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高鬆柏的話,滿朝的文武大臣,臉上都寫滿了疑惑。


    太子黨的人說要主動出擊,可是大乾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兵力。


    此時的青州,湧入了二十萬雍州難民,這也直接牽製住了神策軍。


    而龍武軍駐守在江洲,雖然目前江洲並無危險,可是如果龍武軍離開,難保叛軍不會趁勢攻打江洲。


    仇萬裏皺眉道:“太保,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高鬆柏並沒有明說,而是看向宇皇道:“陛下,臣以為,太子和丞相說的對,一味地防守,隻會讓我們越發的被動,隻有主動出擊,才能讓我們變被動為主動,讓叛黨不敢輕舉妄動。”


    “五萬龍武軍,是精銳中的精銳,可讓人率領龍武軍,直取並州,拿下並州後,再趁勢打下潯州。”


    “如此,叛黨要麽支援潯州,要麽進攻江洲,提前開始決戰。”


    宇皇聽到高鬆柏的話,臉色一喜,他明白了高鬆柏的意思。


    宇皇道:“太保所言不錯。”


    “仇愛卿,這件事交給你去辦。”


    宇皇同意了高鬆柏的建議,但是,很有默契的,沒有明說為什麽要如此做。


    雖然很多人在極力反對,但是都被宇皇擋了迴去。


    那些反對的人,此時心裏極為恐懼。


    雖然高鬆柏向來老成持重,從不做沒把握的事情。


    但是,如今大乾的實力擺在那裏,如果龍武軍進攻並州,穆親王趁勢大軍直逼江州,那麽,京城也就危險了。


    其實,更多的人,在乎的是自己的性命,隻有自己安全,他們才會關心大乾國的安危。


    如今,宇皇和高鬆柏的決定,讓他們開始惶恐。


    工部侍郎出列道:“陛下,請三思。”


    “如果龍武軍進攻並州,叛軍順勢發兵江州,那麽,京城就危險了。”


    接著,一位禦史道:“高鬆柏狼子野心,蠱惑陛下,置京城安危於不顧,請陛下下令,斬了這廝。”


    他雖然說話的聲音很大,但是,並沒有人搭理他。


    斬了高鬆柏?也就他這樣的職業噴子敢說,換了其他人,絕對活不過三天。


    而太子黨的人,則你看我,我看你,他們雖然認為,主動出擊是最正確的決定,可是,那絕不是讓龍武軍去攻打並州。


    太子與裴文清對視一眼,太子的眼神裏滿是疑問,而裴文清,則是輕輕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理解。


    裴文清與高鬆柏同朝為官二十栽,他始終都看不透高鬆柏。


    都察院左都禦史楊榮出列道:“陛下,雖然高太保的計策,確實是可以讓我們在麵對叛黨之時,更加的主動,但是,主動有了,我們的防禦力卻沒了。”


    “江州,不同於並州,豫州,如果江州落入叛軍之手,那麽,隻靠京城的防禦力,隻怕很難能夠抵擋住叛軍的進攻。”


    一名武將道:“楊大人所言差矣。”


    “京城,有金吾衛,有羽林軍,有禁軍,還有我們千牛衛,對付起來區區叛軍,自當是手到擒來。”


    說話之人,正是太子黨的絕對骨幹,宋長峰的父親,宋天祥。


    他雖然不知道高鬆柏讓龍武軍進攻並州的底氣在哪裏,但是,他對高鬆柏,還是從心裏佩服的。


    他不認為高鬆柏會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事情。


    同時,這也是太子黨的意思,不管如何,他都需要出來支持高鬆柏。


    楊榮聽到宋天祥的話,臉色一冷,說道:“宋統領,你們千牛衛,實力確實是強,可我們根本不知道叛軍的實力,僅僅是現在知道的,肅親王六萬人馬,便被叛軍五萬人輕鬆擊敗。”


    “我想,叛軍應該不止這五萬人,並且還有無數江湖人士的助力。”


    “可是你們區區千餘人,就算加上金吾衛,羽林軍和禁軍,也不過三四萬人,還是,你覺得你們全部加起來,能比得過屠龍軍?”


    屠龍軍,三萬人大勝八萬人,注定了在史冊上留有濃墨重彩的一筆。


    所以,現在大乾國,都覺得屠龍軍是一支可以創造奇跡的軍隊,也是大乾國最後的底牌。


    接著,那些怕死的官員,和少部分支持高鬆柏計策的太子黨的人,產生了激烈的爭吵。


    麵對他們的爭吵,宇皇隻是冷眼旁觀。


    那些反對的人,可以相信,他們絕對跟穆親王沒有任何聯係。


    而支持高鬆柏的人,就需要好好查查了。


    這也是宇皇支持高鬆柏,冷眼看他們爭吵的其中一個原因。


    俄頃,宇皇見無人再下場爭吵,才緩緩的說道:“好了,不要吵了。”


    “孤意已決,就按太保說的辦。”


    接著,宇皇道:“無為皇兒,太保,裴愛卿,仇愛卿,來禦書房。”


    …………


    深夜,奢華的房間內,帶著銀色惡鬼麵具的男子,坐在床榻之上,全身黑氣彌漫。


    他的修為,日漸深厚,已經隱隱的有要突破到分神境的趨勢。


    而他的對麵,則是坐著三個人,分別帶有笑,哭,怒表情的麵具。


    帶著銀色惡鬼麵具的男子,聲音陰冷,纖細,怒道:“又是秦平安,又是他。”


    “他屢次壞我好事,讓遠瞳去對付他,可是遠瞳卻兩次栽在他的手上。”


    越說,他便越激動,而他周身的黑氣也隨之越加狂暴:“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


    帶有笑臉麵具的男人,聲音蒼老,緩緩道:“少主息怒。”


    “此時不能亂了心境,以免露出破綻。”


    “哪怕別人發現不了,司命俯瞰大乾,如果被他發現,打亂了主人的計劃,就得不償失了。”


    聽到笑臉麵具提到了“主人”,和司命,那位少主狂暴的氣息才緩緩的收殮。


    接著,他繼續說道:“我不管,必須讓秦平安付出代價。”


    “不能直接對付他,就對他身邊的人下手。”


    “他的師傅傅明,還有那個叫安妙伊的女子,都可以,不管怎麽樣,我一定要讓他後悔。”


    隨即,他取出了一個羅盤,再次吸了兩口,可是羅盤,卻沒有任何動靜。


    旋即,帶著哭臉麵具的男人說道:“哎,當時秦平安和果親王一起出手,為了安全起見,我隻能先行迴來。”


    頓了頓,他再次說道:“至於對付秦平安身邊的人。。。”


    “傅明此時一直在六扇門,有鐵成和金奎在,我們很難有機會下手。”


    “而那個叫安妙伊的女子,現在進入皇宮,住進了韶華宮,有懷淑和他的那名護衛,我們更加沒有機會。”


    那位少主,憤怒的丟開羅盤,冷聲道:“我不管,無論如何,必須要去做。”


    隨即,他下了床榻,在房中走了幾步,看向那名哭臉麵具的男人說道:“不要再讓我失望了,懂嗎?”


    哭臉麵具的男子,心中一凜,隨即麵具下的眼睛微微一縮。


    他此時心中無比複雜,但還是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那位少主走到哭臉麵具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父親的計劃馬上就要接近尾聲了,他的修為已經到了瓶頸,也沒人能再增強他的力量。”


    “穆親王的反叛,給了我們機會。”


    “現在,大乾已經亂了,隻是大武國的那個小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麽好的機會,都能輸那麽慘。”


    頓了頓,他語氣突然變得無比陰冷,說道:“其他的先不管,著手對付傅明和安妙伊。”


    …………


    青州,秦平安展現了自己強大的元神之力,帶著楊晉等三名龍鱗軍團的士卒,飛過了墨江。


    進入青州後,很快,秦平安便找到了那二十萬雍州的百姓。


    此時,在那些百姓的麵前,擋著數萬銀甲將士。


    這,便是直屬宇皇的六萬神策軍。


    不同於龍武軍,除了宇皇,誰也無法命令他們。


    哪怕是屠龍軍,在秦平安之外,他們也要聽從仇萬裏的命令。


    那些銀甲士卒們,個個嚴陣以待,仿佛是在麵對十分可怕的對手。


    而那二十萬百姓,在有心人的蠱惑下,試圖通過反抗,逼迫那些銀甲士卒讓開一個通道。


    因為他們篤定了那些士卒不敢動手。


    秦平安麵色凝重,他不知道這二十萬人,為什麽會這麽快便來到了青州。


    不知道這些人裏,有多少是穆親王派來的碟子。


    而返迴雍州的兩座橋梁已毀,這二十萬人又該怎麽迴去?


    不迴去,把他們留在青州,隻靠青州的人馬,根本看管不住這些人。


    如果他們暴動,青州就危險了,所以神策軍,恐怕,暫時隻能留在青州了。


    而秦平安作為雍州巡撫,卻讓二十萬人渡過墨江進入青州,追究起來,他是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的。


    於情於理,他都需要對這二十萬人,做出最妥善的處理。


    麵對和神策軍對峙的雍州百姓,秦平安一個閃身,出現在了他們中間。


    看到有人突然出現,雍州百姓一驚,連忙退了幾步。


    而神策軍,最前方的一位將軍,他神色陰沉,粗眉,皮膚黝黑。


    看到秦平安後,他心裏一凜,隨即打量起秦平安。


    秦平安注意到了那位將領的注視,傳音道:“我是秦平安。”


    那將領聽到秦平安的傳音,心裏一喜,但是依舊麵無表情。


    他同樣傳音道:“你就是平安侯?”


    “你不是在雍州嗎?”


    秦平安迴道:“這件事,以後再說。”


    “你們是神策軍的人?”


    那人道:“末將神策軍太尉,馬破山。”


    秦平安應了一聲,傳音道:“嗯,先解決眼前的麻煩,其他的,等會再說。”


    而麵對著二十萬雍州百姓,秦平安此時的心裏,感受到了無比巨大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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