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建康第一花魁


    “心胸氣量如此狹隘,怎麽裝得下天下黎民百姓?!這樣的心智情商,還學人家玩奪嫡?!”郭鳴仁深唿吸一口氣,平複著激動的情緒,再次整理好衣衫,“看在你妹子的麵子上,我今日不跟你計較。但我得警告,你可記著了,我說到做到!”


    司馬朝日呆立當場,像一盆冷水從頭澆下來。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這樣劈頭蓋臉的痛罵!原本的滿腔爐火,此時卻化為深深的害怕。


    他自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誰知今日一時失了分寸,卻被郭鳴仁直接點明他心中所想。再看向眼前這人,直感不寒而栗!


    郭鳴仁不再理他,直徑往來路走迴。他今日已經很客氣了,有些事以前一直沒想明白,現在也開始清晰了起來。


    他反推過整件事,假如當日刺殺成功。各大勢力的年青俊彥就有了機會,不論封淩誌又或是崔世安也是上上之選。


    王家選了大公子,封家選了二公子。誰是郡馬,就成了關鍵所在!


    康王顧慮女兒的感受,就算再不喜歡他,也不會對他如何。可這兩位公子沒有這些顧慮!妹妹的夫君,當然是對父王和自身最有利才是最好的。


    兩人都有各自屬意的人選和盤算,一個丹陽縣伯四品守備將軍之子,對他們毫無幫助。


    所以,封家在為誰鋪路?崔家跟誰有關係?


    司馬朝日在那兒站了很久,侍者遠遠看著不敢靠近。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整理好衣服,眼神煥發出與剛才截然不同的光彩。


    雖然今日與郭鳴仁的交鋒落了下乘,但也讓他醒悟更多。他說的沒錯,權鬥沒有那麽簡單,自己的確有許多不足。


    郭鳴仁的一番話,更激起了他內裏之中那不服輸的性格。他很確信自己的父王在謝、封兩家的全力支持下,最終會登上那個位置。


    待到那時,才是爭鬥的開始!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郭鳴仁!難怪廬陵公如此看重!”司馬朝日最初還不明白父王對郭鳴仁態度大改是為何,現在他明白了。


    收拾好心情,大步往大廳方向走去。


    郭鳴仁沒有表現出一絲異樣,迴到人群當中依舊談笑風生。


    隻有最熟悉他的人,才看得出這前後的變化。常平是一個,封淩誌是一個。


    宴席開始之前,封淩誌把他拉到一邊,問道:“二公子找你何事?”


    “為了謝家小姐!”郭鳴仁撇嘴道:“我就說謝老頭不是好人,淨給我惹麻煩!”


    “你這麽說他老人家不好吧!”封淩誌翻了個白眼。


    “有件事我想跟你表明立場!”郭鳴仁突然認真起來。


    “賢弟請講!”


    “將來的事誰都說不準,我郭家的眼光放得不長遠。眼前的事已經一團麻亂,更不會隨便下注!若有些看法上未能一致,國公爺千萬要體諒才好!”郭鳴仁這話說得很白了,封淩誌當然聽得明白。


    封淩誌看了郭鳴仁一眼,點了點頭,“我明白,賢弟肯對為兄開誠布公,這份情誼為兄記在心裏了。”


    郭鳴仁的這番話本無須明說,他知道如果這番話傳到自己父親耳中會有什麽影響。


    “有些事該執著就執著,不要讓自己後悔!”郭鳴仁手掌拍在他肩頭。


    封淩誌在京城與崔世安的恩怨他查得一清二楚,起因就是為了一個青樓女子。而那女子對於當時情竇初開的封淩誌來說,就是他心中的白月光。


    結果,當然是崔世安使了手段把那女子收入府中當個洗腳婢。封淩誌自然是氣得發狂,崔世安也是不可一世,兩人便鬥上了。


    那女子一直是封淩誌心中的一根刺!


    封淩誌苦笑,“這話我早些聽到也不至於現在渾渾噩噩!”


    “現在也不遲啊!走,喝酒去!”


    宴席上,司馬朝日就像沒事人一樣,與賓客把酒言歡,麵對郭鳴仁也是毫無異樣。


    大公子司馬天明更是風度翩翩,既不表現自己,也不搶風頭,中規中矩。


    康王作為主人家,發表了一番新年賀語,賓主盡歡。


    郭鳴仁還是第一次參加這種上流的正式宴席,但給他的感受就隻有兩個字,無趣!


    唯一有趣的是當然眾人的麵,與常平眉目傳情。


    “郭賢弟,這麽明目張膽真的好嗎?”李嘉晟悄聲說道:“這很招人恨的!”


    “難道我像乖寶寶一樣,就不招恨了?”郭鳴仁笑著飲了一小口竹葉青。


    “哈哈,也對!”李嘉晟眉毛一挑,“你看趙鑫那樣子,憋著悶氣呢!”


    “嘿嘿,姓張的這迴慘咯!”郭鳴仁偷笑。


    這時,門囗走入來十來個花枝招展的舞姬,樂師們也都魚貫而入。


    一曲響起,翩翩起舞。每個姑娘都身段優美婀娜多姿,特別是當中領舞的那位更是美豔動人。一顰一笑,都好像有種魔力般吸引著人們的眼球!


    郭鳴仁悄聲問一旁的李嘉晟,“這中間領舞的姑娘跳得很好呀!她叫什麽?”


    “秦淮樓的憐星兒啊!郭賢弟你竟然不知?建康第一花魁呀!”李嘉晟愕然的看了郭鳴仁一眼。


    “不知道好奇怪嗎?我總共也沒去過秦淮樓幾次,每次去都是應付那些大爺,那有空留意這些!”郭鳴仁嘿笑一聲,“還有一次,就是揍了那張大少爺!”


    “唉!實在可惜!當時為兄沒在場,不能一睹賢弟的風姿!”李嘉晟一幅惋惜的表情。


    “去去去!別以為我不知道外麵是怎麽傳的!”郭鳴仁翻了個白眼。


    中秋那迴在秦淮樓的衝突,人們隻記住了常平為他出頭,卻沒有人提起衝突的原因是他維護自家護衛和客人。


    “罰酒罰酒!為兄自罰三杯,哈哈哈。”李嘉晟打個哈哈,舉杯一飲而盡。


    “切!騙酒喝!”


    一曲奏罷,滿堂讚好聲不絕!


    “好,憐星姑娘舞技更勝往日啊!”康王讚賞道:“來人,賞酒!”


    侍人捧著托盤來到場中,憐星兒向康王盈盈一福,“謝王爺賞賜!”


    芊芊玉指拿起酒杯,敬向康王一飲而盡。美酒入喉,白哲的臉頰泛起一絲紅暈,更增添幾分美豔!


    俗話說酒過三巡,第二杯便敬過席上眾家主名士。


    兩杯落肚她便有些暈乎了,精裝的竹葉青度數可不是普通酒可比。


    “憐星姑娘悠著點,這酒後勁可大了!”李嘉晟提醒道。


    “謝過李公子!”她舉起第三杯酒,走前兩步來到李嘉晟和郭鳴仁的席前,“這一杯,敬過各位公子!”


    話是對著眾人說的,可她的眼睛卻直勾勾的看著郭鳴仁。


    郭鳴仁反應可快了,招唿大夥兒一起舉杯暢飲,對於憐星兒的目光壓根不當迴事!


    郭鳴仁: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你們!這娘們兒怎麽迴事?!


    其實他不知道,在青樓圈他郭公子的名頭是一致好評的。


    秦淮樓為水仙兒出頭,與紫婷兒的愛情故事。更解救了許多苦命女子,沒有跟隨慣例交給教坊讓她們變成官妓。


    女人都是感性的,加上郭鳴仁那俊俏的臉龐,著實收割了許多迷妹。


    憐星兒就是其中一個!


    雖然今日的場合有些不合適,但也沒人在意,隻當她是酒勁上頭恍了神。


    郭鳴仁眼角瞥見常平那丫頭掩嘴偷笑,心裏不禁暗暗誹腹:心可真大,男朋友被別的女人撩還笑得出來!


    康王卻與一旁的親家翁王迅暢飲,不知是真沒看見還是假裝沒有看見。


    建康第一花魁的名頭是誰捧出來的?一眾自詡風流的建康公子哥兒。


    剛才那一幕大人們不在意,可一幫小爺不樂意呀!郭鳴仁明顯感覺有很多雙眼睛飽含敵視,包括剛才園子裏的北府子弟。


    舞姬退場,又到了每逢節日都必備的環節。詩酒風流,二兩酒下肚又開始詩興大發舞文弄墨了。


    第一個被揪上去的是李嘉晟,他老子關了他兩年多,今天是時候拿出來曬曬。


    “表演的時候到了,加油喔!”郭鳴仁給他加油打氣。


    李嘉晟翻了個白眼,但依然保持著風度。


    這時代,詩歌的流派多樣,體裁多以山水田園景物抒發情感。但有一個流派始終在士族盛行,這就是玄言詩。


    因玄學的盛行,玄佛結合起來,許多佛教徒都用詩歌的形式來表達自己對玄理的領悟。佛教般若思想傳入中土是在曹魏時期,玄學家借佛學的概念、命題來闡發自己的思想,許多高僧也對玄學有深入研究。


    玄釋合流在大晉相當普遍,如孫綽、名僧支道林、竺法深、釋道安、竺法汰、支遁等等皆深於老莊之學,欲使以佛附會玄學。所以玄言詩就成了一個流派,至今仍然是主流的一種。


    李嘉晟一句“雪落池中水,不知水如雪!”


    玄是很玄了,一眾大佬表情都露出讚賞之色,小年青之中也很多人讚口不絕!這代表他已經是及格水平往上了。


    可郭鳴仁卻覺得寡淡無味,甚至是覺得無病呻吟。好像說了什麽,又什麽都沒說一樣。


    郭鳴仁:門檻這麽低嗎?那我隨便拿首佛偈出來不秒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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