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青善佯裝苦想道:“嫂嫂是不是在想父親與哥哥的關係?”

    “!”蔣言一愣。

    劉青善又接著道:“依照哥哥的個性肯定什麽都沒跟嫂嫂說過, 嫂嫂是不是還在想哥哥怎麽突然多了這麽多親人?”

    “又或者……”劉青善笑眯了眼道:“又或者在想現在哥哥在和母親談什麽?”

    “……”蔣言沉默, 這些確實全部都是他想知道的。

    劉青善往前跑了兩步, 跑到了蔣言麵前站定, 迫使蔣言也停下了腳步。

    劉青善背著雙手道:“就讓我代替哥哥,一件一件事告訴嫂嫂。”

    “其實哥哥有很多親人,但哥哥並不想認。”劉青善道。

    怎會有人不想認自己親人的?蔣言問:“為什麽?”

    問完之後, 又覺得自己表現的太過在意,他掩飾般撇開了頭,劉青善輕笑出聲:“看來, 也並不是哥哥一廂情願, 嫂嫂也很在意哥哥呢。”

    “我……我沒有。”蔣言嘴硬,耳朵卻悄然紅了。

    劉青善默不作聲的望著, 倒沒再反駁這個口是心非的嫂嫂。

    而是接著說道:“哥哥……小時候發生了一些事, 那些事發生的時候,沒有一個親人為哥哥站出來,有些人還落井下石。”

    劉青善說著,眼神分散, 似是迴憶起了過往。

    “其實我母親並非哥哥的生母。”

    “?”蔣言眼露疑惑:“那……主……沐哥哥的生母呢?”

    劉青善低下了頭:“死了。”

    “……”蔣言愕。

    劉青善道:“哥哥的生母年輕時跟了父親, 對父親忠貞不二, 雖然她跟了父親, 但其實父親並沒有給她名分,不過父親很是喜愛哥哥的生母, 他在京城郊外給他們買了一所大院子, 哥哥小時候就和自己的生母住在那裏。”

    “……”也就是說周沐其實是私生子?蔣言眨眼。

    劉青善道:“因為哥哥的生母太討父親喜歡了, 所以父親的正妻嫉妒了,便瞞著父親,放火燒了京城的那一所院子。”

    “!”蔣言驚愕。

    劉青善道:“當時候哥哥和他的生母都在院中,那場火帶走了哥哥的生母,哥哥也差一點就沒命了,不過,好在被路過的一名…… ”

    劉青善頓了頓道:“一名好心人救了。”

    “那……那然後呢,沐哥哥的父親怎麽看待這事?”蔣言問。

    劉青善道:“父親他……並不知是正妻所為,還以為是遭了盜賊,也以為……哥哥已經死了,此事便不了了之。”

    “……”蔣言心中一涼:“那沐哥哥他……”

    “哥哥他被人救走,救走他的人待他很好。”

    蔣言悄然鬆了口氣,可剛鬆口氣,劉青善便道:“不過,好景不長。”

    “怎麽了?”蔣言問。

    劉青善道:“哥哥沒死的消息還是被那善妒的正妻知道了。”

    “……”蔣言心一陣慌張:“她不會……”

    “對,她故技重施,又放了一把火,燒了救哥哥的那一家子。”

    “!”蔣言震驚,這女人,好歹毒,連無辜的人都不放過。

    蔣言心口一陣揪痛,雖然蔣言沒有經曆過火災,但聽劉青善所說,就好像火災近在咫尺,那種要將人吞噬掉的火,周沐經曆了兩次,他兩次從鬼門關爬了出來。

    而且每一次都失去了,第一次失去了至親生母,第二次失去了對他好的恩人……

    劉青善道:“那恩人的家住在京城裏頭,周圍民居都極好單單他一家發生了火災,見此事太過蹊蹺,便引起了父親的注意,然後官府便查到了正妻的頭上。”

    “那那正妻總該為她所做的付出代價了吧?”蔣言問。

    劉青善聞言苦笑著搖頭:“父親……知道了正妻所為……但是……並沒有懲罰她,隻是口頭警告了。”

    說到此處,劉青善頓了頓,又添了一句道:“我父親……與官府的人有些關係,為那正妻說了些情,官府的人便也沒有過問了。”

    “什麽?!”蔣言驚訝,這個世界,人命比他想象中的還不值錢。

    劉青善道:“父親有他的苦衷,當時沒有傷害正妻,隻是找到哥哥並將哥哥接了迴來,交給了我的母親代為撫養。”

    怕蔣言覺得奇怪,劉青善又道:“父親有很多妻子,哥哥的生母去世後,哥哥便掛在了我母親的名下代為撫養,這在我們家其實很正常。”

    “呃…嗯…”蔣言歎息,原來周沐的身世竟這般坎坷。

    “不過”蔣言皺眉道:“既如此,那……那沐哥哥該是有親人的,為何別人都不知他有親人。”

    “這事,是哥哥自己的意願。”劉青善道。

    見蔣言目光懷疑,劉青善忙道:“我母親待哥哥極好,哥哥也親母親的,我們可是哥哥最親的親人了,其他人都不能算。”

    “那……為何……”蔣言想問又不知該怎麽問。

    劉青善道:“如果跟了我母親,那便是家裏的人,要喚父親的所有妻子為母親的,包括父親的正妻,那可是他的仇人,哥哥怎會情願?”

    “……”蔣言聽著心驚,眼看著仇人卻不能手刃,還得叫她母親,這是何等的憋屈……但那時候周沐還小……他……

    劉青善道:“所以哥哥就離開了,並且改了母性,不認父親也不認任何親人。”

    “不過你放心,哥哥還是認我和母親的,自從他離開後,我和母親還會時常會來看他,關係一直保持著呢。”劉青善解釋道。

    蔣言點頭,麵色有些陰沉:“那如今……沐哥哥那仇人呢?”

    “你放心,她已經得到懲治了,懲治她的正是父親,這也是今日父親還能站在這裏,哥哥還會去迎接他的原因,雖然還會去迎接甚至叫父親,不過哥哥對父親始終很疏離。”

    沒辦法不疏離吧?蔣言心想。

    “不過,就算沒有父親,哥哥這些年可收集了不少那個惡人作惡的證據,如果父親不懲治,他也有法子報仇。”劉青善說著,眼裏滿是崇拜,麵上竟是自豪,就好像說得不是周沐而是他自己一樣。

    蔣言看著他那樣,失笑出聲,他終是信了這人和周沐要好了,周沐不會拒絕關心他的人,而這人那眼裏的崇拜也不是作假的。

    “嫂嫂。”劉青善突然嚴肅的喊了蔣言一聲,蔣言收斂了笑意,疑惑的看向劉青善。

    劉青善道:“嫂嫂,我在這裏再多說一句,你別介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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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微改了一個小漏洞,睡啦,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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