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迴來了！”
沒等弓弩手開弓放箭，蒙古陣營中再次傳出惶恐的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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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孛羅抬頭觀看，發現那十幾隻熱氣球居然去而複返。
為了拯救程繼業，重新補充完燃料的丁鄂毅然返迴戰場。雖然手中已經沒有特製的震天雷，可他從軍中取來大量的普通震天雷，想為程繼業打通求生之路。
在發現韓世盛的大軍後，丁鄂知道程繼業即將獲救，索性將此戰的目標定為“斬首”。
從望遠鏡中發現驚訝不已的突孛羅，丁鄂迅速命令所有熱氣球向目標靠攏。
看出對方的意圖，突孛羅騎上戰馬就跑。
已經適應飛行的丁鄂緊咬牙關，催促眾人不斷追擊。
山間的林木眾多，突孛羅的身影時隱時現。
好在戰馬在林中無法快速奔跑，丁鄂算是勉強跟上突孛羅的腳步。
倉皇逃跑之時，突孛羅不斷命令身邊的火銃手和射雕手向熱氣球發動攻擊。
丁鄂所在的熱氣球不幸被射穿兩個窟窿，“吃吃”地直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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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侯爺別追了！”
怕丁鄂出現危險，丁小五苦苦哀求。
“算他命大！”
眼見程繼業已經率軍衝出山穀，丁鄂心有不甘地拍了下竹筐。
“大人，他摔倒了！”
恰在此時，另一名親衛興奮地大喊起來。
丁鄂聞聲望去，正好看見突孛羅被戰馬壓在身下。
“炸死他！”
丁鄂果斷吩咐丁小五降低高度，點燃兩顆震天雷開始瞄準。
“快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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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引線已經燒了一半，丁小五搶過震天雷扔了下去。
“快來救我！”
死亡威脅之下，突孛羅拚命唿喊周圍的士兵。
“轟、轟！”
沒等士兵來援，震天雷在半空炸響。
“扔晚了！”
丁鄂懊悔地跺了下腳。
下一刻，異變突起。
一根被震天雷炸斷的樹枝如匕首般插入突孛羅的脖頸。
“串糖葫蘆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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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敵將血流不止，壓根沒有生還的可能，丁小五得意地歡唿起來……
……
鬆亭關中，肩膀纏著繃帶的程繼德打開關門迎接兩位兄長入城。
在白蓮教起事之時，盧龍縣鏢局的鏢師及時趕到，幫助程繼德剿滅亂匪。
為首之人正是當年開客棧的趙東家。
聽說淇國公也得管趙東家叫聲叔，程繼德果斷喊了聲“爺”。
知道他是在按周林的輩分論，趙東家也沒有推辭。
畢竟這年頭結婚生子都早，年近五十的趙東家給二十出頭的小夥子當爺爺也不算是什麽新鮮事。
等丁鄂駕駛熱氣球返迴的時候，城裏的百姓倒是一片平靜。因為這些熱氣球已經是第三次出現在這裏。
在趙東家幫助程繼德穩住局勢後，丁鄂就曾經在關城裏降落過一次。等檢修完畢，丁鄂就去急匆匆地去解救程繼業。之後，他又迴來補充過一次燃料和震天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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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城裏的百姓早就見怪不怪。
剛安置好眾人，周林、鄧大有和馮成領著大隊人馬開進關城。
聽完戰報，周林忍不住皺起雙眉道：“你們確定埋伏的人馬是由突孛羅率領的？”
“叔，我炸了他兩次，不會錯的。”
丁鄂趕緊表功。
周林微微一笑道：“你的功勞肯定跑不了。我隻是沒想到馬哈木會派突孛羅前來。”
馮成的瞳孔一縮道：“他不會一直在演戲吧？”
“隻能說有這個可能。”
周林輕輕搖頭，“但我更願意相信他是被逼無奈。如果他是自願派兵就沒必要搶著去喜峰關送死。
現在我明白了，他根本就是想借機脫離蒙古大軍，好方便自己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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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了一下鼻子，周林疑惑地說道：“但有一點非常可疑。鬼力赤怎麽知道鬆亭關的守備鬆懈，突孛羅又是怎麽繞過喜峰口防線的。”
“會不會是紀綱做的手腳？”
馮成的眼中閃過一絲兇光。
反正紀綱與公爺不是一條心，冤枉死他也是活該。
沒等周林開口，程繼業抱拳道：“大帥，突孛羅曾經聲稱是王聰出賣了標下。”
“有點意思。”
周林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如果是那樣，倒是可以解釋此事。不過……”
停頓一下，他挑眉問道：“你們覺得王聰會為了漢王得罪陛下嗎？”
朱高煦爭的是儲位不是皇位。按理說，他的黨羽不會在原則問題上對抗陛下。
讓周林和朱高熾吃癟沒問題。可要因為內訌丟掉北平，王聰一樣脫不了幹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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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紀綱！”
馮成準備給對方蓋棺定論。
周林擺了擺手道：“其他的事情都可以說通。可程繼業馳援鬆亭關的事情是臨時決定的，紀綱怎麽會提前知道此事？要是那樣，他豈不是可以成為袁珙大人的接班人？”
馮成低頭琢磨一下道：“你是說，王聰的身邊有鬼？”
周林眯起眼道：“我敢賭林貞兒或醜姑眼下不在北平。因為隻有白蓮教的餘孽才會希望看到北平落入韃靼之手。”
聞聽此言，一直沒有說話的鄧大有皺眉說道：“派去監視的人說她們一直留在北平。”
那就有點奇怪了。難道王聰的身邊另有他人？
周林揉著鼻子久久無語。
半晌之後，他歎了口氣道：“眼下，咱們隻能跟蒙古人打明牌。既然偷襲鬆亭關失敗，本帥認為他們會孤注一擲地攻打龍井關。同時，馬哈木的人馬也許會在喜峰關外遊弋，等著撈些油水。”
說完，周林抄起令箭道：“楊元，馬上通知遼國公，讓他率遼東人馬和兀良哈三衛截住蒙古人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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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楊元領命，周林取出第二支令箭道：“程繼業所部暫時留在鬆亭關休整。”
“諾！”
知道大帥是在心疼自己，程繼業麵露感激。
最後，周林站起身道：“有日子沒打硬仗了，本帥要用蒙古大軍活動一下脊骨！”
領命之後，馮成鬥膽問道：“初一的隊伍也從喜峰口撤迴來嗎？”
周林冷冷一笑道：“我不管王聰的身邊是否有鬼。但他要是連喜峰關都守不住，不如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不管馬哈木是否想真心與自己合作，周林都不相信他會主動進攻喜峰關。
如果他敢……隨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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