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平安的話,安妙伊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害羞,而是有些緊張。


    這次的緊張,不同於與秦平安第一次擁抱時的緊張


    也不同於第一次被秦平安親吻的緊張。


    而是因為害怕的緊張。


    她害怕此刻秦平安的狀態,是因為遇到了什麽棘手的問題,才會讓他變得失去了自信。


    安妙伊柔聲道:“平安,到底怎麽了,雖然我可能幫不了你什麽,但是無論怎麽樣,我都會在你身邊的。”


    秦平安聽了,抬起手,放在安妙伊精致如雕刻的臉龐上,笑了笑說道:“放心,真的沒什麽事情,隻是有些累了,想看看你。”


    見到秦平安如此說,安妙伊便沒有繼續追問,因為她知道,秦平安不說,是為了不讓自己擔心。


    而無論他遇到的是什麽事情,自己能做的,就是給他足夠的空間,讓他去處理事情。


    看著秦平安,安妙伊咬了咬嘴唇,眼神突然變得無比堅定,掀開了床被說道:“外麵冷,躺到床上來,暖和暖和吧。”


    秦平安聽了,一愣,旋即明白可安妙伊的意思。


    深吸了口氣,緩緩道:“傻瓜,不要這樣,我沒事的。”


    安妙伊聽了,心中微微一痛,旋即緊緊的抱住了秦平安。


    感受著懷抱裏美人的體溫,秦平安的心緒,漸漸的平複了下來。


    良久之後,安妙伊才在秦平安的耳邊,緩緩說道:“平安,我希望,你可以為了我,振作起來。”


    秦平安用力的點了點頭。


    是啊,不為自己,隻為了安妙伊自己也要振作起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隻要自己詳細的籌劃好每一步,無論什麽危險,我又有何懼。


    而且,我已經死過一次了,再死一次,又怕什麽。


    所以,現在的我,不是為自己而活而是為懷中的人兒而活。


    秦平安重新拾取了信心,重新變得容光煥發。


    經曆了這麽多事情,此刻的秦平安不再是隻知道憑借一腔熱血,衝動做事的年輕人了。


    從墜湖案時,自己僅僅是猜測,就敢對高鬆柏說出,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言論。


    到三國詩會,僅僅是自己看不慣大武國學子的冷言嘲諷,而不顧一切下場,獨對大武眾學子的衝動。


    再到後來,明明所有人都告訴自己,不要繼續追殺孩童失蹤案的幕後之人,僅僅因為自己心中一股正氣,而不斷追查,從而讓自己深陷漩渦。


    這一切,都是自己太年輕,太衝動,總是小看天下人,才會有如今的被動局麵。


    自己應該長大了,應該更成熟些了。


    為了自己心中的正義,為了懷中深愛的女子,更為了無數百姓免於更多惡徒的迫害。


    自己一定要跳出棋局,也做一個執棋布局之人。


    妙伊,謝謝你。


    …………


    翌日,安妙伊悠悠的醒來,此時,秦平安已經離開,去了六扇門。


    想起昨天晚上自己的大膽,安妙伊一時之間,絕美的臉蛋上通紅似火。


    昨天晚上,當她看到秦平安失去了精神氣的樣子,安妙伊就知道,秦平安一定遇到非常嚴重的問題。


    隻是秦平安不願說,她也不會多問。


    她能做的,就是讓秦平安可以放心大膽的去做事,不用因為她的存在而瞻前顧後。


    有一瞬間,她不知道為什麽,竟冒出了要把自己交給他的衝動。


    但是真當秦平安有所動作的時候,她又害怕的差點哭出來。


    隻能帶著歉意的告訴秦平安:自己還沒有準備好。


    從而,二人就那麽互相擁抱著,睡了一整晚。


    而此時的秦平安,正走在前往六扇門的路上。


    昨日安妙伊給了他足夠的勇氣,讓他去對麵任何可能到來的問題。


    安妙伊的體貼,善解人意,讓他再沒有了後顧之憂。


    因為安妙伊告訴他:平安,我等你娶我,無論何時何地,但如果你殞命,我必不會獨活。


    一個女孩子,能說出這樣的話,作為男人,還有什麽好怕的呢。


    經過昨天晚上,秦平安徹底成熟起來了,甚至說,他的思想,境界,升華了。


    他還是從前那個少年,沒有一絲絲改變,唯一不同的是,內心裏,他真正的融入了這個世界。


    不再有歧視,不再有優越感。


    來到六扇門,點卯過後,秦平安沒有去巡邏。


    等到所有人都走後,秦平安找到傅明,問道:“師傅,那日夜闖安妙伊家中的兩個歹人,是否還關在大牢裏。”


    這兩人被傅明製服後,傅明便決定讓秦平安親自審問。


    一來,是秦平安的心思縝密,可以從他們身上得到更多有用的線索。


    二來,這兩人讓安妙伊受到了不小的驚嚇,秦平安親自審問,才能讓他以解心頭之恨。


    傅明聽了,點點頭,緩緩說道:“還在大牢裏,就等著你去審問了。”


    隨後,傅明便安排了一位記錄員,準備一起前往審訊室。


    而秦平安則叫來了兩名雜役,吩咐了一些事情後,才跟上傅明,提審那兩名黑衣人。


    審訊室內,秦平安準備首先審問闖入安妙伊房間的那名紫府境初期的黑衣人。


    此時,那名黑衣人,非常虛弱的被綁在了木椅上。


    由於那天晚上,他的紫府和丹田都被傅明打碎,所以他修為盡失,如若不是傅明吩咐,每天喂他一粒丹藥續命,恐怕他都不可能抗到現在。


    秦平安和傅明坐在案幾後,冷冷的盯著那名黑衣人。


    秦平安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麵,語氣冰冷道:“你叫什麽名字。”


    那名黑衣人,則低著頭,一語不發。


    俄頃,秦平安再次說道:“我再問一遍,你叫什麽名字。”


    過了一會,秦平安還是沒有聽到答複。


    這也在他的預料之中,如果這兩人隨隨便便就會招供的話,也不會被派來劫掠安妙伊了。


    秦平安起身,緩緩的走到那名黑衣人身前,挑起他的下巴,然後注視著他的眼睛。


    “不說話,並不能讓你解脫,反而會讓你遭受更大的痛苦,我問什麽,你答什麽,我還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那名黑衣人聽了,隻是嘲笑一聲,隨即,便不再看秦平安。


    見狀,秦平安接著說道:“非常好,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讓你好好感受下,我發明的小玩意。”


    說完,秦平安拍了拍手,門口,一名雜役端進來一口鍋,鍋裏不斷地冒著熱氣。


    秦平安接過鐵鍋之後,走到黑衣人身前,緩緩道:“這是一鍋熱油,如果把你的手,放進去,你覺得如何。”


    黑衣人聽了,眼神隻是微微閃動了一下,便又恢複了平靜。


    手如果放進去,結果可想而知。


    但是黑衣人卻仿佛是不在意一般,對眼前的熱油,不屑一顧。


    見到黑衣人不屑的樣子,秦平安心裏不由的有些惱火,他其實隻是想嚇一嚇他,並沒有真的要對他如何。


    因為秦平安還做不到那麽心狠手辣,可是眼前黑衣人的反應,讓秦平安又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隨即,秦平安又想到了那日安妙伊失去了靈動的眼神,迷茫的表情,心裏一痛。


    接著,秦平安狠下心來,抓住黑衣人的手,狠狠地按進了滾燙的油鍋中。


    剛開始,黑衣人還能忍痛,咬著牙不叫出來,但是片刻過後,他再也忍不住,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嚎之聲。


    秦平安則緊閉雙眼,心裏想著:自己如果不想再做一個任人擺布的棋子,如果想把自己的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裏,就必須要狠,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案幾後的傅明,看到秦平安如此,一時間感慨萬千。


    傅明感受到了秦平安的成長。


    因為以前的秦平安,雖然性格跳脫,衝動,但絕不是心狠手辣之人。


    可是此時的秦平安變得心狠了起來,這樣的性格才適合六扇門。


    但是,作為自己的徒弟,傅明其實是不想秦平安變成這樣子的。


    轉念一想,秦平安遇到的事情,如若不如此的話,他還是之前的那個他的話,恐怕說不準什麽時候,自己就會為這唯一的徒弟去收屍了。


    漸漸的,黑衣人停止了哀嚎,秦平安則順勢把他的手從油鍋裏拿了出來。


    隻見黑衣人的手已經變得萎縮,焦黑。


    秦平安看了,咬著牙道:“我給你時間休息,我希望這段時間,你好好想想,要不要配合我,還是繼續承受別得痛苦。”


    說完,他再次拍了拍手,又有一個雜役,端著一個木桶進來,木桶被另外一個人用木板死死的按住。


    走到秦平安身邊後,兩人放下木桶,秦平安緩緩道:“等你休息好了,如果你還不說,那麽這個東西,我認為你不會喜歡的。”


    說完,秦平安掀開了木板,裏麵有十幾條粗壯的黃鱔。


    旋即,秦平安又走到一旁的鐵架上,拿起一個帶有倒刺的鐵鏈,悠悠的說道:“黃鱔,性嗜血,好見縫就鑽,如若我手中的鐵鏈,在你身上留下一些痕跡,然後把你和黃鱔放在一起,你覺得怎麽樣。”


    說到這裏,秦平安注意道,那人的眼神裏,終於露出了恐懼的神色。


    秦平安繼續說道:“男人大丈夫,能屈能伸,雖然你很忠心,但是你死了,將一無所有,而你死之前受的折磨,你的主子,可不會知道,他也不可能為你感到惋惜,更不敢為你報仇。”


    “識時務者為俊傑,好好想想吧。”


    黑衣人聽完秦平安的話,眼神中流露出了掙紮的神色。


    他看了看木桶裏的黃鱔,再看看秦平安,終於,他點了點頭。


    而秦平安,心裏則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雖然自己需要變得心狠手辣,但是,如果自己真的讓他承受那種痛苦,秦平安自問,真的做不到。


    隨即,秦平安微笑著說道:“說吧,你叫什麽,是誰讓你去擄走那位女子的。”


    黑衣人終於第一次開口,聲音沙啞,仿佛聲帶馬上就要撕裂一般,艱難的說道:“我叫王五,至於是誰想要擄走那位女子,我不知道。”


    秦平安眉頭一皺,緩緩道:“不知道?什麽意思。”


    “我和師兄隻是接了任務,把那位女子擄走後,帶到指定的地方,所以我並不知道是誰想要她。”王五說完,便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片刻後,王五停止了咳嗽,秦平安才繼續問道:“是誰交給你們的任務?”


    王五眼神裏露出了恐懼之色,猶豫了很久,才緩緩說道:“是堂主,她飛鴿傳信給師兄,我們認為沒有什麽危險,才接下了任務。”


    “堂主?什麽堂主?你們是什麽組織。”


    聽到秦平安問起他的組織,王五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打起了哆嗦,表情變得猙獰,仿佛是想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


    傅明見狀,眼睛微眯,一股元神之力便湧入了王五的身體。


    俄頃,王五猙獰的表情散去,唿吸也變得粗重起來,良久之後才咬著牙說道:“我是七殺門的殺手,堂主是七殺門在大乾國的掌舵人。”


    傅明聽了,豁然站起身,一臉的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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