑公主沉吟了下,說道:“本宮問了太傅,也查閱了一些卷宗,確定了那人的身份。”


    頓了下,她接著說道:“本宮記得,你說你原本是江洲東林書院的學子對吧。”


    秦平安疑惑道:“是的,不知殿下為何有如此一問。”


    懷淑公主看著秦平安,眼神犀利,緩緩道:“那位大儒叫江舒文。”


    秦平安一愣,“江舒文?”


    怎麽感覺這名字這麽耳熟,但是自己可以確定自己絕對沒有接觸過叫江舒文的人。


    皺眉思考了許久,突然,秦平安想了起來,原主在東林書院的老師,叫江舒恩。


    而江舒恩好像是有一位兄長的,隻是原主的記憶不是特別深刻。


    隨即秦平安問道:“殿下的意思是,這人跟東林書院有關?”


    懷淑公主淡淡道:“跟不跟東林書院有關,需要你自己去查,不過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那位江舒文,沒有子嗣,隻有一位兄弟,叫江舒恩,是東林書院的老師。”


    秦平安驚疑道:“什麽,沒有子嗣?可王文山卻說,當年那位大儒帶著他的兒子一起去的洛安縣,並且淩辱了許多少女。”


    “不對,王文山應該沒有說謊,因為沒有必要,可是如果那位淩辱女子的人,不是江舒文的兒子,那又是誰?”


    懷淑公主說道:“不是他的兒子,而他又帶在身邊,任由那人淩辱女子,其實,他的身份也很好猜。”


    秦平安點點頭:“要麽是跟他關係匪淺的人,比如他的親人,學生,要麽是。。。是那位少主?”


    懷淑公主搖搖頭道:“不可能是那位少主,如果你確定王文山沒有說謊,那麽這個人就是在軍中任職,而他們的少主肯定不會是這個身份,因為父皇和你們的指揮使大人都不想在此時挖出這個人,所以那位少主肯定是有更加重要的身份。”


    秦平安思索了下點頭道:“不錯,所以那個人就隻能是江舒文的親人,或者是學生。”


    沉吟了下,秦平安又問道:“殿下,卑職想知道,陛下和指揮使大人,既然已經大概知道了幕後之人是誰,又為什麽不把他們抓起來呢。”


    懷淑公主瞥了一眼秦平安,淡淡道:“這個你應該去問太保,而不是問我。”


    “不過,本宮認為,他們這樣做的原因隻有一個,就是這個人的身份,關係重大,同時父皇和太保,有著其他的謀劃。”


    其實秦平安在這兩天也想明白了,傅明明確的告訴了自己,高鬆柏肯定不會跟幕後之人有關,他還是很相信傅明的。


    所以宇皇和高鬆柏暫時不想動幕後的人,肯定是有別的什麽原因,隻是自己不知道。


    原本他以為懷淑公主會知道一二,現在看來,她也是不知道的。


    秦平安思索了片刻後,說道:“其他的謀劃?”


    隨即,震驚道:“難道是鐵礦運輸案的事?”


    懷淑公主看著秦平安的樣子,疑惑道:“你想到了什麽?”


    沉吟了片刻,秦平安才緩緩說道:“如果陛下和指揮使大人在謀劃別的事,就隻能是當初的鐵礦運輸案背後的人了。”


    “如果鐵礦運輸案和孩童失蹤案的背後不是同一夥人的話,鐵礦運輸案背後的人想做什麽,是不言而喻的,而孩童失蹤案相比於前者來說,還能忍一忍,而想要謀反的話,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縱容的。”


    懷淑公主聽了,不由的皺起眉頭,武器凝重道:“所以現在的大乾國,不止是有人修煉魔功,還有人想要造反?”


    秦平安點點頭,說道:“如果猜測沒錯的話,應該就是如此,看來大乾國的內部,有太多有野心的人了。”


    話音落下,二人一同陷入了沉默中。


    良久之後,懷淑公主語氣清冷,開口道:“本宮認為,你的理想,抱負沒有錯,但是如果父皇真的有其他謀劃,本宮不建議你繼續查下去,想想三國詩會。”


    頓了下,懷淑公主緩和了下語氣道:“至少現在,不適合繼續查下去,又或者你需要得到太保的同意才可以。”


    秦平安聽了,點點頭,他也想到了這一點。


    隨即秦平安說道:“無論如何,東林書院,卑職一定要去一趟,那位大儒既然是卑職在東林書院老師的兄長,於情於理我都不能不管。”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哪怕沒有懷淑公主給的線索,秦平安都需要迴一趟江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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