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進來住幾天了,真紗漸漸適應了自己一個人的生活。每天除了去找兼職還要去醫院和媽媽輪流照看爸爸。爸爸的病情漸漸穩定下來了,真紗的心情也得到些慰藉,黴運開始退卻了嗎?

    然而,當真紗晚上迴到家,看到過於整齊的家具和——她最喜歡的骨頭燈(唯一有裝飾作用的家私)的“殘骸”時,她驚呆了,她記起——早上走時忘記關上門了(在此明申,真紗是一個超級健忘狂……)!肯定是有小偷進來了!(慘了!抽屜裏麵的錢!不會這麽黑吧!在這麽缺錢的時候又遇上這種事!)急得快要哭的她急忙查找她那些貴重物品和財物還在不在原處。出乎意料,竟無一不在。她奇怪了,這時才衝過去看那盞被整爛了的骨頭台燈。上麵原來貼著一張便條紙:

    “對不起,我是住在405的住戶,因為你的門沒關上,我的狗走進了你的房子,弄壞了你的台燈。實在很抱歉,我的狗還搞亂了你的房子,我已經盡量幫你弄整齊了,擺亂了原來物品的位置很對不起。請你迴來時來找我吧。

    真的很對不起。

    405房上”

    (竟然讓自己的狗亂闖民居?這什麽人啊?害我虛驚一場。還弄壞了我的台燈?)

    懷著慍火的真紗拿起了台燈的殘骸,衝到405房(就在旁邊,真紗住在404房),很不客氣地敲了(應該說“捶了”)三下門。

    裏麵傳來了狗叫聲和腳步聲,門打開了——

    如果說當時有什麽感覺的話,真紗一定會說,她看見了一縷陽光隨著門的打開射進了自己的眼睛裏,然後她看見了星星的粉塵閃爍著,有兩道迷人的目光穿過了她的身體,透進了她的靈魂。

    真紗抬頭看,自然而好看的發型,輪廓明顯的美男子。如此俊俏,還有那雙秒殺的眼睛,緊緊地攝住了她的靈魂。

    真紗定格了,怒氣全無。她完全被征服了。

    那男孩看著她呆呆地拿著被咬爛了的骨頭台燈,好像明白了,表情有點不自然地說:“你是404的住戶吧?請進。”

    真紗此時才迴過神來,有點緊張。一抬腿,就又收迴去了。隻見那男孩從鞋櫥裏拿出一雙潔白的“客人用拖”出來,“請穿這雙拖鞋吧,不知道尺寸合不合,這裏的拖鞋都比較大號,不好意思。”彎腰,輕輕地把拖鞋放在真紗麵前,一舉一動都很有紳士風度。

    真紗拘束地走進去了,男孩的房間比她的大多了,讓她有點羨慕。

    屋裏出奇地沒有養狗的那股味道,擺設也很簡約、幹淨。很難想象這是一間男孩住的而且有養著寵物的房間。難道和女朋友一起住?真紗馬上試探著:

    “一個人住嗎?”

    男孩正從冰箱裏拿出一瓶橙汁,“嗯,就我一個人住。你喜歡橙汁嗎?我這裏隻有橙汁,還是要點咖啡?或者開水?”男孩非常周到。

    “橙汁就可以了,謝謝。”真紗突然意識到整個房間隻有他們一男一女,而且年紀相仿,對方又是這麽高素質的男生……身體變得更緊張拘束了。

    對方卻好像很冷靜似的,難道是因為自己太沒女人味了?他根本沒把自己當異性看?那也是,這種男生應該看慣身邊的美女吧……

    他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說:“那盞台燈,真的很對不起。如果你不介意,我賠你錢讓你買新的,可以嗎?”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真紗,她感到自己臉上火辣辣了,不敢直視他。

    可最後,她還是鼓起了勇氣,抬起眼睛與他對視了0。05秒,然後眼珠又不好意思地轉向下了,她就這麽不斷眼珠上下浮動,欲看又不敢看地跟他說話,“其實我自己也有責任的,都怪我沒把門關上……啊哈哈……我太冒失了……哈哈……”她不好意思地說。

    他沒有答話,一時冷場。

    倒是這冷場,讓真紗終於冷靜地看了他眼睛大概3秒鍾。她發現,這男孩雖然目光迷人,卻有一種冷峻而堅定的鋒氣。

    她接著說:“其實沒什麽關係,你不用太介意的,而且,這盞燈是便宜貨……”

    “要不然我幫你買一盞新的吧。”他打斷她。

    她看清了,隱含在他目光中的是一種冷傲,蓋過他的迷人。

    真紗有點不喜歡他,而且覺得他“恃靚行兇”,雖然很冷傲卻讓人生氣不起來。

    “也好的,最近我也沒時間去買東西,那麽麻煩你了。”她說完了,便想起身離去,她是很知趣的人,知難而退。

    “好吧,這兩天內我會送過去給你的,要是你需要的話可以先用我的。”雖然態度冷傲卻是個很紳士的人。

    “不用了,謝謝。”真紗婉拒了,她不好意思。

    走到自己門前,想拿出鑰匙,左翻袋右翻袋才發現,自己竟然忘了帶鑰匙出來。看著鎖上了的門真紗覺得這堵門前所未有地高,前所未有地厚。真紗想去社區管理員那裏找後備匙,可是管理員跟她說他沒有。

    無奈之下,她又走到他的門前,她突然想起她還未問他的名字。她厚著臉皮敲了敲門。

    他開了門,有點奇怪地看她,“有什麽忘拿了嗎?”

    她漲紅了臉,支吾著:“我……我忘帶鑰匙了。進不了屋。社區管理員那裏又沒有後備匙。”

    他極其無奈地望著眼前這個傻瓜,終於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不過他還是幫她想辦法了。他問她陽台門有沒有關,她說沒有。

    於是他盡量找出可以用的工具,用繩索的一端綁住陽台的水管,另一端緊緊地捆住腰間。真紗想幫他,可是他很麻利地完成了一切。遲鈍的真紗完全幫不上忙,站在他身後,看著他高高的背影,忽然覺得他是一個很可靠的男人,之前對他冷傲態度的討厭,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轉過身來,說:“我從陽台爬進你屋子後,你在我屋門口等我,別關上我的門。然後我幫你開門讓你迴去。”還是一樣的冷靜。

    接著他便讓真紗心驚肉跳地從他家陽台,踩著隻有一個腳板寬的圍欄,謹慎地、十秒鍾走一步卻身手輕盈地向她家陽台走去。他的手盡量地伸長,張大跨度,緊緊地抓住兩堵牆。真紗憋住氣,眼睛也不敢眨一下地盯著他。生怕視線一離開,他就會掉下去。

    他走到了兩間屋子的中間,最危險的地方。動作放慢了,他停頓了一下找到平衡感,然後小心地挪動他的左腳,移向她家。她看到,他脖子上的青筋顯露,看來他也十分緊張。

    真紗不敢哼一點聲,怕驚動了他。周圍安靜得隻聽到風聲。微微的風輕撥著他的發絲,優美的輪廓若隱若現。直到他最後一步完畢,完全地跳到她家的陽台上,真紗才鬆了一口氣。

    “沒事吧?真的謝謝你!都是因為社區管理員……”

    “把水管上的繩索解開!”他大喊,根本沒聽她講話,接著徑直去開門,點燈……

    她連忙走到她家門口,打開門迎接他,想好好道謝,順便招唿他一下。

    沒想到他如此冷淡,麵無表情地把鑰匙拋給她:“這是你家的鑰匙吧。下不為例。”然後單手插著口袋擦身而過。

    她連忙叫住他:“請問,你的名字……”

    “林皓嵐。”他頭也不迴地走進自己的屋裏。

    “謝謝了!林皓嵐。”

    我們知道,令女孩最傷心的不是與帥哥擦肩而過,而是當你迴過身去望他時,他沒有迴頭,隻是一直向前走。

    迴到家裏,她腦子裏都是他。

    (首先,他真的很帥。不會有女生不喜歡他的。而且他的樣子很似曾相識。說他體貼,他確實體貼,想東西也周到細心。而且人家連爬陽台這麽危險的事也幫你做,難道不是好人嗎?)

    (可是他又很冷漠,冷得像討厭你似的。)

    (唉,也許是因為他覺得自己讓狗闖進了我的屋裏,搞得一團糟之餘還弄壞了我的東西,所以才幫我吧。)

    這時又傳來了狗叫聲。說起來其實那狗還挺乖的,真紗進去時,那隻狗見主人請她進來,走進嗅了嗅她,認住了她的氣味就沒再叫了,還知趣地走進了皓嵐的房間。那狗是一隻大白狗,真紗對狗種沒有研究,不知道它是什麽種的,不過它有一雙忠誠的眼睛和幹淨的外表。

    想著想著她又笑了,真不知道撞上了什麽彩運,居然旁邊住著一個像從少女漫畫裏跳出來的男主角花美男。與他僅一牆之隔,一想到這她就暗暗歡喜,她覺得好運要來了,明天得跟曼琪(她的近身好友)說說,她肯定會很驚訝。

    僅一牆之隔,皓嵐在做什麽呢?

    他放好那些繩索,心想真是做了冤大頭。(幹嗎我非要做這些事?真是麻煩!)想著便往懷裏的狗——阿博打了一下,阿博有點抗議地叫了幾聲。

    “要不是你?我怎麽會遇上那個女的。”嵐略帶責怪地拍了拍阿博的頭。然後拿起茶幾上的樂譜,專注地作著注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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