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大吃一頓!”古壺笑著大聲說。


    幾人高興地到客棧飯店裏要了一桌好酒好菜,痛痛快快地吃喝了一頓,其間侯戈和醉丐不停地說著剛才兩人過招的事,像一對老朋友。


    顧三也把之前說好的餘下的二十個金餅給侯戈,侯戈說大家成了朋友,不要這些金餅了,可顧三說他說好的話不能不算話,朋友也要收下,在古壺示意下,侯戈隻好收下了這二十個金餅。


    第二天,古壺一行四人,二馬一車在顧三的送別下繼續趕路。


    “這個顧三!”古壺迴頭看看遙對他們揮手的顧三,對侯戈說:“我早就看出來,他哪裏是為他什麽表哥張真雄找師父,他就是張真雄,那滅門慘案裏逃脫的人就是他,他是為他自己找師父,要習武報仇。”


    “啊?古哥怎麽看出來的?”侯戈驚問。


    古壺一笑:“從他觀看你跟醉丐比武時的眼神,和看到緊張興奮時,他不自覺的自言自語裏看出來的,這是個苦大仇深的人,說不定以後能幫到我們。”


    古壺大聲說:“定伯,鈴兒,記住了,現在我們的身份,是來橫頭縣尋訪購買珍貴藥材的藥商。”


    “記住了,古哥。”車裏的鈴兒脆聲答道。


    趕車的盧定大笑著說:“哈哈哈,古大夫說是什麽,就是什麽。”


    過了兩個時辰,他們便正式進入了橫頭縣境內。


    沿途所見,果然如顧三所說,這裏百姓喜愛種柳,家家戶戶房前屋後都有柳樹,有的小村子幾乎就是掩映在柳樹叢中,看上去綠意盎然,一派寧和。


    看到這些柳樹,古壺就想,難道顧三講的那個關於橫頭縣名來曆的傳說是真的?


    傍晚時分,他們在一戶人家借宿。


    吃晚飯時,古壺向年過花甲的主人打聽:“請問老伯,從這裏到橫頭山還有多遠?”


    “什麽?”老人有些驚訝地看著古壺,“你們要去橫頭山?”


    “是啊。”古壺微笑著說,“我們是藥商,我也是大夫,聽說橫頭縣的橫頭山多出藥材,特別是珍稀藥材,故此想前去看看,怎麽,老伯,有什麽不妥嗎?能不能跟我們說說這橫頭山。”


    “噢——”老人捋捋胡須,“也沒什麽不妥,隻是,聽說那橫頭山隻有一些獵戶,進山的路很不好走,平常,就是橫頭縣本地人也很少有人進那山裏,你們外地人一來就問這橫頭山,老夫覺得有些奇怪。”


    據這老人說,橫頭山直到近百年前都一直是土匪盤踞的地方,八九十年前官兵有過一次大規模的剿匪,那一仗官兵打了大勝仗,山裏土匪死的死跑的跑。


    從那以後,山裏便沒了土匪,因山林茂密野物眾多,於是漸漸有獵戶住在山裏,除了進山收皮貨的人,平常人沒人到那山裏。


    老人說:“你們真要去啊,明日朝東南方再走一日,在一個名叫裏鎮的小鎮上向皮貨商打聽進山的路就行了。”


    “多謝老伯指點。”古壺拱手致謝道,接下來請這位老伯講了很多橫頭縣的風土人情。


    主人安排古壺和侯戈住一屋,臨睡前,侯戈小聲說:“古哥,你沒聽老伯說嗎,橫頭山的土匪早在八九十年前就被剿滅了,我們還去那山裏幹什麽?”


    “剿滅了?”古壺冷冷一笑,“恐怕沒這麽簡單吧,你沒聽顧三說嗎,他家那滅門慘案不過是十五年前的事。”


    “那樣的滅門搶劫大案,即使不是土匪惡人直接幹的,也是仇家勾結土匪惡人幹的,就算橫頭山中的土匪真被剿滅了,也一定還有黑社會藏匿民間。”


    “黑社會,什麽意思?”侯戈不解地看著古壺。


    “噢——”古壺一愣,“黑社會就是躲在黑暗處的壞人惡人,要是沒有這樣的人,橫頭縣不會成為讓人談這色變的亂治之地。”


    “這橫頭山還是要去走一遭,就算是曾經的匪窩,前去考察一番,悟一悟如何剿匪也好,如果隻是平常獵寨,我們就真收一些珍貴藥材,反正以後用得上,再說,離我到任的規定期限還有七八日,時間還夠。”


    “好,一切聽古哥的。”侯戈說。


    第二天一早,付了主人借宿費用,古壺一行車馬便直奔東南方向的裏鎮而去。


    裏鎮不大,確實是個小鎮,估摸也就二三百戶人家,隻是地處幾條路的交匯處,也還算是個熱鬧之地。


    古壺向人一打聽,鎮上做皮貨生意的隻有一戶姓趙的人家,主人叫趙修,四十多歲,不過,聽說趙修幾日前腿受了傷,要他帶人進山,恐怕辦不到了,可古壺還是想去看看。


    古壺和侯戈當即來到趙家。


    趙家住在裏鎮的南邊,是一座單獨的小院,幾間瓦房,幾間茅草房,離籬笆院還有幾丈遠,古壺就聞到一股濃烈的獸皮味兒。


    “有人嗎?”古壺對著院內大聲喊道。


    很快屋裏出來一位少婦,少婦施了一禮,警惕地問:“你們是什麽人,找誰?”


    古壺微笑著還禮說:“我們是外地來的藥材商,想找趙修談個生意。”


    “談生意?進來吧。”少婦把兩人讓進院帶進屋,屋裏一竹榻上半躺著一個中年人,少婦說:“爹,這兩位要找你談生意。”


    “主人家便是趙修吧。”古壺施禮道,“我姓古,是藥商,也是大夫,想跟趙大哥談個生意。”


    “我正是趙修,先生請坐。”趙修把二人仔細一番打量,“我是做皮貨生意的,不做藥材,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


    古壺:“我不是要跟你做藥材生意,是想請你帶我們進橫頭山,聽說那裏有不少獵戶,那裏應該能買到上好的虎骨、穿山甲、蟬花、蜈蚣、蠍子這些珍稀藥材,趙大哥要是能帶我們去,帶路費你隻管開口,我說的是這生意。”


    “噢,是這樣?這好說,隻是我這腿——”趙修笑了,指著自己腿無奈地搖搖頭。


    古壺:“我是大夫,趙大哥的腿是怎麽傷的?能不能讓我幫你看看?”


    趙修怔了怔道:“是前些天用刀剔除獸皮上的殘肉時不小心劃傷的,那就勞煩古大夫給看看。”


    古壺一看見趙修的腿傷時,心中咯噔一下,他一下就看出趙修的傷是打鬥留下的刀劍傷,而不是不小心的劃傷,他顯然是在故意隱瞞,之前的創作藥沒起多大作用,傷口已開始潰爛。


    古壺壓住內心的疑惑,看著趙修問:“你用的這藥不行,正好我們出門在外帶有創傷藥,我給你重新上些藥吧?”


    趙修應允後,古壺很快三他清洗了傷口,從侯戈背著的包袱裏取出自製的酒精給傷口消了毒,重新上了藥粉包紮好,又把一小袋藥粉送給趙修,說最多再用三天,傷口就會結痂而愈。


    趙修很高興,當即叫來他的大兒子趙虎,讓趙虎帶古壺他們進山。這天晚上,就住在裏鎮唯一的一家客棧裏,山裏情況不明,當然不能讓定伯和鈴兒跟著一起去,他們隻能暫時留在鎮上,可古壺又擔心那兩箱財寶的安全。


    盧定說:“你們隻管放心去,老頭我能守好這些東西,我雖然武藝和力氣不如你們兩個年輕人,可如果有毛賊,還是能對付過去了,何況,外人也不知道我們箱子裏裝了什麽東西,不會有事的。”


    第二天清晨,古壺侯戈在趙虎的帶領下,騎馬向橫頭山而去,侯戈的馬上還騎著大個。


    趙虎也就二十出頭,這趙虎長得瘦精精的,一看就是個機靈人。跟古壺和侯戈能聊在一塊兒,一路上,三人邊走邊聊,不緊不慢地走著。


    從跟趙虎的聊天中,古壺知道,橫頭山是一座廣袤的大山,地處三縣交界,山形複雜,有的地方是小山巒,有山民居住耕種。


    有的地方卻高險雄奇,隻有鳥獸能過,山中禽獸眾多,他們要去的橫頭寨就居住著四五十戶獵戶,他們以打獵為生。


    “那些獵戶都是世代為獵嗎?”古壺順著趙虎的話頭,好像隨便地問,其實他是想試探一下。


    “這——你這話什麽意思?”越虎一怔,不解地看著古壺,這一瞬間,古壺注意到趙虎的目光中閃過一絲警惕之色,古壺心中也升起一絲疑雲。


    “噢,是這樣。”古壺早有準備,他微笑著說,“我的意思是,如果他們是世代狩獵,他們中就會有一些老人認識和懂得一些珍稀藥材,因為山中離外界遠,他們中肯定還有人初通醫道,這樣我們去了就能更好地跟他們打交道。”


    “哦——”趙虎說,“聽我爹講,我爺爺的爺爺就跟那些獵戶打交道,你說他們算不算世代為獵?”


    “算算算,當然算,這樣就好,我們這次應該能買到珍貴的藥材,不枉此行,趙兄放心,要是買到好藥材,我會給增加帶路費,讓你也絕不枉此行。”古壺笑著說。


    “快走吧,這樣走日落前到不了山寨。”趙虎揚鞭策馬急馳而去,古壺和侯戈也策馬緊緊跟上。


    穿林過溝,爬坡越坎,有的路段下馬小心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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