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發現自己眼角一涼,一顆比鮮血更珍貴的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滾了下來。

    “表哥,你怎麽了?”忽然一個聲音在我旁邊響起,我很自然地轉過頭去,是李曉,正滿臉驚訝地看著我,一直以來我展現給她的都是堅強的一麵,就是在剛被獵鷹擒住時,置身於那個人跡罕至的廢棄水泥廠那麽絕望的情況下,我都沒有哭過。現在的我,是讓她感到震撼無比的。

    我抹去眼角那一滴淚水道:“沒什麽,今天晚上的月亮太亮太刺眼了。”話一出口我才發現,自己說了一個大概是人類有史以來最低級最無聊的謊言,甚至連傻子都未必會相信。

    李曉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圓月,卻是說:“對,是太刺眼了。”說完伸出玉手來溫柔地拉著我,不再說什麽了。我對這個善解人心的表妹再度好感大增。她想必也已經知道我考了年級第1,雖然不明白我為什麽會這樣,但她是一個聰明絕頂的女孩子,她還明白一個道理:當男人流淚時,有時最好不要去問為什麽,所能做的,最好隻是默默地在他身邊,陪著他。

    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女人有什麽傷心或高興的事,做的第一件事通常是找一個傾訴的人,但男人有時更願意將這樣的事埋藏在心底,痛苦,自己去承受;狂喜,自己去發泄。

    就連初中時我成績突飛猛進的那場大考,還有得知自己以市45名的成績順利升上冰際高中後,我都沒有這麽失態過,也許,這就是高峰和顛峰的區別了。現在,我已經是冰際高中這些群峰中最高的那座。

    身處人生的頂點,我應該高興才對,或許那隻是一滴因欣喜才流下的眼淚,對,一定是這樣。從小到大我沒流過淚,我認為那是一種懦弱,也是一種任性,想不到到了今天我始終還是任性了一迴。

    但老子今天高興,就大度地原諒自己的這次任性吧!

    晚自習第三節上課,我迴到教室,一坐到座位上吳麗麗就急著問我:“喂,你沒什麽事吧?”

    我這時已是恢複常態,見她難得地沒有叫我“臭陳霖”,也沒有叫“臭蟲”,雖然叫“喂”也不算很客氣,但對她這樣大大咧咧的女人來說,我也該知足了。

    我不禁開玩笑道:“吳大小姐,你也會關心我麽?”

    吳麗麗眼一瞪道:“切,誰關心你了,怕你高興得瘋了,還以為自己會飛,一不小心從樓上跳下去。”說到第二句,就露出老本行。

    我笑道:“你放心好了,我還舍不得你呢,”

    吳麗麗聽了這話後破天荒臉上一紅,我繼續說下去:“這麽“好”的兄弟,叫我如何能拋下呢?”

    吳麗麗臉上潮紅瞬間褪去,忽然咬牙大罵道:“你怎麽不去死?剛才怎麽不跳下去?”說完怒氣衝衝迴過頭去,再也不理我。我和張可麵麵相覷,不知她怎麽突然生那麽大的氣。女人的心是難以揣測的,我差點便忘記吳麗麗也是個女人了,即使她多豪爽,豪爽到可以和我們稱兄道弟,但畢竟還是個女人來的。

    張可拍拍我肩膀說:“臭蟲,不管你小子怎麽跳上去的,但這一頓飯無論如何也免不了吧?”

    我苦笑著點頭答應,考得好固然是好事,隻是同時錢包還要大出血就並非好事了。

    從一班打探消息迴來的人口中得知,第2名是李曉,她總分1261,比我還要少上了42分。我年級第一,比起別人口中的天才少女李曉還要高上這許多分,怪不得班主任這種見慣世麵的老江湖都激動得無法控製自己。

    我們班的聲望應該會大增,在這種普通班,一個尖子有時就能讓別人徹底對該班改觀。班主任的期末獎金應該也會加不少吧,不過他大概也不會在乎那個,讓他最自豪的大概是教出了學校第一個普通班考上年級第1的好學生,以後在重點班的老師麵前也可以昂首挺胸了,甚至一直被曆屆重點班壓得抬不起頭的整個校內的普通班老師都可以揚眉吐氣了,也可以幫他們找迴不少信心。以後教育班上學生時也可以這樣說:“重點班的不一定就是最好的,你看人家1年2班年級第一的陳霖,不也就是普通班的?”

    除了生物之外,其他各科分數都和預想中的差不多,隻是我想不到這個成績就能考年級第1名。生物我也不知竟然會滿分,大概是我對植物了解得多,中醫的草藥和生物方麵應該是頗有些淵源的,雖然那隻是生物其中的一小部分,但也許是這勾起了我的興趣吧,無意中在上麵多下了點工夫。

    正在想著,背後一陣幽香傳來,這種香氣我已經很熟悉了,接著李曉笑咪咪的俏臉出現在我麵前:“表哥,想什麽呢?該走拉。”從小到大的考試從沒下過第1的她,對我超過她奪得校第1似乎也並沒生氣妒忌,我看得出,她在為我高興,是發自內心的。甚至可以說是一種驕傲,難道說,她內心中真當我成她表哥了不成?

    我長身而起說:“好,”問吳麗麗道:“小辣椒,一起走吧?”

    一直到晚自習第三節下課,吳麗麗還是沒有和我說過一句話,這和平時的她真是大大不同,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麽得罪了她,不就是隨便開了個玩笑麽?用得著那麽認真嗎?即使有什麽惹她生氣的地方,也是轉眼便消了。

    吳麗麗重重把書丟到桌子裏,然後站起來,也不說話,我也不知道她怎麽生氣了如此之久,難道是中邪了不成。

    李曉笑道:“麗姐,怎麽了?像吃了火藥似的?”

    吳麗麗看到她臉色稍霽,不過隻是陰轉多雲,還沒到即將放晴的地步,一個處理不好可能還會暴風驟雨。她瞪了我一眼道:“還不是這個臭陳霖。”

    我不敢吭聲,我體驗出來的真理就是女人生氣時千萬不要和她講理,這是沒道理可言的,讓她罵完就好,張可同情地看我一眼,也是愛莫能助。這不是為朋友兩肋插刀的時候,更重要的是自保,千萬不要惹火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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