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真紗下午要打工。因為昨天晚上睡得晚,今天起得也晚,真紗隨便吃了個麵包,便穿戴好,準備出去了。

    周六,嵐因為昨天的晚睡,今天也忽略了早餐,在午餐的時候起床了,一起床,他便收拾了一下有點亂的屋子,把垃圾倒出去。

    兩個門同時打開了,兩個人又對視。

    (哼!平時想見的時候在門外等著卻看不見,現在不想見了卻老是撞見……還穿著睡衣,這……這是什麽造型啊!真是夠隨便……雖然……雖然很好看……)

    真紗這麽矛盾地在心裏暗罵著,想快點走。嵐卻叫住她了。

    “我看過了。”

    真紗皺著眉頭轉過身來,奇怪地看著他。

    “你說的什麽《不思議遊戲》,我看過了。竟然說我像心宿……我說你才是像……”

    “哦,是這樣啊?那本漫畫我小學的時候看的,隻記得這個角色。”說完了便轉身下樓梯了。

    嵐呆呆地看著她下樓梯。心裏一陣鬱悶。

    他轉身迴去,把門猛一甩,忿忿地說:“這女人,她以為我昨天三點多睡是為了誰啊?”

    走在前往工作的路上,真紗心情第一次這麽暢快。(哈哈!爽死了!看到他剛才那個樣子真是笑死我了!哈哈!讓你感受一下被人冷漠對待的心情!哼!)

    今天工作的時候,大家都發現真紗精神特別爽朗。平時不說話的加南這時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站在真紗旁邊說:“喂!難道是跟那個什麽嵐發生了什麽好事?看你那沉浸在戀愛中的臭德性。”

    “哇!嚇死人啦!你不要好像總是從什麽燒爐啊!地磚下麵鑽出來那樣嚇人了啦!哪有你說的那種事啊!我……我不僅沒跟他有什麽進一步發展,還跟他吵架了。”

    “什麽?吵架?”原來全店的人都在偷聽她倆說話,剛才驚訝大叫的是依純學姐,她一叫完馬上捂住自己的嘴了。大家都以責怪的眼神看著她,明明本來可以聽得更多的說……

    那個以前曾拜托真紗幫自己送餅幹給嵐的女孩聽到這一番話,一副讓有機玻璃也會心碎的樣子看著真紗。“學姐,你應該好好珍惜與嵐的相處機會的!像我們這種連嵐說話的機會都沒有的,真的很羨慕你能與嵐吵架!”說完了便拿起客人點了的提拉米蘇浪漫希臘愛情故事傳奇雪糕(這間雪糕店的雪糕名稱總是又長又不明所以)衝出去了。

    “她這樣拿出去不會有事吧?”加南非常擔心那雪糕的命運。

    “真紗!你看!唉!真是不會珍惜啊!”連依純學姐也這麽說。

    (難道我有什麽錯嗎?)

    “快要到聖誕節了吧?”加南直接進入主題,“你約了他沒有啊?”

    “啊……?”(難道她也知道我喜歡嵐?不是吧?到底有誰不知道啊?)“真是笑話,為什麽我一定要約他呀。聖誕節這種節日……”

    “別裝蒜了!你喜歡他吧!”

    (果然……慘了……連她都知道……)

    “反正,聖誕節一定要把他約出來就是了!你給我加把勁呀拜托!”

    “說起來,你幹嗎這麽緊張啊?我能不能把他約出來也跟你無利益之關吧。”

    加南一時無語,心想:“關係可大了!聖誕節我絕對不能讓你和政仁有可能聚在一起。”接著她說:“沒有啊,同一個樂團的人,關心一下也可以吧。”

    “啊?真的?原來加南你人還是挺好的嘛!”真紗信以為真。

    “真是豬移植的腦袋這女人。”加南心裏麵暗暗想著,“怎麽政仁會喜歡上這種女人啊?”

    “不過看你還是沒什麽可能約得到嵐出來吧。”加南說話還是這樣狠。

    “什麽?好!我就把他成功約出來給你看!”

    一時衝動說出來了……

    其實,當真紗今天看見嵐那副搞笑的神情她的怒氣早已經像分子擴散運動般飄散在空氣中,離開了她了。(做點什麽吧,說到底,聖誕節還是想跟喜歡的人過,雖然不知道現在他會不會在生氣,也許他也不會在乎,可是……還是想努力一下,試一下把他約出來。)

    在店裏想了半天,最後還是決定要做自己唯一會做的小蛋糕吧。於是,一放工,便馬上跑去買些雞蛋、水果、巧克力片的,然後急忙迴家做蛋糕,準備今天晚上送給他,順便重歸於好(其實根本從來都沒有好過),然後請他平安夜跟她一起渡過。

    粗心大意的真紗最後竟然忘記了買忌廉,蛋糕已經完成到最後一步了,雖然不知道什麽味道,不過經過真紗長達兩個鍾頭的擺弄,蛋糕總算被裝飾得蠻好看的。(好!隻剩下忌廉了!現在馬上去買吧!)

    一切都以最快的速度完成,當真紗快步走迴公寓時,卻在公寓樓門口踢到了什麽,害她差點向地麵撲去。她嚇得趕忙迴頭一看,沒帶眼鏡的她在漆黑一片中看得不大清楚,隻看得到好像是一件大型垃圾。

    (嚇死我了,還以為是鬼啊。)她便又繼續快步往前走。

    “救命啊……”

    後麵傳來顫抖著的,嘶啞的,低沉的聲音,真紗仿佛感到有一隻手在向她伸來,漸漸抓向她的肩膀。

    她猛一迴頭,那件“大型垃圾”還在那裏,這時真紗看清楚了,那件“大型垃圾”竟然是人形的!!還會動!

    真紗張大了口,倒吸了一口氣。(不行!快走!)

    “真紗……是我啊……”

    (難道是我得罪了什麽人?天啊!我不敢了!我以後都不會得罪人了!你開開恩放過我吧!可是為什麽聲音這麽熟悉的?啊!果然是來向我討債的嗎??)真紗拔腿就跑。

    “我是師凱啊……”

    (啊?什麽?它是人?而且……)真紗緩緩地轉過頭來,以防突然轉過來就是一張死人臉的大特寫,她走近“它”,用手機的光一照,果然是師凱!

    “哎呀!我給你嚇死了!你幹嗎啊?正常人會這樣躺在路中央的嗎?”

    “我……我兩天沒吃東西沒喝水了……”師凱一副要死的樣子。

    於是,真紗便把師凱撿迴去了。不過,不是撿迴她自己家,而是去找嵐了。

    她把他橫臥在嵐的門前(因為師凱說沒力站起來),然後按鈴。

    嵐一開門,看見門前有一具屍體般的東西,馬上“砰”的一聲便關上門。過了大概三秒鍾,他又戰戰兢兢地慢慢開了二分之一門。真紗這才出現在他的眼前。

    “這是師凱啦,他說他餓死了。總之,你先讓我們進來吧。”

    然後,由嵐把他拉進去後,真紗便說:“我一會兒再過來,我有些東西沒弄好。”

    嵐看著她,心想:“難道她還在生氣?”

    這時師凱可憐兮兮地抓住嵐的手,“林曉嵐,如果有人性的話就給點東西我吃吧。”嵐一手揮開了他,以報被嚇之仇。

    正當嵐拿出了方便麵和早餐餅供生不如死的師凱選擇時,真紗就來了。嵐去開門,師凱則淒楚地看著那盒方便麵跟早餐餅,難以決擇。

    “哦,來了。”嵐有點靦腆地說。

    “嗯,這……這是給你的。對你亂發脾氣很對不起,其實我根本沒資格發你脾氣……所以……”真紗想不出要說什麽了。

    “啊……先進來吧。”嵐也因為收到了真紗的道歉和蛋糕而有點受寵若驚。“啊,我還是等一下再過來吧……因為我那邊弄得有點髒,我要快點迴去弄幹淨。”真紗慌忙地說。

    “哦,好。”嵐想,肯定又是因為弄蛋糕弄得周圍亂七八糟吧。一想起她那副狼狽樣子就好笑。

    嵐關上門,拿著蛋糕準備放好它。這時鼻子靈敏的師凱不懷好意地看著嵐,“我聞到有蛋糕的味道……”笑得像隻餓狼的師凱死死盯著嵐手上的蛋糕。

    “你想怎麽樣?”嵐不自然地動了動嘴角,防範著師凱。“我要吃!”師凱大叫著向嵐撲過去。

    嵐又一手把他揮走了。

    “吃別的東西吧!惟獨這個蛋糕絕對不可以。”

    “別那麽吝嗇嘛!你怎麽可以這樣對瀕臨死亡的人的!”

    “你哪裏像是瀕臨死亡的人啊?”

    “反正我死活不吃方便麵和早餐餅幹!要不然我就誓死搶走你的蛋糕!”

    於是,嵐走進廚房,為這個“瀕臨死亡的人”煮了個炸醬麵。

    嵐看著吃得狼吞虎咽的師凱,覺得自己好像有一種錯覺,看見師凱長著一對狗耳朵,一邊吃一邊在那擺尾。

    真紗再次來到了。

    師凱一看見真紗就大喊:“太好吃了!愛德華(連他都這麽叫了)做的東西太好吃了!愛德華!請再給一碗!”

    嵐又一手把他揮到一邊去,“吃完付我錢!”然後進廚房給他添麵了。

    師凱趁這機會,馬上跟真紗小聲地說:“原來你們是鄰居!哇!真是讓人羨慕的關係啊!怎麽樣?過得像婚後生活吧?愛德華做飯又這麽好?”真紗被他說得很不好意思,可是又覺得他說得很中聽,便情不自禁地陶醉地說:“哎呀,你真是的……雖然……真是挺幸福的……”

    這時候師凱感受到後麵有熊熊烈火在燃燒著,轉頭一看,嵐正憤怒地看著他:“你就不擔心你不積一點口德的話我會在麵裏下毒嗎?”

    (啊,糟了,他會不會也聽到我說的話啊,啊!!好羞恥啊!他一定覺得我很自作多情了!)

    於是,真紗馬上轉移話題,“說起來,師凱你怎麽會在我們的公寓樓門前暈倒的?”

    “哦!我是來找你們說樂團的事的!我知道真紗住這裏,因為學校裏男生不能進女生宿舍,女生不能進男生宿舍,所以我覺得真紗這裏是個很好的開會地方。可是並不知道原來嵐也住這裏。”

    嵐又一次以熾熱的目光看著他。

    師凱賠笑著望著嵐,繼續說下去:“我在想我們的社團應該改一個怎樣的名字。”

    “啊,對啊!名字很重要吧,名字取得好不好能決定樂團的命運啊。”

    “對吧?!!”師凱很激動地拍了拍桌子,然後礙於嵐殺人的目光又輕輕地嗬護迴那桌子。“就是啊!真紗果然跟我最投契了!所以我們要取一個響亮的!特別的!過目不忘的!而且有涵義的!符合風水的!有遠大前途的!表現我們個性的……”

    “夠了!那你有想法了嗎?”嵐打斷他那無謂的形容。

    “啊,其實我想了一個。”師凱謙虛地說。

    “是嗎?說來聽聽。”真紗很好奇。

    “miracle(奇跡)!”師凱用他那極具舞台效果的聲音聲量來演繹他的想法。

    真紗的笑容定格了,嵐做了個鬼臉,把臉別過去。

    “怎麽了?不好嗎?”師凱覺得很沒麵子。

    “那個……好像好多歌的歌名都叫miracle……”真紗委婉地安慰著師凱。

    “說實話,這個詞都用濫了!沒點新意。”嵐毫不憐惜地打垮師凱的自信心。

    “那……那你們想啊!”

    “不如把大家都叫來吧,現在是八點半,說不定大家都能趕過來,都住在學校的話。”真紗提議。

    “雨蕾和政仁都不住校的。”嵐迴駁。

    (可惡,都這麽有錢!)

    “不過他們有專車接送,完全不用擔心晚的問題。”嵐又補充。

    “那加南……我沒有她的手機號碼。”真紗說。

    “叫政仁把她叫過來吧。”師凱說。“最近她跟政仁不是挺好的嗎?”

    於是,這麽一來,樂團的人都聚在嵐的屋子裏了。加南和政仁都非常驚訝原來真紗和嵐住得如此之近。加南貼近真紗的耳朵說:“怪不得你這種質素都可以接近嵐……”

    (這個女人說話還真讓人討厭……)真紗不禁打心裏討厭這個女人,竟然直言成這樣。

    “好吧好吧!”吃飽了的師凱恢複了平日的聒噪,成了領導人,“現在我們來想一下我們的樂團的名字吧!”

    大家搞懂了來的原因之後,都有點後悔了,特別是加南,“不是吧?為了這麽點小事?真是服了你了。”

    “什麽啊!樂團的名字是很重要的!就像你自己的名字一樣,不是嗎?是代表著你的一個符號!”

    見加南無意跟他辯駁,他繼續說下去了,“那麽我先說我組這個樂團的原因吧,”這時,師凱的樣子變得稍為嚴肅了一點,“我們樂團是為了實現奇跡,創造音樂的奇跡而誕生的!”

    “說得真漂亮。”加南又踩了一腳。

    師凱沒理她,繼續說:“奇跡在實現之前是沒有人會相信的,可是我們要實現奇跡的話我們就必須相信奇跡的存在。”

    “我們這裏的每位都有自己的夢想吧,你們不覺得能實現自己的夢想是一個奇跡嗎?我希望能籍著這個樂團,創造許多能讓人們心靈受到洗滌或是為之感動又或是能從中得到生活的勇氣和熱情的音樂,希望能創造出讓人相信奇跡是存在的音樂。還有我希望能抒發自己的感受,借著音樂去震撼人心,告訴別人我是能實現奇跡的!”

    “而且,我也是抱著這樣的想法去邀請各位一起組建這個樂團的,因為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是可以實現奇跡的人。”

    “我聽過愛德華的小提琴演奏,當時帶給我的是直衝心靈的感動,每一個音符都很震撼心胸。而雨蕾的小提琴演奏則擁有清新的魅力,有帶人進入另一個聖地的感覺。政仁,雖然聽過你的鋼琴演奏不多,雖然你的小提琴演奏也很好,可是我卻覺得你的鋼琴比小提琴更好,更有氣魄,更有感染力,你的鋼琴聽一次就夠讓人印象深刻的了。而真紗,你的聲音我很喜歡,當時給我的感覺就是,你能實現奇跡。因為,連你也能做到這樣的事啊,好像是能把人吸進去的歌聲。哈哈。”

    (這個人,到底是在讚許我還是在貶低我啊……)

    “而加南,雖然你是自己送上來的,可是我後來真的很幸運你能加入,因為在最近的比賽中,我去聽過你的演奏了,很有個性的演奏,你的音樂裏麵有特質,是其他大提琴手身上沒有的靈魂。”

    這時,聽完了師凱的個人剖白,在場的每個人都臉紅了,這時嵐說:“真是沒想到,你竟然是這麽肉麻的人……”

    “就是嘛!一個大男人居然可以厚顏無恥地說出這些話!”加南說。

    “真是的,你對女人到底能說多少肉麻的話啊。”連溫柔慣的政仁也受不了了。

    可是雨蕾卻很讚賞地說:“看得出來,師凱很認真嘛。”

    看著雨蕾笑得甜甜地稱讚自己,師凱高興得不知所措了。

    其實大家心裏都在想,這個人原來對樂團裏的每一個人都這麽了解,他是很認真地去對待這個樂團的。

    “那,我們就以‘奇跡’這個詞為中心改我們樂團的名字吧。”真紗提議。

    “嗯,為了奇跡而存在的樂團。”雨蕾說。

    “啊!好!要不然我們用一些外文裏的‘奇跡’這個詞來做名字吧。例如法文!”

    一片沉寂。

    “那……那,”為了為自己打圓場,師凱把視線移向學日文的真紗身上,“日文!你不是學日文嗎?日文裏的奇跡怎麽說?”

    “一點都不適合拿來做樂團名字吧。ki se ki。”

    “嗯,的確不太好,而且大家會不知道怎麽讀而造成樂團的知名度有所下降的。所以我不太提倡用人們不熟悉的文字作為樂團名字。”政仁說。

    “對啊,人們也會因為不懂得意思而對樂團的印象減弱。”加南附和道。

    這時,大家都紛紛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

    “不如用bravo(法文:精彩,奇妙,神奇的意思)吧。相信大多數藝術生都會知道這個詞的意思吧,雖然它是外文詞,可是都比較常用。而且讀起來容易讀,比較容易讓人記住。而且名字簡短一點好。”就在大家都想不出來更好的意見時,嵐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很好啊!也很符合‘奇跡’的意思。”雨蕾隨即讚同。

    “嗯,我也覺得很好。”政仁也讚成。

    “我雖然是日文係的學生,不過我也懂這個詞。”

    “我沒有異議。”連加南也這麽說。

    “這麽說,就是通過了?反正也沒有更好的了。”師凱也勉勉強強地算讚成了。

    “好吧!那就定了!”政仁說。“的確是個簡潔易記的名字。”

    這時,師凱心酸了。“為什麽我說出來的意見總是被全數否決,可是像嵐這種美男子提出來的意見就總是被人們舉足讚成……”

    其實,這跟外貌無關吧……於是,樂團的名字就正式確定為bravo。

    那一天晚上,送走了他們之後,特別是送走了肺活量過剩大叫大喊的師凱後,真紗站在嵐身旁,鼓起勇氣問:“昨天我發脾氣的時候,我問你的那個問題,你可以考慮一下嗎?”嵐想了想,已經不記得當時她問的什麽問題了,其實當時根本就沒有聽她說話。他問:“你的問題是?”

    “我說,”真紗深唿吸了一口氣,“24號那天你有空嗎?”

    她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她害怕在他表情哪怕零點幾毫米的變化裏會看出他拒絕的意思。

    “有空啊。”

    “真的?那……那你可以跟我出去嗎那天?”這句話的組織和表達已經在真紗的心裏更改過千萬次了,她一直在想應該怎麽提出才好,比做語文的修辭題還要痛苦。

    “嗯,反正我有空,可以啊。”說這話時,他的臉別去一邊了。

    從來不曾想到,親耳聽到他說這句話的效果原來是如此美妙的。(謝謝你哦!聖誕老人!這將是我收過的最美妙的聖誕禮物。)

    那天晚上,嵐自己一個人吃著那蛋糕,這一次雖然也是自己一個人吃,可是心裏的感受卻很不同了。雖然嵐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執著不讓師凱吃他的蛋糕,雖然這一次嵐也說了這句話:

    “難吃。”

    可是這一個蛋糕卻有它微妙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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