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言拽著藥包的手一緊, 將藥包塞迴了衣袖。

    他躲開劉貴伸過來查看他腳的手, 拒絕道:“這馬車停了, 我就好多了, 已經不疼了,多謝了。”

    “不謝,都是自家人, 嫂嫂對我還客氣什麽?”劉貴說著,對蔣言伸出了手道:“來,嫂嫂, 這就是意冬樓了。”

    這便到了?

    蔣言心沉了沉, 這……沒法逃了。

    他假笑著躲開劉貴的相扶,下了馬車。

    意冬樓酒樓的牌匾隱藏在門市之間, 非常的不顯眼, 而且有些沉舊,上麵的字都有些看不清了。

    劉貴見蔣言打量那牌匾,開口道:“嫂嫂別看這招牌不顯眼,這裏麵的菜可有特色得很呢。”

    “嫂嫂嚐過便知了。”劉貴對蔣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蔣言隻得舉步踏入。

    這酒樓不僅地方偏僻, 連人都少得很。

    劉貴開了一個雅間, 在二樓, 雅間環境還可以。

    窗邊有盆栽, 四處的布置很雅致,桌麵上還染著熏香。

    桌麵上的菜已經上了七七八八了。

    劉貴引蔣言坐了過去道:“來, 嫂嫂, 坐這。”

    將言坐了過去。

    劉貴為蔣言布菜道:“來, 嫂嫂,嚐嚐。”

    蔣言望著堆在自己麵前那碗裏的菜,扯了扯嘴角,手不肯動一下。

    他還沒那麽蠢,吃一個明顯不懷好意的人準備的飯菜。

    他四處看了看,這雅間,隻有自己與劉貴二人,他們坐得地方靠窗,窗下往下看,候著一名小廝和方才那名馬夫。

    再看其他地方,皆無一人。

    蔣言眼閃了閃,這沒有他人的好處,似是方便了劉貴辦事,但實際上也方便了蔣言。

    若真到了危險時刻,便將這人迷昏了,再利用毛球裏麵的男裝,換裝離去,應該不會有人察覺。

    蔣言暗暗思忖著,心定了定。

    “嫂嫂,怎麽了?怎麽不說話?也不吃東西?”突然,耳邊傳來溫熱的氣息。

    蔣言側頭躲過,見那劉貴竟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的身後,貼近了自己。

    蔣言忙推開他站起了身。

    “今日我前來,是有話跟你說。”蔣言直接開門見山。

    劉貴坐在了蔣言之前坐的位置,學著蔣言朝窗外看了看道:“嫂嫂,你說,我聽著呢。”

    “你既叫我一聲嫂嫂,該知道我不是你該想的人,你的伎倆……不,你的心思我都懂,但不好意思,我沒興趣迴應你。”

    “既沒興趣迴應,那嫂嫂為何跟我出來呢?”劉貴問蔣言,一副明顯不信的模樣。

    蔣言道:“為了告訴你,你那些東西都別送了,之前送得都都丟在馬車上,你等會自己拿迴去。”

    “哦。”劉貴佯裝苦惱的皺眉:“你不喜歡?”

    “那我再送些你喜歡的東西給你,嫂嫂,你告訴我,你喜歡什麽?”劉貴問。

    蔣言皺眉道:“凡是你送得我都不喜歡!”

    “好了,我要說得話也說完了,我先迴去了。”蔣言去開門,劉貴見狀,忙起身,手掌覆上了蔣言的手背。

    還帶輕佻的揉了揉。

    蔣言渾身雞皮疙瘩立馬立了起來,他嫌惡的甩開了他的手,後退了兩步,也因此遠離的門。

    劉貴道:“嫂嫂都來了,就這麽迴去豈不是嫌棄我待客不周?”

    “……”蔣言沉默,動了動手臂,讓那迷藥包滑下,滑在了手中。

    他捏著迷藥包,利用手指解開那包著的黃紙,一邊周旋道:“你多心了,我沒有嫌棄。”

    “不嫌棄的話,那嫂嫂怎麽什麽都不吃呢?”劉貴望著一桌子的菜,佯裝不解的道。

    蔣言望著他那樣氣得牙癢癢,他一步步的後退,劉貴一步步的上前。

    蔣言長得不矮,可這劉貴人高馬大的,比蔣言壯,還足足高了蔣言半個頭。

    這一步步逼進,真像要把蔣言圈在懷裏。

    蔣言光想想畫麵就不能忍,手下抓著迷藥,目光越加堅定。

    他瞅準時機,朝湊近的劉貴一把撒了上去。

    劉貴手快打打開折扇一擋,一大半被擋了出去。

    蔣言見狀,推開劉貴就往外跑。

    結果剛開了房門,眼前就一陣暈眩。

    蔣言捂著頭迴身,見那劉貴氣定神閑的看著自己,還用收起的折扇輕輕的敲了敲桌麵的熏香。

    “都說嫂嫂機靈,果然不假,還好,我事有準備,這熏香可不亞於你的迷藥,而且,我還服下了這熏香的解藥。”

    “……”蔣言靠在了門上,心頓時沉到了穀底。

    完了……這次真完蛋了……

    蔣言最後隻閃現出這個念頭,便栽倒了下去。

    再次醒來,蔣言看見的是陌生的床頂,他翻身坐起,卻發現自己手腳都被上了鐵鎖。

    “……”蔣言望向周圍,麵前是一個陌生的房間。

    他下床想要走動,腳下一軟,卻頹然跌倒在地。

    “喲,嫂嫂醒了?”外室傳來了聲音,蔣言抬眼看去,隻見劉貴緩緩走來。

    “不對,我好像不該叫嫂嫂。”劉貴蹲下,用折扇戳了戳蔣言的胸口;“應該叫你什麽呢?哥夫?”

    “!”蔣言一愣,忙低頭去看胸前,胸前偽裝胸的胸墊已經不見了,他用手摸了摸臉,臉上的妝粉也被洗幹淨了。

    “……”他是男子的身份暴露了!

    “真沒想到啊,我哥哥竟然還有這種愛好,斷袖啊。”劉貴厭惡的盯著蔣言道:“這可是亂綱常的,要被沉湖底的。”

    “而且你……”劉貴站起,腳踩在了蔣言的肩頭道:“你莫不是變態?著女裝化女妝,假扮女子這放在外頭怕是要被別人燒死吧。”

    “你想怎樣?”蔣言嘶啞著聲音問。

    既然被戳破了,他也不用偽聲了,用得是自己的原音。

    這聲音是清亮的少年音,但因長久的缺水,喉嚨嘶啞,此時的聲音談不上好聽。

    劉貴聽了,嫌棄的皺眉:“果然是男子,聲音真難聽。”

    說罷,他重重的踢了蔣言一腳,蔣言吃痛翻滾,頭撞到了床腳,額前腫了一塊。

    “這聲音自然比不上女子,既然如此,劉貴少爺何必為難我?放了我去找女子便是。”蔣言艱難的坐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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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我不做皮諾曹的地雷,麽麽噠,兩章更完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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