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


    朱由檢端坐在高高的龍椅上,眼神不善地盯著下首的一名中年男子,正是大明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左都禦史、少傅兼太子太傅崔呈秀。


    昨夜他想了許久,遼東那邊目前主事的是閻鳴泰,這個人是個庸碌之輩不堪大用,放在那麽重要的崗位實在不妥。袁崇煥也不知道什麽原因,在他登基之前辭去了遼東巡撫的職務...


    沒有一個壓的住陣腳的人在那邊主持大局,朱由檢心裏還真是不踏實。


    他心裏一直想著把孫承宗調迴遼東,之前是感覺時機不成熟,白天因為剛好提及到孫承宗,重新啟用孫承宗的想法也就想盡快提上日程。


    孫承宗辭官之前,就是兵部尚書兼薊遼督師,若把他召迴,至少也得拿出點誠意,畢竟在自己登基的事情上他也出了不少力。


    想來想去,他就把主意打到了崔呈秀這老小子頭上。這家夥有沒有大才自己不知道,況且不管他有沒有才幹,作為魏忠賢的死忠,這麽重要的位置也不能讓他一直霸占著。


    前兩次不管是他自己提出辭職還是別人彈劾他,朱由檢都為了不打草驚蛇,直接放過了他。


    但經過一段時間的梳理思路,他似乎也明白了,其實魏忠賢是不敢也沒有那個實力公開和自己翻臉,不然之前的崇禎怎麽那麽容易就把魏忠賢拿下。


    正如偉人說過的那句話“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


    既然如此,該出手的時候必須要出手,堂堂的特種兵王“雷神”可不能一直活得畏畏縮縮。


    昨日遇到崔呈秀小舅子趙三的事情,剛好可以拿來做文章,就算一下弄不死他,也要在朝堂上表明自己的態度,是時候發出屬於自己的聲音。


    所以,早朝一開始,朱由檢還沒等一眾文武官員發話,直接開門見山:


    “兵部尚書崔呈秀何在?”


    “臣在。”崔呈秀趕忙出班答話。


    “崔卿,朕且問你,那趙三是你什麽人?”


    崔呈秀心裏咯噔一聲,暗道不妙,難道這不成器的小舅子,又惹什麽事兒讓皇上抓到把柄了。但他不敢不答話,老老實實應答:


    “迴--迴稟皇上,趙三是臣妾室趙媚娘的胞弟。”


    “無法無天,無法無天。”


    朱由檢提前偷偷運了一口氣,直接咆哮出聲,嚇得朝堂一眾大員們噤若寒蟬。


    自從新皇即位後,對大家一直都是和顏悅色,連一句重話都沒有講過,今日這是咋滴發這麽大火。不管怎麽樣,肯定是發生了天大的事情,才惹得龍顏大怒。


    看著架勢好像和崔尚書有關,眾人不自覺地悄悄移動腳步,和崔呈秀保持更多距離,以免被殃及池魚。


    崔呈秀剛才被這一吼,嚇的直接腿一軟跪倒在地,心裏罵著,這個殺千刀的趙三到底是給自己又捅了多大了簍子呀,之前的事情不是已經揭過了


    況且當初皇上的身份還隻是信王,就算之前有冒犯到他,也不至於現在揪住不放。


    於是壯著膽子求告:“啟稟皇上,臣有罪,治家無方,臣今後一定加強管教,再不會容許府上有類似趙三這樣狂徒造次。”


    “難道預謀刺殺朕這樣的事情,你一句加強管教就讓朕不用追究了嗎?”


    “啊,刺殺皇上。”


    一聽朱由檢這話,朝堂上立馬炸了鍋,這到底啥情況,咋這麽匪夷所思。


    崔呈秀心裏那個憋屈呀,怎麽是刺殺皇上,當初你還是信王好不好,而且之前聽說不過是為了爭熙春院的女人,這大帽子俺不能戴,於是又裝著膽子辯解:


    “皇上,當初您還在信王府上的時候,那趙三卻是有和您發生過小的齟齬,臣得知後已經狠狠教訓過他,並且讓他和熙春院的兩位姑娘道過歉了。”


    眾人一聽,喔,這原來是皇上做信王時候發生的事兒,咋還扯上了熙春院的姑娘,看來背後有內幕呀,皇上的隱私可不能隨便議論,立馬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


    若給他們增加潛台詞的話,那就是“我沒聽到,我沒聽到。”


    朱由檢哪會讓他蒙混過去,立馬又丟出第二個重磅炸彈:


    “朕說的不是之前的事情,是昨日朕微服出巡,在聚香酒樓,你的小舅子趙三膽大包天聚集一幫潑皮無賴,欲刺殺朕。”


    “啊...”


    剛才本已經定了定神的崔呈秀,一聽這話渾身一顫癱軟在地。“天呢,這殺千刀的趙三,這是把天捅破了呀。”


    由於昨天趙三出門是偷偷溜出去的,欺男霸女的事情剛好又被皇上撞見,迴去後嚇得要死,因生怕姐夫崔呈秀責罰,就悶到肚子裏沒敢對任何人講。


    想著反正自己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皇帝老子讓自己滾自己也老老實實滾了,過一段時間就應該沒事了,所以崔呈秀對這件事一點消息都不知道。


    但就是因為沒有提前得知任何風聲,他此刻一句辯駁的話也說不出來,竟沒有想到是皇上在故意往他身上扣“大屎盆子”。


    眾官見他一言不發,還道真有此事發生,雖然也有人心下嘀咕,皇上咋悄悄跑出宮。但事情的重點已經不是這個,而是


    --崔呈秀的小舅子,刺殺皇上未遂。


    本來如果崔呈秀剛才不解釋那一通還好,眾人可能還會有些懷疑。


    不過又加上熙春院的事情,大多數人就已經自行腦補“當初信王和潑皮趙三,在熙春院因爭風吃醋大打出手,趙三懷恨在心,趁皇上微服出巡之際趁機報複...”


    “完了完了,崔尚書這次肯定完了,不管事情起因如何,敢刺殺皇上那是滅九族的大罪,就算隻是趙三自己所為,崔尚書這下也脫不了幹係了。”


    “臣有本要奏。”一名官員出列,聲音蓋過了朝堂議論的眾官。


    朱由檢一看,發話的是工部主事陸澄源,職位不高,但朱由檢卻是心頭振奮,因為從後世史書得知,這個陸澄源是個“混不吝”


    東林黨當政的時候不賣東林黨麵子,魏閹上位的時候不理閹黨,妥妥的軟硬都不吃。


    果然,這個陸澄源沒有讓朱由檢失望,一開口就是彈劾崔呈秀,營私舞弊、十惡不赦之大罪...


    洋洋灑灑講了半天,文辭犀利又有理有據,朱由檢不得不佩服這廝的好口才。


    崔呈秀此刻已經肝膽欲裂,想辯駁卻已無從下口。隻能眼巴巴偷瞄著自己的幹爹--魏忠賢,希望他老人家此刻站出來為自己說句話。


    果然,魏忠賢不負所望,站了出來,崔呈秀的眼睛裏差點流出感動的淚水。


    關鍵時刻,還是自己幹爹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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