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戈接連打開了七個箱櫃,大部分裏麵裝的是衣服,有幾個裝了些銅錢,可他棣的不是銅錢,就算盜了一車銅錢出去,那也不值得跑這一趟,他要的是黃金珠寶等貴重的東西。


    可是翻遍了所有箱櫃,都不見黃金珠寶,他不免有些疑惑了,如此大富之家,不可能沒能黃金珠寶,難道沒有藏在這臥室。


    可是,除了這院中之院的主人臥室,還有哪裏是更私密更可能藏匿財寶的地方呢。


    正思慮著呢,聽見外麵有動靜,是張萬金和夫人迴臥室休息來了,侯戈趕忙隱藏在一個隱蔽的角落裏。


    偷偷看過去,隻見夫人一手拿著燈,一手扶著張萬金進屋來,把燈放在床頭櫃上,夫人邊為老爺寬衣邊問:“老爺,今日那痂,味道可好。”


    “好!香著呢。”張萬金說。


    夫人:“那當然,這個玉兒背上的痂,是我親自揮鞭為你種下的的,輕重深淺都恰到好處上,療傷期間,又專門用了上等的藥材,才有你今日吃到的這麽美味的痂。”


    侯戈聽到這裏,恨得牙根都癢的,恨不得立即跳出去殺了這對公母畜生,他突然感覺嘴裏有些鹹,才發現自己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


    侯戈強忍住憤怒繼續聽,繼續偷看。


    張萬金攀住夫人的肩:“夫人有功,今夜好好犒勞犒勞你。”說罷吹滅了燈。


    接下來,侯戈就聽見床上傳來有人打架似的聲音、床板的“吱呀”聲和女人的呻吟聲,當醒悟過來那床上正在發生什麽事時,他突然感覺渾身熱血沸騰。


    可一想到自己今夜是來幹什麽的,他很快又冷靜下來,他問自己,張萬金的財寶在何處?又想了想,他有了主意。


    他輕輕從角落裏鑽出來,趁床上兩人正忙得不可開交時,他竄到了一根橫梁上,然後反手從背上包袱裏摸出一個石子朝一個角落搬了下去。


    “怎麽了?是不是有賊?”石子落在一個箱子上的聲音驚得床上人停止了動作,隻聽夫人驚問道。


    接下來,燈被點亮了,隻見從帳內探出夫人披著衣服的半個身子,夫人爬在床上,雙手拉起托到地麵的訂單往床下看。


    就在這一瞬間,侯戈看清了,那大床下有抽屜,他一下明白了,床下麵才是這對夫婦藏財寶之處。


    接著聽見張萬金的聲音:“不會有賊的,什麽賊敢來偷我張萬金的東西,就不怕我揭了他的皮,剛才那聲音肯定是貓把什麽東西打翻了,睡睡睡,事情還沒完呢,接著來。”


    燈滅了,侯戈聽見床上又一番折騰後,慢慢安靜了下來。估摸著兩人睡著了,他悄悄下來,迴到剛才那角落裏。


    再從包袱裏掏出火折子和一截小銅管及一個小葫蘆,從小葫蘆裏倒出兩粒藥丸吞下,又掏出一截迷香塞入銅管中,點燃迷香,把飄出的迷煙向前吹,很快,內便彌漫起一股特別的香氣。


    侯戈估計床上夫妻倆已經被迷暈了,不慌不忙地來到床邊,揭起垂下的床單,吹燒火折子一看,果然床下有一排三個磊抽屜,都上了鎖。


    用陰陽鑰打開鎖拉出抽屜一看,他一下呆了,一個抽屜滿滿的全是金餅金飾,另外兩個抽屜也是滿滿的珍珠、翡翠、玉石等珠寶,其中還有幾本賬本,


    他從背上包袱裏取出另一空的大包袱,把所有財寶和賬本全裝進了兩個包袱背到背上,他突然愁了,背著如此沉重的財寶,輕功肯定是施展不了了,該如何溜出張宅呢?


    這時他才明白,財富多了真是一種累贅啊,可是,再難走也得走,他背著兩個大包袱,輕輕地打開門溜了出來。


    躲躲閃閃地剛走到花園一角,突然看見巡夜的家丁走了過來,他本能地一下蹲在地上,可還是被家丁發現了。


    “誰?誰在那兒?”巡夜家丁大聲問著往這邊走來。


    侯戈急中生智,他很快脫下兩個包袱,藏在花木叢中,撲在地上爬行了十多步,從另一個方向突然站起身來。


    “站住!”家丁吼著,揮著刀劍奔了過來。


    侯戈轉身就跑,家丁們唿叫著追過來,眼看到了圍牆邊,他縱身一騰,越過牆去,過去後他並沒立即跑開,而是假裝摔倒在地,他迴頭看去。


    隻見三個家丁費力地從裏麵爬上圍牆,這些家夥顯然沒有輕功,估計是在裏麵人踩人才翻了過來。


    跟下圍牆的三個家丁揮著刀劍朝追過來,其他家丁也從另一處開門億了過來,侯戈不快不慢一路把十多個護院家丁引過幾條街,這才縱身一躍飄上一座房頂。


    趁家丁們四處追尋之機,侯戈很快返迴張宅,此時大院內已經沒有家丁,他很快迴到那處花叢處,兩個大包袱還靜靜地躺在花木下,他很快把包袱背到背上,找到了後門,估計後門的寨主門人也出去追了,他順利地出了張宅。


    迴到客棧,從馬廄牽出自己的馬,現在不能繼續住客棧,如果住客棧,明日離開時多了兩個大包袱會引人懷疑。


    他把包袱駝到馬背上,從白天看好的一條偏僻街巷來到之前找好的子文廟,晚上城門關閉,要是帶著沉重的東西,這城門城牆哪裏能阻擋住他。


    可是現在牽著馬帶著沉重的包袱出不了城,隻能在這廟裏暫棲半夜。


    第二天早上,買來一些雜物掩蓋住駝在馬背上的大包袱,侯戈牽著馬出了尚賈城。


    古壺醒來時,隻見篝火興旺,吊罐裏正冒著氣,定伯正在火旁烤著胡餅,罐裏的香氣和胡餅香味撲鼻而來,他真感覺餓了。


    再一看篝火旁的毛氈裏,鈴兒睡得正香。


    古壺小心地起來,到一旁的樹裏裏小解,再到溪水裏洗了臉,用腰帶上皮囊裏的自製牙刷和皂角膏刷了牙。


    在學醫那段時間,他便自製了刷牙的這兩樣東西,並讓家人使用,在他的要求下,現在侯戈和盧定養成了刷牙的習慣。


    古壺迴到篝火旁時,鈴兒也起來了,正幫著定伯盛湯。


    就在這時,侯戈牽著馬迴來了,停在十多丈開外向他招手。


    古壺走過去小聲問:“怎麽樣?”


    侯戈措摸馬背上的包袱:“張萬金最值錢的東西都在這兒了,”接著簡單說了昨夜的經驗豐富,


    他向古壺點點頭,古壺知道一切順利,事情辦成了,心裏高興,這張萬金果然是個大惡人,可以走下一步了,要讓這個惡人吃不了兜著走。


    古壺叫侯戈過去吃飯,鈴兒見侯戈過來,忙給他盛湯又遞給他一個餅:“吃吧,吃了飯,你比昨天還蹦得高。”


    侯戈接過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埋頭吃飯,剛吃了兩口,他突然想到昨晚看到的張萬金從那個叫玉兒的婢女身上揭痂吃的場景,他心中一陣惡心,忙放下碗。


    “湯做得不好嗎?”鈴兒不解地問。


    侯戈:“不,不是,我不餓,我等一下再吃。”侯戈說著站一旁去了,他把在一旁的大修喚過來,跟大個玩了一會兒,心中不再想那個張萬金吃痂的場景時,才走過去拿起餅吃了起來,邊吃邊時不時看看鈴兒。


    古壺看著侯戈看鈴兒的目光,心裏閃過一念,這小子是不是喜歡上鈴兒了?要真是那樣,就更得要把鈴兒弄過來了。


    古壺對鈴兒說:“鈴兒姑娘,你也快吃吧,吃飽了我們就去城裏你那張老爺宅上。”


    “古大夫你——求你造送我迴去,你昨日不是答應讓我跟著你嗎?求你了!求求你帶走我吧。”她無比驚恐地說著,又要給古壺下跪。


    古壺忙攔住她說:“不是送你迴張府當婢女,我們一起去,是要讓那張老爺當麵交出你的賣身契,我們要正大光明地帶走你。”


    “這——能——能行嗎?”鈴兒無不擔憂地問。


    “哈哈——”古壺大笑,“這事,行,很行,不行,創造條件也得讓它行。”


    “別擔心,古哥辦事,沒有不行的。”侯戈看著鈴兒笑了,安慰她說。


    盧定看著侯戈和鈴兒,開心地笑了,古壺也笑了。


    吃子飯,古壺和侯戈把那兩個大包袱搬進車裏,讓侯戈出去幫著鈴兒收拾碗筷東西,他又把盧定叫進車來。


    古壺打開包袱,看著裏麵的金餅和玖瑰翡翠玉石等財寶,他愣了,從沒見過這麽寶貝,真是大發了,可是——是不是整得太大了?


    “這——?”盧定見了包袱裏的東西,也驚得一屁股坐車箱裏。


    “定伯,你老也是見過大世麵之人,怎麽這點東西就把你嚇倒了。”古壺笑著把定伯扶起來,“這些都是侯戈從張萬金那個惡人那裏搞來的不義之財,你把他們收好了,這些錢財,我要用來做仁義之事。”


    “知道,知道。你辦事真是太嚇人了,你一下弄來這麽多財寶,才漢我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好東西,你放心,我一定替你藏好了。”


    盧定反應過來,壓低聲音,神秘地說。


    “有勞定伯了。”古壺說著翻了翻那幾本賬本,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真是老天有眼,這張萬金要倒大黴了,他心裏突然有了個妙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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