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韶華宮裏,秦平安聽了懷淑公主的話,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對自己,並沒有利用的意思,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我欣賞你的才華,認為你是可用之人,所以願意幫你一把。


    至於你認為我值不值得你相信,你自己把握。


    秦平安定了定心,緩緩說道:“殿下知道七殺門嗎?”


    “七殺門?”懷淑公主疑惑道:“本宮聽說過這個組織,這個組織存在了很多年,但是二十多年前父皇下令,已經把這個組織連根拔起,可是,你是怎麽知道曾經有過這麽一個組織的?”


    秦平安道:“之所以從江洲迴來後,沒有直接來見殿下,是因為有人雇傭這個組織的殺手,想要擄走您口中的那位姑娘。”


    然後秦平安又把當初,安妙伊在街上遇到徐一鳴,幸好被王雙楊泰解圍,然後張三王五去劫掠安妙伊之時,又被傅明救下的事,告訴給了懷淑。


    說完後,秦平安語氣凝重道:“昨日,卑職對張三王五展開了審問,張三告訴卑職,七殺門接了任務,那麽就一定會做到,他們二人失敗了,後麵就會派遣更厲害的高手前來。”


    “昨日指揮使大人知道後,便發動了整個六扇門,去調查七殺門的線索,而現在,大乾國又暗流湧動,有鐵礦運輸案背後的叛黨,有孩童失蹤案幕後的魔修,而卑職又深陷其中,所以卑職想要自救。”


    之所以沒有告訴高鬆柏,其實還有一個原因。


    之前,他一直覺得高鬆柏是個可以完全信任的大佬,哪怕他不讓自己再去查修煉魔功之人,秦平安也覺得他與陳永和一樣,是為了自己好。


    可是,現在他突然覺得,如果高鬆柏真的不願讓自己查,大可命令自己就是,但是他沒有,而隻是告誡自己注意安全。


    所以複盤所有的事情後,秦平安覺得也許高鬆柏也是想利用自己,去查出他想要知道的結果。


    可能他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想法,僅僅隻是利用自而已,但是秦平安心裏卻有了一絲絲隔閡。


    秦平安一口氣說完,懷淑公主一邊聽,一邊思考著。


    良久,懷淑公主才說道:“七殺門在這個時候死灰複燃,並不是一件好事,如若被別有用心之人利用,恐怕後果會不堪設想,而你懷疑雇傭七殺門的人是徐一鳴,不無道理,而徐一鳴竟然能聯係七殺門,也許他那裏,是個很好的突破口。”


    秦平安道:“卑職隻是懷疑,如果不是的話,卑職擔心會打草驚蛇,所以就沒有直接稟告給指揮使大人,因為指揮使大人說,陛下好像要有什麽動作了,卑職擔心,如果不是徐一鳴的話,會再次擾亂到陛下和指揮使大人的計劃。”


    懷淑公主微微點就點頭,看著秦平安,莞爾一笑,說道:“看來,這段時間,你遇到了不少的事情。”


    如果是以前的秦平安,既然懷疑了徐一鳴,就一定會有所行動,現在的他,卻突然謹慎了起來。


    這不由的讓懷淑公主有些詫異。


    “其實,從父皇的安排上來說,不難看出,父皇和太保基本已經鎖定了幾個人。”


    “讓肅親王和二皇兄去邊境,準備三年後奪迴丟失的城池,意圖很明顯,就是父皇懷疑他們兩個,所以讓他們去了邊境,但凡他們二人真的心中有鬼,就一定會在這種時候露出馬腳。”


    頓了下,懷淑公主歎了口氣說道:“二皇兄被人利用了,雖然他不是太子,可他還是有機會爭奪皇位的,不說他有沒有膽子造反,起碼,他是沒有理由的。”


    “其次,就是果親王,陛下安排了人跟隨果親王迴去了雍州,名義上,是幫助果親王操練軍隊,但其實就是監視他。”


    “最後,就是裴丞相,父皇讓他三年裏,想出一個對付大武國龍舟的辦法,嗬嗬,裴丞相隻是一個普通人,他又如何能想的出來。”


    秦平安聽懷淑公主說完,心裏不由的更加佩服起了宇皇,這幾人,名義上都是委以重任,但其實就是在限製他們。


    要麽直接安排去邊境,與大本營失去了聯係,要麽是監視,這些人如若真的是叛黨,那麽以後他們再想做什麽事,可就難了。


    所以有宇皇的這個安排,叛黨的事暫時可以放一放。


    秦平安說道:“陛下有如此安排,真乃英明神武,卑職佩服。”


    “目前陛下的安排,可以看出,陛下有把握,想要造反之人,就在這幾人之人中,所以叛黨的事情,暫時可以不用擔心了。”


    “從江洲的事情來看,卑職已經成為了一些人的棋子,甚至陛下也把卑職當成了棋子,這讓卑職有些寢食難安,加上現在七殺門的出現,所以卑職,目前有些擔心,自己的實力太過低微,不說能不能保護好身邊人,恐怕自保都有些困難。”


    懷淑公主莞爾一笑,道:“你現在知道自己進入了棋局,就猶如驚弓之鳥般,失去了冷靜思考問題的能力,如果是這樣,本宮認為,你就聽天由命吧。”


    “不能在危機時刻保持冷靜,那你就失去了勝的可能。”


    頓了下,她繼續說道:“現在的你,想要找一個靠山,可以給你一些建議,所以你才來試探本宮能不能是你可以依賴的人,本宮現在可以告訴你,你可以完全信任本宮。”


    秦平安聽了,連忙躬身抱拳道:“卑職知錯,還請殿下原諒。”


    懷淑公主確實是聰明過人,把秦平安現在的狀態,看的一清二楚。


    秦平安想要反抗,想要把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裏,如果是宇皇和叛黨那些人的博弈,他還能從中周旋。


    但是,現在又有了七殺門的出現,這讓秦平安心裏亂了,他自己並沒有感覺到而已。


    而這,完全是因為安妙伊。


    懷淑公主搖搖頭,道:“本宮不怪你,設身處地,換做本宮是你的話,可能也會亂了心境。”


    “現在你如果要跳出棋盤,那麽你就要想明白,你到底想要一個什麽結果,而你的敵人是誰,盟友又是誰,這個,你自己慢慢想。”


    “如果讓本宮給你個建議的話,那就是:君子,當藏器於身,待時而動。”


    秦平安思索了會,才緩緩說道:“卑職明白了,謝殿下解惑。”


    懷淑公主笑了笑,:“現在的大乾國,無論發生什麽樣的事情,都有朝廷在,所以你想要做什麽,本宮認為父皇和高太保,都是你可以信任的人。”


    “現在的大乾國,無論是人口,兵力,經濟,都是曆史最頂峰,也是因為如此,才會出現很多心懷不軌之人,你既然進入棋局,無論隱藏的敵人是誰,直接麵對他們的,都是父皇,所以你不如就安分守己,什麽也不做,這樣一來,別人想利用你,也無計可施。”


    懷淑公主字字珠璣,事實上,這本就是宇皇與那些宵小之人的博弈,秦平安不過是陰差陽錯,進入六扇門,然後一點點的自己進入了棋局。


    其中也一定有宇皇,或者是高鬆柏的刻意為之,但這也是他們看透了秦平安的秉性,才會暗中推波助瀾。


    此時,懷淑公主把話說的非常明白,現在,就是需要隱忍,無論你心中有著多少的正義,沒了性命,一切都是空談。


    待到自己的實力,足夠的時候,就是與那些人展開對決的時候。


    是啊,長公主說的不錯,我現在沒有實力去應付可能來到的危險,哪怕自己心中如何的不平,也隻能暫時的隱忍。


    所以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應對來自七殺門對安妙伊的威脅。


    其他的事情,暫時還沒有那麽迫切的需要去應付。


    秦平安再次深吸了一口氣,開口道:“多些殿下指點迷津。”


    …………


    皇宮,政事堂,裴文清坐在案幾後,悠閑著喝著茶。


    左右兩側坐著吏部尚書等幾位內閣大學士。


    吏部尚書徐若卿無奈道:“丞相大人,陛下這麽做是什麽意思,這不是在告訴文武百官們,您有可能是那偷運鐵礦的人嗎。”


    一旁的華清殿大學生跟著開口道:“哎,現在的大乾能有如今的國力,丞相大人可謂是居功至偉,陛下這麽做,有點寒了人心了。”


    裴文清輕輕一笑道:“眾位不必擔心,清者自清,陛下既然讓我想辦法對付大武國的龍舟,那麽我就好好的想想。”


    “咱們擁護太子,在朝堂隻有二皇子黨的那些人勉強可以與我們抗衡,陛下心有疑慮,也屬正常。”


    徐若卿道:“丞相說的有理,目前,大乾國暗流湧動,我們低調一些,也是好事。”


    武英殿大學士歎了口氣,說道:“現在,高鬆柏和仇萬裏對我們虎視眈眈,不光我們自己,同時也要約束好身邊的人才是。”


    這時,裴文清語氣凝重道:“放心,現在的高鬆柏沒有時間管其他事情。”


    徐若卿疑惑道:“丞相此言何意?”


    裴文清道:“昨天高鬆柏不知從哪裏得到消息,七殺門死灰複燃了,這件事陛下高度重視,所以高鬆柏把整個六扇門都動用起來,去查找關於七殺門的線索了。”


    武英殿大學生震驚道:“七殺門?這不可能,二十多年前不是已經把他們連根拔起,從大乾國除名了嗎?”


    “會不會是高鬆柏得到了假的消息,或者這是他和陛下的計策,就是為了引蛇出洞?”


    裴文清搖搖頭道:“應該不是,咱們花了大心血,才在六扇門安插了一枚暗子,他給出的消息是,這件事千真萬確。”


    聽了裴文清的話,廳中眾人心中都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


    而眾人心裏想的什麽,就沒人知道了。


    徐若卿此刻心想:希望隻是虛驚一場,如若不然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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