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在信中說,在民鑫商社寧都分社的幾位掌櫃的幫助下,她在寧都的女科醫館“婦康醫館”已經開張了。


    醫館的位置雖然沒在繁華之處,還有些僻靜,可女子開的女科醫館不僅在寧都,在大寧,在全天下與是唯一的一家,由於她之前的巡診和那次當街痛打那個無賴公子的事,有不少人已經知道她。


    所以剛一開館,就有不少貴婦人上門求診,她從早晚都忙不過來,她又雇了兩個男夥計和兩個女夥計,


    最後,小妹說,她收診費的的規矩是三條:窮困之人分文不取;富貴之人毫不客氣;歹惡之人加倍收取。他問二哥,她這樣做對不對。


    “對!”古壺一拍大腿,高舉地大聲說,“這才叫真正的醫者仁心,我這小妹,有意思!可以!不錯!”


    “看把你高興的。”郡主放下信,手捂胸前,微笑說:“我也替小妹高興,替你高興!今天出去累了一天,時間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古壺看著郡主的眼神,明白了她的心思,二人說笑著洗漱完畢上了床。


    古壺剛把頭靠上枕頭,突然感覺被什麽東西硌了一下頭,伸手從枕頭下摸出一東西來,一看,正是他——那個泥人兒古壺。


    “你——怎麽把它放到枕頭下?”古壺奇怪地問郡主。


    郡主從他手上拿過泥人兒:“它就是你,你不在家裏時,你去寧都朝議一個多月,我就把它放在枕頭上陪著我。”


    古壺心頭一熱,摟過郡主,捏捏她的臉蛋,笑說:“我這不迴來了嗎?怎麽還把它放床上?難道你想要兩個男人陪著你?”


    郡主目光幽幽地罩著古壺:“我有你,此生足矣,可是你,卻還想要別的女人來陪你。”


    古壺心頭大驚,看著郡主手上的泥人兒,想起當初青蝶把這泥人兒給他是問他的話,“你把它帶走還是我當你麵摔了它?”


    當時他心一軟,接受了這個泥人兒帶了迴來,騙郡主是江湖藝人捏塑的。


    當時,青蝶還罵過他,說他是“懦夫”,此時,郡主拿著這個泥人兒又說出這些話來,難道她知道了什麽?


    “怎麽不說話了?我說到你心裏去了吧?”郡主把手上的泥人兒一下扔到枕頭上,嗔怒地說。


    古壺怔了怔,試探性地說:“我心裏想什麽?難道你還在吃那個啞女邢影的醋?人家現在是正經的尼姑,成天阿彌陀佛,早已跳出紅塵了。”


    “不是邢影,是青蝶!你裝什麽蒜?”郡主說著生氣地一下躺倒,背過身去。


    “青蝶?你——你怎麽知道?”古壺脫口而出,話一出口,他才意識到自己這話等於已經承認了,真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啊!


    “真有,我就知道你跟這個叫青蝶的女人相好了。”郡主一翻起身,一掌把古壺推倒在床。


    “我——”古壺一時不知所措,“你怎麽知道的?”


    “哼!”郡主冷冷一哼,“我怎麽知道的?是你自己親口告訴我的,這麽快你就忘記了?”


    “我親口告訴你的?什麽時候?我沒有,我沒有說過。”古壺腦裏已經有些糊塗了。


    自己是不是真說過?他突然發現在搞定天下這事上,自己有計有謀有主見,可是在郡主麵前,在男女情事方麵,自己的智商真有些不夠用,看來搞定女人比搞定天下還難啊!


    “什麽時候?”郡主指著他,怒目圓睜。


    “在夢裏,從寧都迴來的這些天,你有三天晚上在夢裏喊出青蝶這個名字,一會兒說‘我要你’,一會兒又說‘我不要你’,一會兒又說什麽‘強暴’,你不跟我說清楚,我跟你沒完,我還會把這事告訴我父王,說你欺負我。”


    “別別別!”古壺忙擺手,他知道郡主在愛情婚姻這事上是一根筋,要不當初也不會以郡主千金之身而始終不渝地鍾情於他這“賤奴”。


    她要是真把這事告訴她父王,那麻煩可不小,何況自己已經賊娃子說夢話——不打自招,再厲害的人都控製不了自己的無意識,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古壺一咬牙,與其被動挨打,不如主動認錯,哪個男人不會在這方麵犯些渾呢?何況在這個本就男人可以合理合法地妻妾成群的世上,我這點錯應該算不上什麽太大的事吧?


    “我說,夫人,過來你聽我說。”他伸手要摟她。


    她把他的手打開:“先給我如實說來,不許有一個字的假話。”


    古壺手指朝上一指:“我對天發誓,我以下的話要是有半句欺騙夫人的話,天打雷劈。”


    “好了,快說!”郡主打他手一下,瞪著他說。


    古壺輕輕搖搖頭:“我夢話裏說的‘強暴’是真的,可是,不是我強暴別人,而是我被青蝶這個女子強暴了,你知道青蝶是誰嗎?就是天奴幫的幫主。”


    郡主驚得差點從床上跳了起來:“什麽?天奴幫幫主?那次劫持我們母子的那個女人?”


    “是的,你聽我慢慢說。”古壺正色道。


    於是他把那次和青蝶達到合作協議,後來與青蝶合作派出十龍嫂,以及這一次在從寧都迴來的途中再次被青蝶“劫持”,在浴室裏如何被青蝶“強暴”。


    把這些事一五一十全部講了出來。


    郡主聽完,傻乎乎地看著床對麵的牆壁發呆,半天不說話。


    古壺拉過郡主的手:“夫人,我全部老實交代了,沒有半句謊言,我對天發誓,我古壺此生隻娶你一個妻,絕不納妾,絕不再與別的女人有染,若是再有女人要強暴我,我一定以死相拚,為夫人守身如玉。”


    郡主“噗嗤”一下笑出聲來,轉身擰住古壺臉蛋說:“我相信你,看在你也是被逼無奈的份上,這次就不與你計較了,以後再犯,我就在你這邊臉上再烙上五個字‘霞郡主之奴’。”


    “謝夫人理解。”古壺摟過郡主,剛才懸起來的心終於放下來。


    郡主依偎著他,喃喃地說:“你們男人的世界太殘忍,不是打打殺殺,就是你爭我奪,做個男人也真是不容易啊,不過,做女人也不容易,像那個錦雲,因勸酒不成就被砍了雙手,男人太殘忍。”


    “你覺得我殘忍嗎?”古壺問。


    郡主:“你不殘忍,你是大仁大義,你有醫者的仁心,更有對天下黎民的大愛,隻是,你要麵對的世界是個殘忍的世界。”


    “知我者,夫人也!”古壺緊緊地摟著她,給了她深情的一個吻。


    第二天,古壺叫上侯戈去二道毛的作坊,他要看看所需的武器準備得怎麽樣了。


    侯戈的臉上的紅腫已經好了一大半,但看上去仍然有些別扭,古壺問:“昨天給你的藥你沒有按時塗抹嗎?”


    侯戈紅著臉說:“我本來要抹你給我的藥的,可孩兒他娘說人奶可以治蜂毒,生了老三,她不是正有奶水嗎?她就給我抹了些奶水,就沒用你的藥。”


    “哈哈哈——”古壺大笑,“她說得沒錯,奶水是比藥好使,你就聽她的吧。侯戈你都有三個孩子了?”


    侯戈:“不會吧,古哥,難道你不知道嗎?我們兩家都住在一個府衙後院裏。”


    古壺搖搖頭:“不是,我當然知道你有三個孩子,我是感歎時光易逝,一晃,你都是三個孩子的爹了,我也快是兩個孩子的爹了,郡主懷孕了。”


    侯戈笑道:“比一比,看我們兩家誰家孩子多。”


    古壺也笑道:“比就比,誰怕誰呀?”


    兩人說話間,來到了定城的工匠坊,工匠坊是一條百丈長街,聚集了近兩百家大大小小的各式工匠作坊,都是前店後院,是定城最熱鬧繁華的街坊之一。


    魯掌櫃的“墨工坊”和二道毛的“琢玉坊”隔壁相鄰,開在工匠坊的靠尾一端,雖然沒有在中段最繁華之處,可這裏的後院寬闊,在街尾,車馬進出也比別處方便。


    琢玉坊掌櫃是二道毛,雇傭了三名玉匠和兩個夥計,除了日常的玉器經營,還在暗中製作千裏眼。古壺知道,這東西在打起仗來可能起到出人意料的作用,到時爭取給自己的軍隊多配備一些。


    墨工坊表麵上是在製作售賣一般木器,可是,實際上主要精力是在製作步兵連弩和“耕播機”,耕播機這種“主戰坦克”主要是在大軍對壘和攻城使用。


    按照謀劃,古壺已經暗下決定,這一次打高強不僅僅是教訓教訓天長,而且是要占領長遼州和長遼城,讓天長以後再不敢對大寧輕舉妄動。


    古壺先走進琢玉坊,正在琢玉的玉匠認得他,要起身行禮,古壺擺手道:“不必多禮,不耽誤你幹活,掌櫃在裏麵嗎?”


    “在,在後院,大人自便。”玉匠說。


    古壺和侯戈二人徑直往裏走,剛走幾步,正好二道毛從裏麵走出來,身後跟著一個姑娘。一見古壺,二道毛驚喜地忙鞠躬道:“大人,你來了?裏麵請。”


    古壺笑著指著姑娘問:“這位是——”


    姑娘紅了臉,低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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