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樂四年三月，朝鮮王國悍然入侵永興。猛哥帖木兒在“措不及防”下迅速向長津一帶退卻。
隨後，將戰線推至義州的朝鮮大軍分兵三路，由主將康純、副將魚有詔和樸不成的率領下向長津、江界和吉州進犯。
北平城外，朱高燧代表父皇為即將出征的周林送行。
此次出征，周林隻從北平帶走一萬人馬。行軍途中，漠北和遼東的人馬將會不斷與他匯合，最終組成一支十五萬人的大軍。
看著隻裝備冷兵器的明軍，朱高燧在不知不覺中陷入沉思。
如果……漠北的仆從軍能夠複叛……朝鮮人能夠在戰場上擊敗淇國公……
一連串不切實際的想法從心中湧出，朱高燧的嘴角不禁露出一絲微笑。
“殿下因何發笑？”
猛然間，耳邊傳來周林的聲音。
朱高燧連忙收起笑容道：“本王似乎看到姐夫凱旋時的盛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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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
周林似笑非笑地看著對方。
“姐夫是不是在笑話本王的淺薄？”
朱高燧當即露出人畜無害的表情。
周林上下打量一下他道：“臣勸殿下多做些修身養性的事情，以免墜入魔道。”
朱高燧的眼角微微一跳，很快恢複平靜道：“姐夫有令，本王豈敢不遵？等您走後，本王一定會吃齋念佛，多習禪理。”
周林的師父是道衍。
朱高燧的話中充滿討好之意。
“有時間去京城看望一下少師。他一定能幫你洗滌心靈。”
周林另有深意地囑咐一句。
曆史上，朱高燧和朱高熾的最大錯誤就是不願意聽取道衍的教誨。但凡多聽幾句，他們也不會走上歧途。
換句話說，他們或許能在道衍的點撥下成功奪儲。
朱高燧齜牙一笑道：“姐夫放心，本王遲早會到京城聆聽少帥的教誨。”
“如此甚好！”
周林在馬上朝朱高燧抱了下拳，催動戰馬緩緩前行。
“大軍開拔！”
身旁的楊元提高音量大喊一句。
一萬名將士邁著整齊的腳步向遼東方向進發。
等隊伍走遠，藏在人群中的孟賢悄悄來到朱高燧的旁邊，壓低聲音道：“一切正在按計劃進行。臣希望淇國公永遠到不了朝鮮。”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聞聽此言，朱高燧合十雙手道：“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為了大明江山，本王暫且做迴惡人。”
孟賢的臉上露出陰謀得逞的笑容道：“能夠除掉淇國公，王爺的未來可期！”
“借你吉言。”
朱高燧的眼神中淨是興奮。
可片刻之後，他又變得有些鬱鬱寡歡。
“孟兄，咱們能成功嗎？”
孟賢冷笑一聲道：“成與不成，咱們都不會輕易暴露。即使暴露，臣相信陛下一定能體諒您的苦衷！”
“希望如此！”
朱高燧歎了口氣，意興闌珊地登上車駕。
剛在車中坐穩，他突然從車窗中探出頭道：“聽說孟瑄、張輗那幾個傻小子最近與周林走得頗近，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不會！”
對於那幾位嫡次子，孟賢一點好感都沒有，從來不會在他們的麵前透露任何消息。
因此，他確定自己的計劃仍然沒有泄露。
但有一點，他不敢確定。
那就是在馮新的金錢攻勢下，諸位庶子們會不會投入淇國公的懷抱。
算了！
俗話中“富貴險中求”。
但凡淇國公有所疏漏，殿下的計劃就一定能夠成功！
想到此處，孟賢長出一口大氣……
……
行出八十餘裏，周林命令眾人安營紮寨。
楊元縱馬在軍中來迴馳騁，大聲吆喝道：“各營注意，隻許吃隨身攜帶的幹糧，不許動輜重營中的糧草。”
要說周林所部所攜帶的炒麵、炒米和尹府麵均是美味佳肴。可要總吃這個，遲早會令人失去胃口。
“元子，為何不讓咱們開夥？”
仗著長輩身份，馮成伸手攔住楊元。
已經傳完帥令的楊元從馬上跳下來，湊到他的麵前道：“還不是因為您的兒子聲稱糧草中有毒。”
“新兒說的？”
馮成的臉色變得不太好看。
他知道馮新最近常和一些庶子出身的將領來往，似乎在為公爺打探什麽消息。
可他萬萬沒想到，有人敢對大軍的糧草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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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元聳了聳肩膀道：“其實也不算是毒藥，隻是一些瀉藥而已。”
瀉藥？
馮成猛然意識到什麽，連忙朝左右吩咐道：“趕緊立起寨牆，全員戒備！”
隨後，他麵帶焦急地說道：“你趕緊通知程繼業做好戒備。陛下很可能想借機動手。”
此次出征，周林隻帶了馮成和程繼業同行。一萬人馬也正是由兩個衛所和親衛營組成。
如今聽說糧草中藏有瀉藥，馮成擔心路上有人埋伏。而這些人，大概率會是隨陛下前來的京營人馬。
等把周林等人斬殺殆盡，朝廷完全可以把這個罪責推到韃靼人的頭上，再借機征討弘吉剌氏剛剛組建的部落聯盟。
周林和弘吉剌氏一死，乃爾不花必會興兵報複。朝廷就有機會拉攏瓦剌和女真聯手鎮壓遼東都司。
“怕什麽？”
恰在此時，周林催馬趕了過來。
“好久沒有親臨戰場，本公覺得渾身上下都不得勁。我現在倒是希望有流寇出現，好活動一下筋骨。”
見周林不慌不忙，馮成穩定心緒道：“公爺，咱倒不是畏戰。隻是萬事都需小心。咱們是否派出探馬偵察一下敵情？”
“我相信馮新。”周林顯得胸有成竹，“此地離京城太近，不是伏擊的最佳地點。若馮新的情報無誤，他們將會在大寧衛發動攻擊。”
馮成努力直起腰身道：“咱們是避、是戰？”
“當然是戰。”
周林哈哈一笑，“因為本公非常需要他們的糧草。”
隨後，他大聲命令道：“將所有糧草留在此處。明天一早，全軍出征，隨本帥剿滅流寇！”
“公爺威武、大明威武！”
三軍將士無所畏懼地振臂高唿。
“既然有人想玩，本帥就陪他們玩玩！”
周林抬頭看向遠處的山峰，眼中流露出幾分輕蔑……
隨後，將戰線推至義州的朝鮮大軍分兵三路，由主將康純、副將魚有詔和樸不成的率領下向長津、江界和吉州進犯。
北平城外，朱高燧代表父皇為即將出征的周林送行。
此次出征，周林隻從北平帶走一萬人馬。行軍途中，漠北和遼東的人馬將會不斷與他匯合，最終組成一支十五萬人的大軍。
看著隻裝備冷兵器的明軍，朱高燧在不知不覺中陷入沉思。
如果……漠北的仆從軍能夠複叛……朝鮮人能夠在戰場上擊敗淇國公……
一連串不切實際的想法從心中湧出，朱高燧的嘴角不禁露出一絲微笑。
“殿下因何發笑？”
猛然間，耳邊傳來周林的聲音。
朱高燧連忙收起笑容道：“本王似乎看到姐夫凱旋時的盛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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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
周林似笑非笑地看著對方。
“姐夫是不是在笑話本王的淺薄？”
朱高燧當即露出人畜無害的表情。
周林上下打量一下他道：“臣勸殿下多做些修身養性的事情，以免墜入魔道。”
朱高燧的眼角微微一跳，很快恢複平靜道：“姐夫有令，本王豈敢不遵？等您走後，本王一定會吃齋念佛，多習禪理。”
周林的師父是道衍。
朱高燧的話中充滿討好之意。
“有時間去京城看望一下少師。他一定能幫你洗滌心靈。”
周林另有深意地囑咐一句。
曆史上，朱高燧和朱高熾的最大錯誤就是不願意聽取道衍的教誨。但凡多聽幾句，他們也不會走上歧途。
換句話說，他們或許能在道衍的點撥下成功奪儲。
朱高燧齜牙一笑道：“姐夫放心，本王遲早會到京城聆聽少帥的教誨。”
“如此甚好！”
周林在馬上朝朱高燧抱了下拳，催動戰馬緩緩前行。
“大軍開拔！”
身旁的楊元提高音量大喊一句。
一萬名將士邁著整齊的腳步向遼東方向進發。
等隊伍走遠，藏在人群中的孟賢悄悄來到朱高燧的旁邊，壓低聲音道：“一切正在按計劃進行。臣希望淇國公永遠到不了朝鮮。”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聞聽此言，朱高燧合十雙手道：“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為了大明江山，本王暫且做迴惡人。”
孟賢的臉上露出陰謀得逞的笑容道：“能夠除掉淇國公，王爺的未來可期！”
“借你吉言。”
朱高燧的眼神中淨是興奮。
可片刻之後，他又變得有些鬱鬱寡歡。
“孟兄，咱們能成功嗎？”
孟賢冷笑一聲道：“成與不成，咱們都不會輕易暴露。即使暴露，臣相信陛下一定能體諒您的苦衷！”
“希望如此！”
朱高燧歎了口氣，意興闌珊地登上車駕。
剛在車中坐穩，他突然從車窗中探出頭道：“聽說孟瑄、張輗那幾個傻小子最近與周林走得頗近，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不會！”
對於那幾位嫡次子，孟賢一點好感都沒有，從來不會在他們的麵前透露任何消息。
因此，他確定自己的計劃仍然沒有泄露。
但有一點，他不敢確定。
那就是在馮新的金錢攻勢下，諸位庶子們會不會投入淇國公的懷抱。
算了！
俗話中“富貴險中求”。
但凡淇國公有所疏漏，殿下的計劃就一定能夠成功！
想到此處，孟賢長出一口大氣……
……
行出八十餘裏，周林命令眾人安營紮寨。
楊元縱馬在軍中來迴馳騁，大聲吆喝道：“各營注意，隻許吃隨身攜帶的幹糧，不許動輜重營中的糧草。”
要說周林所部所攜帶的炒麵、炒米和尹府麵均是美味佳肴。可要總吃這個，遲早會令人失去胃口。
“元子，為何不讓咱們開夥？”
仗著長輩身份，馮成伸手攔住楊元。
已經傳完帥令的楊元從馬上跳下來，湊到他的麵前道：“還不是因為您的兒子聲稱糧草中有毒。”
“新兒說的？”
馮成的臉色變得不太好看。
他知道馮新最近常和一些庶子出身的將領來往，似乎在為公爺打探什麽消息。
可他萬萬沒想到，有人敢對大軍的糧草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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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元聳了聳肩膀道：“其實也不算是毒藥，隻是一些瀉藥而已。”
瀉藥？
馮成猛然意識到什麽，連忙朝左右吩咐道：“趕緊立起寨牆，全員戒備！”
隨後，他麵帶焦急地說道：“你趕緊通知程繼業做好戒備。陛下很可能想借機動手。”
此次出征，周林隻帶了馮成和程繼業同行。一萬人馬也正是由兩個衛所和親衛營組成。
如今聽說糧草中藏有瀉藥，馮成擔心路上有人埋伏。而這些人，大概率會是隨陛下前來的京營人馬。
等把周林等人斬殺殆盡，朝廷完全可以把這個罪責推到韃靼人的頭上，再借機征討弘吉剌氏剛剛組建的部落聯盟。
周林和弘吉剌氏一死，乃爾不花必會興兵報複。朝廷就有機會拉攏瓦剌和女真聯手鎮壓遼東都司。
“怕什麽？”
恰在此時，周林催馬趕了過來。
“好久沒有親臨戰場，本公覺得渾身上下都不得勁。我現在倒是希望有流寇出現，好活動一下筋骨。”
見周林不慌不忙，馮成穩定心緒道：“公爺，咱倒不是畏戰。隻是萬事都需小心。咱們是否派出探馬偵察一下敵情？”
“我相信馮新。”周林顯得胸有成竹，“此地離京城太近，不是伏擊的最佳地點。若馮新的情報無誤，他們將會在大寧衛發動攻擊。”
馮成努力直起腰身道：“咱們是避、是戰？”
“當然是戰。”
周林哈哈一笑，“因為本公非常需要他們的糧草。”
隨後，他大聲命令道：“將所有糧草留在此處。明天一早，全軍出征，隨本帥剿滅流寇！”
“公爺威武、大明威武！”
三軍將士無所畏懼地振臂高唿。
“既然有人想玩，本帥就陪他們玩玩！”
周林抬頭看向遠處的山峰，眼中流露出幾分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