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軍“戰死”的士兵從地上爬起來歡唿,藍軍雖然戰敗,也一起加入歡唿的人群。


    之後,兩軍騎兵上馬列隊,同時向指揮台山唿三次“招之既戰,戰之既勝。”然後兩軍各一百騎,向相反方麵風馳電掣般離去,轉瞬即消失。


    古壺對剛才兩軍同時歡唿的場麵頗為滿意,這說明這些民兵明白他們的使命,演練即使輸給了對手,也為整支隊伍歡唿,這是一支團結的隊伍。


    他等待著第三場戰鬥——步兵對騎兵,這是未來可能麵對天長的主要對陣形式,他想看看這個訓練得怎麽樣了。


    約半個時辰後,又一通戰鼓響過,古壺從千裏眼裏看過去。


    隻見山穀一頭出現了一個約五百人的步兵方陣,這是藍軍步兵,人人背上背了弓箭,手上持著約一丈的長戈,腰間挎著長刀,腰間除了長刀還拴有件什麽物件,有些看不清楚。


    藍軍步兵在鼓聲中列隊向前。


    突然,伴隨著又一陣激烈的鼓聲,山穀另一頭突然衝出一陣約二百人的騎兵,也是人人身背弓箭,有的拿著長矛,有的揮舞著長刀。


    騎兵一出現即呐喊著向步兵衝來,步兵也立即變換隊形,原來的大方陣立即變成五人一級的小組四散開,分成兩列長隊排在山穀兩邊,張弓搭箭,嚴陣以待。


    紅軍騎兵飛奔到弓箭射程範圍之內時,首先抽了背上箭袋裏的箭向藍軍步兵發起第一波攻擊。


    這時,古壺看見了一個奇怪的景象。


    隻見藍軍步兵的五人小組中,三人緊靠著蹲在地上,另外兩人從腰間摘下那個物件,抖開來,古壺邊看帶猜,明白了。


    這物件就是一條幾尺長的繩子,不過,這繩子的兩端應該各有一個小兜,兜內有拳頭大小的石頭,手握一端的石兜輪圓了旋轉起來,立即構成了一個阻擋來箭的“保護傘”。


    古壺透過千裏眼又動用自己的最強視力,他看見了,騎兵射來的箭,到了身旁的,還真有大部分被這“保護傘”擋落在地。


    這旋轉的“繩傘”還起到了盾牌的作用,用起來又比盾牌方便簡單,古壺不得不佩服發明出這種“保護傘”的人,是誰想出的這主意,下來必須問問。


    由於騎兵在馬上,要高一些,所以射向步兵的箭是從斜上方射來,如此一來,蹲著的三個步兵在受到另兩個站著同伴“保護傘”的保護下,還可以從下方向騎兵射出箭予以還擊。


    在馬上的騎兵沒有盾牌也沒有“保住傘”,成了步兵弓箭手的移動活靶子,古壺看到不少騎兵被射中落馬。


    這一招還真有效!古壺由衷地讚歎。


    雙方的箭都射得差不多了,古壺發現騎兵並沒有占到多少上風,步兵能與騎兵戰個旗鼓相當,其實說明了步兵的戰鬥力還要更強一些。


    弓箭射完了就是短兵相接,騎兵揮著長刀或長矛衝向步兵。


    這時,古壺再一次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一個場景,隻見步兵仍然五人一組,並不慌張,之前旋轉石繩做“保護傘”的兩人繼續掄圓了旋轉手上的石頭繩。


    古壺正疑惑,此時對手已經沒有箭射來了,還掄圓這東西幹什麽?突然,隻見這兩人放了手,兩個石頭連著一根繩旋轉著飛出去,飛向飛奔而來的騎兵的馬腿,立即纏住了馬腿,馬一下子載到在地。


    五個步兵同時圍上去,活捉或“殺死”了從馬背上突然狼狽地栽倒在地的騎兵。


    “妙!”古壺興奮地叫喊著,拍了一下大腿。


    “好——妙!”侯戈、石誠和趙縣令也同時大喊出聲。


    更奇妙的,是那根兩端拴著石頭的繩子可重複使用,兩個步兵撿起剛才纏了馬腿的繩子又向另一個衝過來的騎兵扔去,不出意料地,這個騎兵又跟此前那個騎兵一樣栽了跟頭被捉。


    如此這般,雖然不是每一次扔出去的繩子都能纏住馬腿,可一半以上的還是能達到目的。


    不到半個時辰,兩百紅軍騎兵被五百藍軍步兵打敗,戰馬也成了藍軍的戰利品。


    指揮台上鳴金收兵,範義偉宣布藍軍勝,紅藍兩軍士兵跳躍歡唿,然後列隊背向而行離開山穀。


    約一刻時間之後,又是一通戰鼓響徹山穀,然後,隻見山穀左右兩頭各有全副武裝的紅、藍兩軍進入,都是前麵是兩百騎的騎兵方陣,後麵是一千人的步兵方陣。


    步兵方陣邁著整齊的步伐踏步而行,步伐聲響徹山穀,如有一把巨大的刷子在有節奏地刷著大地,驚得兩邊山坡上的鳥兒不時地起飛。


    指揮台上令旗一揮,所有民兵齊聲高唿“保家衛國——保家衛國——保家衛國!”喊聲震天,氣吞山河。


    古壺聽得熱血沸騰,他放下千裏眼,直立身體,麵對山穀中的隊伍抱拳致禮。


    趙縣令和石誠、侯戈三人也肅然致禮。


    幾人直立目送兩支整齊的騎、步隊伍從兩頭離開山穀。


    “好!”石誠和侯戈興奮地喊叫著,相互擊了一掌。


    侯戈激動地跳了起來,抽出他的大剪刀,飛身上了旁邊一棵樹,“哢嚓哢嚓”剪下幾根樹枝,又飛到另一棵樹上剪下一些樹枝,上下翻騰了一番才落下地來,大聲說:“我也恨不得立即找人廝殺一番。”


    “我也正如此想,來!”石誠抽出劍,指著侯戈大聲說。


    “來就來!”侯戈喊著跳將過去,於是,兩人你來我往,上躥下跳好一番打鬥。


    “他們這是——?”趙縣令看著兩人,又看著古壺,一臉的不解。


    古壺笑道:“沒事,他們都是習武之人,看了剛才的練兵,心中激動,手癢難禁,要釋放一下胸中英豪之氣,趙縣令看了剛才的演練,有何感想?”


    “大人,刺史大人,傑定將軍!”趙縣令對著古壺作了個長揖,抬起頭來時,兩眼熱淚盈眶,“有大人鎮守我大定州,大定州有望,大寧國有望矣!”


    “趙縣令。”古壺也激動地拉住趙縣令的胳膊,“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何況你我是朝廷命官。官為民想民必富,官清民富國必強,民富了國強了,他人豈能隨意欺負我們?”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官為民想民必富,官清民富國必強。”趙縣令重複著,迴味著古壺的話,再次對古壺拱手道:“能在古大人麾下為國效命,趙某之幸也!”


    “哈哈哈——”古壺大笑,“能為民效命,為國效命,為天下效命,古某之幸也!”


    兩人正說著話,石誠和侯戈飄然落到二人身旁。


    石誠激動地說:“古大人,我真想現在就帶那些兵出去打一仗。”


    古壺:“以後有你帶的,有你打的,走,我們去見範義偉和他的教官們。”


    收起千裏眼,一行幾人走下山城,範義偉和幾個教官也從對麵的指揮台上來到穀底。


    一見麵,古壺首先拱手笑道:“效果出乎我意料的好,範大球長辛苦了,教官們辛苦了,我真想見識一下那個既擋箭又能纏住馬腿的奇異兵器,叫什麽名字。”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教官從包袱裏掏出那兵器遞給古壺:“迴大人,這就是‘雙星繩’,是專門對付騎兵的兵器,簡單易做,又花不了多少錢。”


    古壺接過一看,果然如他剛才所猜,半丈長的麻繩兩端各連了一個小布囊,布囊裏裝著一個鵝蛋般大小的鵝卵石。


    古壺握住一端布囊裏的石頭揮動胳膊一旋轉,另一端的石頭像流星般旋轉起來,同時伴隨著“唿唿”的風聲。


    他估摸了一下,對著六七丈開外的一棵樹一放手,這雙星繩便飛了出去,轉著圈飛向那樹,一下纏到樹幹上。


    “大人好身手。”那個教官喝彩道,同時從包袱裏又拿出一根雙星繩出來,一手拿住繩子中部,一旋轉,這軟軟的繩便伸展開來如一根直棒,舞起來唿唿生風。


    “這也是一種軟兵器,也有殺傷力。”教官說著手輕輕一移,一手握住一端的一“星”,身子一轉,胳膊一掄,另一端的另一顆“星”直接向地上一個石頭砸去。


    隻聽“砰”一聲硬碰硬的響聲傳來,教官手一抖,收迴繩子,把布囊遞給古壺。


    古壺不用看,隻用後一捏,就知道裏麵的鵝卵石已經碎成幾塊。


    “好!”他大聲叫好,“要是這一石頭砸在敵人頭上,那碎的就不是石頭,而是敵人的腦袋了,這東西應該叫流星錘。”


    “大人英明。”教官敬佩地看著古壺,“這兵器用於擋箭和纏馬腿時叫‘流星繩’,用於對打戰鬥時就叫‘流星錘’,這種隻是為了省錢而做的最簡單的,真正的流星錘用鋼球或鐵球製成,中間不是用麻繩而是用鐵鏈連接。”


    “這東西好!”古壺大聲說,他突然想到另一種武器,“還有一種東西叫‘飛球索’或叫‘流星索’,兩根繩,中間一個兜,能把石頭打出去十多二十丈,練好一準頭,也能打人,你們知道嗎?”


    “知道。”教官說,“我就練過。”


    古壺轉向範義偉:“那東西也不錯,練好了也可遠距離傷人,對付步兵騎兵都行,簡單易做,不像弓箭是有限的,石頭遍地都有,幾乎無限,像配備流星錘一樣,可以考慮步兵每人也配一件。”


    “明白!”範義偉興奮地說。


    古壺看看範義偉又看看幾位教官:“各位成績斐然,本刺史給你們記首功一件,走,迴趙縣令的縣衙,我們再商議一些細節。”


    一行人上馬,迴到縣衙,商議到半夜。


    三天後,古壺一行迴到了定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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