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霖笑道:“貴人登門,陳某這小小的寒舍蓬蓽生輝,我榮幸都來不及,怎麽會不歡迎你呢?”

    司馬菲菲輕輕拍了拍身後的獨角獸,那獨角獸頗具靈性,轉頭向小河邊走去。

    陳霖恭恭敬敬將司馬菲菲迎進了大門,有些好奇的問道:“大小姐,來我這裏究竟有什麽是?”說心裏話,他對司馬菲菲現在有些避之不及,她身份高貴,早晚都會成為帝王玄思哲的妃子,自己和她的那點事,陳霖希望從此再也不要提起才好,隻要走露了半點風聲,肯定會為他帶來殺身之禍,沒想到司馬菲菲居然主動找上門來。

    司馬菲菲反問道:“這裏是我家的產業,我剛好路過,順便看看,是不是也要得到你的允許?”

    陳霖尷尬笑了笑。

    司馬菲菲徑自向正北方的堂屋走去,推開房門卻看到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一旁的火爐上擺放著一個小小的錫壺,濃鬱的酒香從其中飄逸而出。

    司馬菲菲笑道:“陳霖啊陳霖,沒想到你倒蠻會享受,居然一個人躲在這裏大吃大喝。”

    這些酒菜都是得月樓的李老板讓人送過來的,自從陳霖救了他兒子以後,李老板常常用這種方式表達對陳霖的感謝。

    陳霖笑道:“大小姐如果不嫌飯菜簡陋,一起將就著吃吧。”

    司馬菲菲毫不客氣的在桌前坐下,拿起銀叉,從盤中叉了一片香瓜放入口中。

    司馬菲菲看到陳霖仍然站在那裏,白了他一眼道:“去把大門插上,免得有人打擾我們!”

    陳霖心中暗暗叫苦,即將成為玄武國的貴妃,如果自己稍有不慎,恐怕會死的很難看。

    司馬菲菲抬腳在陳霖小腿上踢了一記:“我隻是想找個人說話,別想歪了,快去!”

    陳霖暗下狠心,自己好歹也是一個大老爺們,還會怕她?轉身來到大門前,首先探出頭看了看,確信周圍沒有可疑之人,這才小心插上大門。

    迴到堂屋,又將堂屋的房門插上。

    司馬菲菲看到陳霖小心翼翼的模樣禁不住大笑了起來:“瞧你這副膽小如鼠的熊樣!當初的勇氣呢?”

    陳霖嚇得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大小姐,話可不能亂說,要死人的!”

    司馬菲菲扳開陳霖的手指,充滿野性的眼神挑逗著陳霖的忍耐力:“你乖乖聽我話,我就不會亂說話,否則我把咱倆之間的事情全都抖出去。”

    陳霖知道她在嚇唬自己,笑眯眯在酒杯中倒了一杯美酒,自己先喝了一半,將剩下的一半推到司馬菲菲的麵前。

    司馬菲菲居然真的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陳霖心中暗爽,能讓相國的女兒,帝國的未來王妃喝自己的殘酒心理上很容易得到滿足。

    陳霖在司馬菲菲的對麵坐下:“你什麽時候嫁入宮中?”

    提起這件事,司馬菲菲的眼神馬上黯淡了下去,她抓起錫壺在杯中倒滿酒,仰首飲盡,有些痛苦道:“我從小看到母親逆來順受,便發誓將來一定不要成為男人的玩物!”

    陳霖有些好奇的看著她,不知道她為什麽發出這樣的感慨。

    司馬菲菲道:“為什麽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卻要從一而終,為什麽男人可以出入花街柳巷,女人卻要在家中獨守空房?”

    陳霖笑道:“許多觀念並非一天能夠形成,更不是短時間內可以改變,不過隨著時代的變遷,一切都會發生變化。你所期待的生活,終有一天可以實現。”

    司馬菲菲道:“我聽大哥說你是高嶺人。”

    陳霖並沒有否認,隻是淡淡笑了笑。

    司馬菲菲充滿好奇的問道:“你們那邊的女人都是什麽樣子?”

    陳霖接過司馬菲菲遞來的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道:“我們那裏的女人大多獨立性很強,懂得享受生活,享受人生,在多數領域享有和男子相同的地位。”陳霖的腦海中不覺浮現出現代社會的情景。

    司馬菲菲小聲道:“她們對待感情是怎樣的?”

    陳霖將杯中美酒飲盡:“如果男女之間彼此有了好感,哪怕是僅僅隻是一麵之緣,天亮之後各奔東西。”

    “哇!難道他們不用結婚的嗎?”司馬菲菲吃驚的張大了嘴巴。

    陳霖笑道:“在我們的土地上,男女之間未婚同居已經相當普遍,如果感情相投才會步入結婚的殿堂,如果發現彼此並不適合對方,就會選擇和平分手。”

    司馬菲菲不知不覺向陳霖靠近了一些,輕聲道:“我們之間的關係叫什麽?”

    陳霖悄悄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強迫自己內心減退下去。

    她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美目凝視跳動的燭火道:“我的婚期已經定下來了,從今天算起,距離我入宮之日還有三十六天。”

    陳霖有些同情的看著她,低聲道:“其實嫁給帝王也不錯,雖然犧牲了一些自由,卻換來了權力和地位。”

    司馬菲菲霍然轉過頭來,美眸之中已經是淚光盈盈:“跟自由相比,權力和地位又算得上什麽?我隻是爹爹和大哥手中的政治工具,他們從未將我當成是女兒,當成是妹子……”

    陳霖默默端起桌上的酒杯,仰首一飲而盡,司馬菲菲生在這樣的豪門之中究竟是她的幸運還是她的不幸?

    司馬菲菲的纖手覆蓋在陳霖握著酒杯的大手之上,低聲道:“我這次找你來,其實有正經事要做!”

    陳霖抬起頭,看到司馬菲菲表情凝重,應該不似偽,微笑道:“在我心中,早已將大小姐當成了朋友,有什麽事情,你盡管吩咐就是。”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陳霖驚醒,他打著哈欠看了看窗外,已經是日上三竿。昨晚的一夜瘋狂耽誤了他開診的時間,想來外麵已經排滿了等候的病人。

    陳霖迅速起來穿上衣服,利用最短的時間洗臉刷牙,然後整理了一下床鋪,將司馬菲菲留在上麵的痕跡清理幹淨,這才來到門前打開了大門。

    門外站著的竟然是司馬天峰和狼淵,陳霖一時間呆在那裏,他這是做賊心虛,心中暗暗叫苦,該不是自己和司馬菲菲偷情的事情被他發覺了吧。

    司馬天峰笑道:“怎麽?陳先生不歡迎我們進去嗎?”

    陳霖這才迴過神來,慌忙招唿他們兩個進來坐。

    從狼淵的外表已經看不出任何傷痛的痕跡,看來他的傷勢已經完全恢複,狼淵大笑道:“我們早就知道陳先生開業的事情,可是黑帖爾大元帥突然將我們調到城外軍營練兵,這幾日吃住都在軍營裏麵,根本脫不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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