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搶唄!


    “都散了——”傳旨宦官向四圍人群高喊道,“再無端聚集者,以聚眾鬧事論處。”


    四麵圍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很快在議論聲中散去。


    古壺把手中的木劍插入布袋,向侯戈揚揚手,侯戈過去拿出錢把雇來的樂隊和兩個旗手打發走,隻把那一麵寫有字一麵畫有心的大豎旗折起,拿過來問古壺:“古哥,這旗還留下不?”


    古壺撫摸著這旗,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道:“當然得留下,還用得著呢。”


    這時,手持長劍的甘望走了過來,盯著古壺問:“小子,還來跟我搶嗎?”


    “哈哈哈——”古壺大笑,“搶,怎麽能不搶?,聖旨已下,奉旨搶人,不搶豈不是抗旨?你等著瞧吧。”


    “哈哈哈——”甘望亦大笑,“我當然得等著,等著你來送死,記住了,你若再來,便不是我與你單打獨鬥,我侍衛郡主的,可是一支軍隊,哈哈哈——”


    甘望仰天大笑而去。


    “古哥,他說得沒錯。”侯戈擔憂地說,“看今天送聘禮這陣勢,他帶領的,是一支至少上百人的軍隊。”


    “上百人軍隊,不用怕,能搞定!走,打道迴府。”古壺拍拍侯戈的肩膀說。


    “古大人——等等。”突然聽見身後有人叫。


    古壺一迴頭,笑了,黃安!


    “黃安,你——才來還是早就來了?你一個人?”古壺迎上前,看黃安後麵,沒有他想見到的那人。


    “別看了,郡主沒來。”黃安說,“你——你今天弄出的這動靜也太大了,鬧得滿城皆知連皇上都驚動了,郡主不能出來,你有什麽要說的讓我帶給他嗎?”


    古壺:“你就告訴她,準備好做我的新娘。”


    “就這麽一句?”黃安疑惑地問。


    “這一句還不夠嗎?就這樣。”古壺從容地說。


    黃安抓住古壺的胳膊用力一握:“你這怪人,沒有辦不成的事。兄弟,珍重!”


    黃安轉身急急離去。


    古壺和侯戈迴到了住所,鬧這半日,折騰出一身汗,得燒水洗個澡。


    古壺剛洗完澡穿好衣服,就聽有人敲院門,侯戈跳出去開了門。


    古壺一看,連忙迎了出去。


    來者是將軍大哥和玄之道長。


    “你呀你——”將軍指點著古壺道,“你把這皇城都鬧沸騰了,如此膽大怪僻的行事風格,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我都替你捏把汗啊,我和道長過來看看,你下一步打算怎麽辦?”


    “將軍之意,是否需我們助你一臂之力?”道長微微搖著頭,不無擔憂地說。


    古壺心中一熱,拱手道:“謝道長和將軍美意,道長借木劍與我,已幫了我。將軍如果能為我找一幅從寧都到曠州的地圖,其餘不必插手,以免連累於你,把郡主搶過來,我和侯戈兩人足矣。”


    “要不——”將軍沉吟片刻說,“我派人喬扮成江湖人,在途中助你?”


    “不可!”古壺堅決地說,“皇上既然下了那樣一道聖旨,他定然會派人沿途盯著,將軍不可讓人抓住對你不利的把柄,二位放心,這事我能應付。”


    古壺說罷取出木劍還與道長:“道長這劍,不比鐵劍差。”


    道長笑笑接過木劍。


    三人喝著茶又聊了近一個時辰,將軍和道長方告辭而去。


    當天晚上,古壺便收到了將軍送來的地圖。


    古壺看著地圖,用手指從寧都指到曠州,邊指邊自言自語道:“半個月,半個月準備,差不多了。”


    半月多之後的一天。


    一條狹長的山穀裏,行進著一支奇特的隊伍。


    前麵兩列共二十名全副武裝的紅衣騎兵,騎兵之後三列共三十名也是全副武裝的紅衣步兵。


    步兵之後是三輛華麗的雙馬篷車,篷車之後是八輛滿載的輜重車。


    篷車和輜重車的兩旁,各有二十名也是全副武裝的黃衣甲士。


    輜重車之後,同前麵一樣,又是三十名紅衣步兵和二十名紅衣騎兵。


    整個隊伍浩浩蕩蕩,長約一裏。


    中間那輛華麗篷車的旁邊,並排騎行著一位頂盔貫甲,手持丈二長矛的英武將軍。


    這位英武將軍便是甘望,一旁的篷車裏,坐著霞郡主和兩位侍女。


    那些輜重車裏裝的,是郡主的嫁妝和路途所需。


    前後的百名紅衣士兵,是他從曠州帶來的軍士。


    中間兩旁的黃衣士兵,是皇上派出的霞郡主的侍衛,他們隻負責郡主的安全,如果古壺前來掠奪,這些侍衛不會插手雙方爭奪,他們隻管誰勝利就把郡主送到誰家。


    甘望看著這支隊伍,想著旁邊車裏就坐著美麗的郡主,他心中雖然覺得皇上弄掠奪婚這奇事,皇上還是偏向他甘氏的,畢竟現在郡主在自已手上,有上百個自己親挑的軍士護著,他古壺豈能搶走郡主?


    已上路五日,一路上連古壺的影子都沒見著,看來他還算是有自知之明之人。


    碧空澄澈,秋山明淨,兩旁山坡上偶有幾片紅葉之樹點綴其間。


    美景之中攜美人歸,甘望心情舒暢。


    “將軍,有人!”前麵衛兵突然大叫。


    甘望一看,十多丈開外坡上一棵樹的樹枝正劇烈地搖抖動。


    那樹上有人!甘望精神一振,雙手橫端長矛。


    “嘔——”隨著一聲靈猿的吼叫聲,隻見坡上樹冠之間飄出一個人影,這人雙手持兩把明晃晃的大長剪刀,轉瞬之間已從樹冠上飄飛到一個騎兵的馬背上,一剪刀戳下那騎兵。


    這剪刀手並未騎在馬背上,而是一剪刀剪下馬耳並跳下來。


    被剪去耳朵的馬長嘶著,又蹦又跳地左衝右竄,騎兵步兵躲閃著一團混亂。


    剪刀手趁機“哢嚓”著雙剪像幽靈般在士兵之間翻飛著一通狂剪。


    隨著一片哭爹喊娘的哀叫聲,甘望隻見一片血肉橫飛,士兵們有的沒了耳朵有的沒了鼻子有的沒了手指,歪倒的奔逃的亂成一片。


    轉瞬之間,前麵五十士兵大半失去戰力,隻剩七八個悍勇軍士刀劍圍住剪刀手酣戰。


    甘望震驚之餘,見剪刀手被圍困住,並圍上前,他要守護著郡主,他知道那剪刀手是古壺的侍衛,古壺即將出場。


    突然,後麵傳來混亂的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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