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鍾子平緩緩的醒了過來,醒來後,他感覺身體沒有不適的地方,這讓他有些差異。


    按理說,真氣透支,哪怕很快就會醒來,紫府也會傳來疼痛感。


    現在無事,他也沒有想太多,看到自己在六扇門的宿舍中,他便連忙起身,再一次去了靜氣閣。


    昏暗的院落中,靜氣閣裏已經點上了油燈,鍾子平進入後,高鬆柏正在翻閱著什麽。


    看到鍾子平進來,高鬆柏便明白了他的來意。


    隨即,高鬆柏便開口道:“放心,秦平安應該已經沒什麽危險了。”


    聽到高鬆柏的話,鍾子平一愣,他沒想到高鬆柏會明白他此來的目的,當然這也跟鍾子平自身比較單純有關。


    他在六扇門任職,隻是因為秦平安也在,而能讓他關心的,也隻有秦平安的事情。


    隨即便也鬆了一口氣,高鬆柏如此說了,那麽就證明他有一定的把握,不然以高鬆柏的身份,是不會無的放矢的。


    而高鬆柏之所以會知道秦平安得救,是因為他從禦書房出來後,去見了司命。


    平時高鬆柏與司命沒有多少交集,畢竟司命從不過問大乾的國事。


    原本,高鬆柏是準備問問司命,如何看待那噬魂珠,畢竟那是一件與傳說中的魔頭有關的魔物。


    那魔物如果如鍾子平所說進入了秦平安的體內,導致了他的昏迷,那麽這將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而秦平安正是他所看好的年輕人,於情於理他都需要知道事情是否在可控的範圍內。


    而司命給的迴答,也讓他放心了不少


    司命告訴高鬆柏,暫時不用擔心噬魂珠的問題,白無敵已經幫忙救治了秦平安。


    最後讓高鬆柏多注意一下大乾境內發生的事後,便讓高鬆柏離開了。


    隨後,高鬆柏看著鍾子平欲言又止的樣子,開口問道:“還有何事?”


    鍾子平見高鬆柏詢問,便說道:“大人,那信件上說,洛安縣的縣令徐金榮是當時在並州綁架孩童的幕後之人,傅捕頭和少爺說他可能跟我全家被殺的兇手有關,所以屬下希望可以等傅捕頭和少爺迴來後,讓我們一起去一趟洛安縣。”


    鍾子平一直都一樣可以找出殺害自己全家的兇手,現在有了線索,他希望可以親自去查清。


    而他唯一相信的人,就是秦平安,傅明和高鬆柏都隻能算半個。


    高鬆柏聽了鍾子平的話後,點了點頭說道:“好,等他們迴來,你們就一起去一趟吧。”


    隨後,鍾子平就離開了六扇門,往家中而去。


    迴到家門口時,他剛好遇到了安妙伊的貼身丫鬟,影兒。


    看到鍾子平迴來,影兒驚喜道:“鍾大哥,你們迴來拉,秦公子呢,我家小姐可是每天都在讓我來問問你們有沒有從潯州迴來。”


    鍾子平在第一次和秦平安一同去安妙伊家中做客時,影兒便帶了一些飯菜給鍾子平,當時影兒叫鍾子平為公子,鍾子平知道自己隻是秦平安的護衛,自然不敢以公子自居,所以便讓影兒喚自己為鍾大哥。


    見到影兒問詢,鍾子平道:“少爺在潯州還有些事,要過幾天才能迴來,多些安小姐掛懷,少爺迴來後,我會轉告安小姐的關心的。”


    翌日,皇宮,金鑾殿上,此時的宇皇麵色嚴肅,冷冷的注視著滿朝文武。


    而下麵站著的朝堂諸公們,個個大氣都不敢出。


    宇皇等級二十多年,除了剛開始的幾年需要樹立威信外,最近的十幾年裏,宇皇很少會有真正動怒的時候。


    哪怕是幾個月前的鐵礦運輸案,宇皇也沒有像現在一樣,隻是看一眼,就讓人如墜冰窟。


    宇皇的修為深不可測,所以他散發出來的氣息,哪怕是那些修為高深的武將們,也感覺到了顫栗。


    宇皇聲音冷淡道:“太保,把白石縣的孩童失蹤案,詳細的說來,讓他們都聽聽。”


    隨即,高鬆柏出列,應了一聲後說道:“潯州白石縣的孩童失蹤案已經告破。前幾日傳迴消息,此事是那白石縣的縣尉所為,而他也隻是在為別人做事,聯同數學前並州洛安縣的孩童失蹤案,都是同一個勢力所為,所以他們背後還有人在主導著一切。”


    “而他們綁架那些孩童,竟然是為了用那些孩童的魂魄煉製一件魔物,持此魔物,練氣境可戰聚元境。”


    聽到此處,滿朝文武,紛紛大驚失色,雖然文官們很少有修行者,但是他們對修行的事還是略知一二的,也甚至練氣境與聚元境的差距。


    而那些武將們,則更能明白其中的厲害,聚元境的大能者,如果想殺一名練氣境,跟捏死一隻螞蟻沒有區別,可是有了那件魔物,卻可以與聚元境爭鋒,這太不可思議了。


    待到殿中安靜下來,高鬆柏才繼續說道:“此事雖然告破,但是破獲此案的,是六扇門的一名捕快,他叫秦平安,之前的兵部尚書之女墜湖案,鐵礦運輸案,也是他查出來的,由於與歹人生死搏殺,現在陷入了昏迷中,索性有潯州白雲山莊所救,相信他很快便會醒來。不久後,便會返迴京城,到時再讓他把事情的經過,詳盡的稟告陛下。”


    高鬆柏說完,宇皇聲音冷冽的說道:“孤向來仁慈,但是孤的仁慈是對大乾百姓的,是對大乾國的,不要覺得孤這些年來不知道外麵的事情,這件事,孤人絕對不會原諒的。”


    隨後宇皇看著高鬆柏道:“太保,那個捕快迴來後,讓他繼續徹查此事,無論這件事的背後是什麽人,有多少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聽了宇皇的話,殿中的一位文官,臉色瞬間煞白,卻沒有人注意到他。


    …………


    白雲山莊,秦平安在休息了一天後,精神狀態已經有了明顯的好轉。


    白真真忍著探知新秘密的衝動下,帶著秦平安去見了白文鼎。


    此時,一座雅廳內,白文鼎和白星宇坐在一起閑聊。


    白星宇說道:“父親,這六扇門的人跟那人起了衝突,我們幹嘛要救啊,雖然不知道那人是誰,但是敢做這種事,絕對不是簡單的人物。”


    白文鼎歎了口氣道:“就是因為不知道是誰,老祖宗才不讓我們和那些人有過多的接觸,但是隻看他們推在台麵上的人,也大概能猜出一二。”


    頓了下白文鼎接著說道:“老祖宗自有打算,而且救那名六扇門捕快的,不是我,是老祖宗。”


    白星宇聽了一驚,沒想到是老祖宗出麵救的人。


    這讓他有些不能理解,這麽多年了,他作為白雲山莊的少莊主,見那位老祖宗的次數都是屈指可數的。


    正說話間,白真真歡快的跑了進來,看到白星宇後,白真真做了個鬼臉,然後對白文鼎說道:“爹爹,秦平安來見你了。”


    昨日秦平安蘇醒後,白真真便告訴給了白文鼎,考慮到秦平安還很虛弱,便讓白真真第二日再帶秦平安來見他。


    聽了白真真的話,白文鼎微微一笑道:“讓他進來吧。”


    隨後白真真便出去,把秦平安帶了進來。


    看著屋內的二人,秦平安行了一禮,道:“晚輩,秦平安,謝過白莊主的救命之恩。”


    帶上他卻沒搭理白星宇,因為昨天傅明告訴他事情經常的時候,明確說了白星宇見死不救的態度。


    雖然救不救人是人家自己的權利,但是麵對一個不願意救自己的人,怎麽也不會對他心有好感。


    白文鼎看著秦平安笑道:“不錯,醒來就好,怎麽樣有沒有什麽不適的地方。”


    “多些白莊主關心,已經沒有大礙。”


    秦平安麵對白文鼎的關心,隻以為是因為白真真的緣故,所以心裏不由的想之後也許可以講一些小故事給她。


    白文鼎點點頭,對白星宇和白真真兄妹二人說道:“你們先出去吧,我跟他有些事要說。”


    白家兄妹一愣,心裏都不知道白文鼎想要跟秦平安聊什麽,但是白文鼎既然說了,他們也隻好照做。


    秦平安同樣有些差異,他此刻有一種被老丈人問家底的感覺。


    白家兄妹出去後,白文鼎笑吟吟的看著秦平安,說道:“你腦海裏的綠色圓球是什麽,怎麽會出現在你體內的?”


    聽到此話,秦平安心中一驚,難道他發現了玉製小人?


    不對,如果他發現了玉製小人的話,那麽他問的就應該是玉製小人,而不是青色圓球了。


    青色圓球是從玉製小人裏散發出的能量凝聚而成,他既然如此問,就是發現了異常。


    一個練氣境的修行者身上竟然有可以壓製噬魂珠的能量,這本就不尋常。


    念頭急轉,秦平安開口道:“迴前輩,那青色圓球是指揮使大人留給我的保命之物。”


    他沒辦法說出實話,他不知道白文鼎問青色圓球的真正目的,雖然他救了自己,但是如果如實相告,難保白文鼎不會見財起意。


    而如果說是高鬆柏贈與的保命之物,是最安全的,一來,幾次與高鬆柏的對話,他能感覺到,高鬆柏是知道他有著秘密的。


    二來,說是高鬆柏贈與,以高鬆柏的身份,白雲山莊也不敢去驗明真假。


    白文鼎聽完,露出了恍然之色,不由心到:看來高鬆柏對白石縣的事,多少還是有一些猜測的,幸好沒有跟那人有什麽牽連。


    白文鼎再一次佩服起了老祖宗的睿智。


    隨後白文鼎神色認真的說道:“聽說你是江洲東林書院的學子,前不久的三國詩會,你一人便壓的大武國抬不起頭?”


    秦平安一愣,他不知道白文鼎為何又問起了三國詩會的事情。


    隨即便小心翼翼的說道:“是的,前輩。”


    白文鼎眼鏡一亮,開口道:“賢侄啊,你覺得真真如何,嚴格來說,她已經救了你兩次了。”


    來了,來了,白文鼎果然是對自己有想法,果然是想把自己收為女婿,隻是自己何德何能被白雲山莊的莊主看中呢。


    旋即秦平安說道:“晚輩謹記白姑娘的救命之恩,如果有機會,晚輩必以死相報。”


    白文鼎大笑道:“哈哈,不至於,不至於,我這女兒啊,這段時間對你的安危,可是緊張的很,這麽多年了她還是第一次如此緊張一個外人,如果你有意的話,我可做主把她許配給你,隻是在此之前,賢侄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要求。”


    說到這裏,白文鼎看向秦平安的眼神變得不懷好意,又有些不好意思。


    秦平安不知道白文鼎到底是什麽意思,皺眉開口道:“什麽要求,前輩但說無妨。”


    白文鼎此時,仿佛做了什麽重大的決定,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賢侄,你能在三國詩會上文壓大武國,證明了你的才華橫溢,所以我想你能不能做兩首詩,就是那種讚美花魁的詩,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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