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古壺大笑,“老掌櫃想像力比晚生豐富,你隻管派人送去,我自有主意。”


    請文先生派二道毛去縣衙找定伯,把他的醫箱帶來。


    他之所以不讓王掌櫃把信直接送到縣衙,是不想現在就就露出他縣令的身份,那樣會給老掌櫃壓力。


    王掌櫃派夥計把信送去文寶齋。


    這時古壺也不是沒事做,他在患者的身上按摩著,相關的幾個穴位,該多揉的多揉幾下,該點的點一下。


    患者原本蒼白的臉漸漸泛出紅潤來,眼神也透出一絲絲活力出來,老夫妻倆和少女看在眼裏,欣慰地笑了。


    “我——還有救嗎?”男子有氣無力地問。


    “把‘嗎’去掉。”古壺隨口說。


    “什麽?大夫你說什麽?”男子奇怪地看著古壺,他家人也不解地看著古壺。


    古壺笑了,說:“我讓他把剛才那句話最後那個‘嗎’字去掉。”


    男子愣了愣,“我——還——有——救。”一字一頓地念完這四個字,男子笑了,一家老少明白過來,也笑了,三個孩子高興地跳著叫道:“哦——有救了,有救了。”


    古壺也笑了,心中湧過一股熱流。


    “我去煮荷包蛋給大夫吃。”老婦人抹著淚離開了。


    沒多大會兒,一大碗荷包蛋端到了古壺麵前,古壺說:“大娘,先放著,呆會兒再吃。”


    沒過多久,二道毛風風火火地來了,隻說了句:“大夫,給你。”放下醫箱便走了。


    古壺先取出聽診器,給患者仔細聽了一番之後,他心中更有底了。


    放下聽診器,取出銀針,在患者不同穴位分別紮上了十多根銀針,患者一會兒齜牙咧嘴,一會兒安祥寧和,一會兒舒心微笑,看得其父母妻兒也紛紛跟著他作相同的表情。


    當古壺把最後一根銀針出針後,患者看著桌上的裝荷包蛋的碗說:“媽,我想吃雞蛋。”


    “唉——兒啊,你總算想吃東西了。”老婦人激動地端起碗,瞬間又放下,紅了臉看著古壺說:“這是給大夫的,大夫吃,我再去煮。”


    古壺笑著擺擺手:“大娘,我不吃,我不喜歡吃蛋。我剛才讓你先放著,就是為了給他吃的,不過,今天隻能吃半個蛋再喝半碗湯,不能再多了,其餘的給孩子吃了吧。”


    “我再開三個方子,你們去抓藥,明天可以吃一個蛋,後天兩個,以後每天增加一個,直到他不想吃蛋了,可換其他想吃的。”


    “第一個方子的藥吃五天,之後可以下床了。第二個方子的藥吃七天,之後可以出門了;第三個方子吃十一天,之後便可痊愈了。”


    古壺開好藥方交到王掌櫃手上,王掌櫃顫抖的雙手接過處方,老淚縱橫,便人給古壺鞠躬。


    “使不得使不得!您老是長輩。”古壺趕緊把王掌櫃拉住。


    “還沒敢問大夫高姓,這——診費幾何?”王掌櫃問。


    古壺:“晚生姓胡,這次為令郎診治,純屬巧遇,也是緣分,既有緣,分文不收,和老掌櫃開心一聊足矣。”


    王掌櫃一怔,恍然大悟,破涕為笑,把藥方交給兒媳,叫她立即去抓藥,轉頭對古壺說:“剛才你說要原本是來跟老夫談玉事的,請,你我到書房說話。”


    老人把古壺帶到書房,“胡大夫,你說的玉事是——”喝了一口茶後,王掌櫃看著古壺問。


    古壺從懷裏掏出那隻玉酒杯捧上:“老掌櫃,請你先看看這個。”


    王掌櫃雙手接過這酒杯,剛捧到手上,臉色陡變,就像捧到一塊燒紅的木炭似的,趕緊放在桌上,起身後連連後退幾步,驚恐地看著古壺問:“你是什麽人?”


    古壺也大驚,站起身想朝王掌櫃跟前走兩步好說話,不料王掌櫃嚇得再退幾步,指著古壺再次問:“你是蟬族?來取老夫性命?說吧,要老夫如何死,隻求你放過我的家人。”


    古壺一聽“蟬族”兩個字,心裏猛地一跳,知道自己找對人了。


    古壺趕緊把向前兩步改為向後兩步,擺著手說:“老掌櫃,你誤會了,我不是蟬族,更不是來取你性命的,否則,我怎麽會救你兒子,請你相信我。”


    這幾句話總算把老人臉上的驚恐拂去些許,可他還是不放心地問:“那——你怎麽會有這個酒杯?”


    古壺:“這正是我想向你老人家請教的玉事,這酒杯不是我的,我也是偶然得到,倒酒進去時,發現了它裏麵會神奇地出現個美人兒像。”


    “是好奇之心讓我找到你,老掌櫃一定知道這杯的來曆,敢請老掌櫃不吝賜教。”


    “原來是這樣啊!”才掌櫃長舒一口氣,這才坐下喝了口茶定寶神,之後抱來一小壇酒,舀了些酒把這杯注滿,仔細地看著。


    之後,老人看著古壺微笑著點點頭道:“不錯,就是它,這樣的酒杯這世上隻有三個。”老人說著伸出三個手指。


    “三個?”古壺驚得目瞪口呆,真是稀世珍品了。


    “胡大夫是我們一家人的恩人,我會知無不言地全告訴你這三個酒杯的事情。”王掌櫃再次喝一了大口茶,講出一段秘事來。


    原來,王掌櫃不是橫頭本地人,老家遠在千裏之外的北方,少時為求生計,父親送他跟一位隱居的玉雕大家學藝。


    師父隻收了兩個徒弟,他一個,還有一個師兄青玉子。師父給他取藝名叫白玉子,師兄弟二人感情篤厚,從十多歲到二十多歲,跟著師父勤奮學藝十載方才出師。


    出師前,師父同時教他們兩人最後一樣絕技——‘人玉杯’,當師父拿出那個注滿酒後會出現美人的杯子讓兩人看了後,兩人都驚呆了。


    師父同時傳授了兩人製作人玉杯的技藝,之後各給一塊玉,要兩人各自製作一隻人玉杯。


    整整十日這後,師兄青玉子成功做出了人玉杯,而師弟白玉子失敗了。


    師父當兩麵打碎了原來那隻人玉杯,告訴青玉子,這人玉杯隻是作為一種玉藝傳承,絕不允許再作第二隻,更不允許用它來作謀求生計。


    師父要青玉子老了後,把這技藝傳給徒弟,徒弟製作出來後,必須把師父手上這一隻當徒弟麵打碎。


    之後,師兄弟二人拜別師父出山,各奔東西各自謀生,再未見麵。


    直到十多年前的一天,白玉子突然見到了師兄青玉子,而那樣的見麵,是白玉子做夢也萬萬想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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