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時候真的在懷疑,你和山頭上的留守孤兒到底哪個是真的。”


    會長視線上下打量著秦澤,若有所思。


    秦澤淡淡道:“孰真孰假,很重要?”


    會長點頭:“你還未解開胎中之謎。”


    “待真相大白的那天,你恐怕比我還急。”


    秦澤沉吟片刻:“快了。”


    就在突破九級巔峰,與世界共感的那一刻,秦澤感覺到身體中似乎有某個開關打開了。


    就像是修仙大能窺探到了天地間的玄妙。


    對秦澤而言,那種感覺一閃而逝。


    大門就在麵前,僅僅對他開了一道縫隙,便迅速關閉。


    不過秦澤覺得,距離他開啟那扇大門的時間,已所剩無幾。


    會長沉聲道:“這是我們最後一次心平氣和的談話。”


    “下次再見麵,也許就要分出生死了。”


    說罷,會長後退一步,隱入虛空離去。


    秦澤沉默了片刻,轉身去找老星。


    “聊聊?”


    星眸點點頭:“聊聊。”


    秦澤道出困惑他的問題:“你們口中的祖地,到底是什麽意思?”


    星眸望著天空中漸散的雲,開口道:“祖地,是深淵的第一個世界。”


    “毫不誇張地說,萬族是從這裏為起點開始的。”


    秦澤微微皺眉:“萬族的起點難道不是起源之地?”


    星眸淡淡道:“那是現在。”


    “很早之前是沒有起源之地的。”


    “據說那時的世界都是由生命女神以祖地為模板,一個接著一個用手捏出來的。”


    “後來為了更快捷,更高效,便創造了起源之地。”


    “像現在你們所說的古族,都是那個時候女神捏出來的。”


    秦澤歪了歪頭。


    這個故事聽著怎麽那麽耳熟?


    跟女娃造人差不多是同一個路數。


    生命女神捏累了,幹脆建造了一條全自動生產線。


    秦澤還有一事不明:“既然是祖地,現在怎麽變得這麽拉?連古族的名額都沒有。”


    按照老星說的,人族可是古族的祖宗。


    可現在各個方麵,人族明顯都差古族一大截。


    星眸淡淡道:“祖地裏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文明甚至出現過斷層。”


    秦澤想到了步輕搖。


    她那個時代,人族是荒老爺的信仰之地。


    那個時期,人族就已經有半神出現。


    可到了現在,別說半神,九級武者都是九九新的稀罕物。


    秦澤問:“文明因何而斷層?”


    星眸搖了搖頭:“不清楚。”


    “雖然是祖地,但對神來說也就是一個普通的世界。”


    “你會格外去關注洗澡盆裏眾多肥皂泡中的一個嗎?”


    秦澤想了想:“那得看是誰在那個澡盆裏麵洗澡了。”


    星眸扯了扯嘴角。


    秦澤道:“你知道神獸英靈嗎?”


    獬豸英靈明明是大執政官的天賦能力。


    執法法牌的力量來源。


    大執政官死後,秦澤在留影石中看到老肖也覺醒了獬豸英靈。


    雖然時間非常短暫,但的確是覺醒了的。


    後來秦澤與螟蛭決戰。


    秦澤打算以自己的死為人族樹起豐碑,結果那時也覺醒了獬豸英靈。


    還有螟蛭腰間的那個“法”字,想必是大執政官留下的。


    星眸思索片刻道:“我對神獸英靈的了解也不是很多。”


    “相傳在祖地的上古時期,人們心中強烈的願望會化為現實。”


    “而神獸,便是那時的人們對美好事物的寄托。”


    “獬豸、狴犴、夔、麒麟、贔屭、睚眥……它們都代表了人們對某種事物的寄托。”


    “當被人們賦予了寓意的一瞬間,神獸英靈也就誕生了。”


    秦澤眨了眨眼。


    這不就是俺尋思之力?


    在他的印象中,古族可沒有這個能力。


    還得是你啊,祖地。


    秦澤旋即問:“大執政官,一個執行官,還有我,為什麽都依次覺醒了獬豸英靈?”


    星眸迴答說:“神獸英靈不死不滅,隻要祖地還在,它便一直存在。”


    “當世界中有和它相符合品質的人出現時,它便會伴隨那人左右。”


    秦澤恍然。


    獬豸象征了正大光明,清平公正。


    毫無疑問,大執政官是最符合這個品質的。


    後麵大執政官死了,三號在最後一刻爆發出了犧牲自己的勇氣,也被獬豸選中。


    到了秦澤,他堅定不移地要以死為人族指路,再次被獬豸選中。


    秦澤腦海中再次浮現出了螟蛭腰間的那個法字訣。


    如果當初僅是秦澤覺醒獬豸英靈的話,還不夠。


    正是獬豸與法字訣裏應外合,才為世界意誌抓住破解螟蛭權柄的機會。


    秦澤心中喃喃道:“所以這些都在大執政官的計劃之內麽……”


    星眸繼續道:“像類似的事物,那個時候的祖地還有很多。”


    “哪怕後麵這些東西漸漸消失,到了詭神肆意橫行的時代,那些詭神也不敢輕易冒進祖地。”


    秦澤點點頭。


    畢竟連俺尋思之力這種東西都有。


    詭神若是進來,一眾普通人指著詭神道:俺尋思你得死。


    秦澤忽然佩服螟蛭的勇氣。


    祂明明知道祖地的隱情,卻還敢隻身硬闖。


    秦澤好奇:“為什麽會消失?”


    俺尋思之力若是現在還有,還組建個錘子的萬族聯盟,人族直接集結出征。


    星眸搖了搖頭:“祖地中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誰知道呢。”


    秦澤知道人族來頭不小,卻沒想到這麽大。


    星眸接著說:“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沒有星神的參與而斬殺了一個上位詭神,放在眾神時期都是從未發生過的事情。”


    秦澤微微頷首。


    別的不說,經此一役,目前加入聯盟的文明將會對他這個元首徹底折服。


    以後再拉攏別的文明也很簡單。


    直接就是一句話,我們元首屠過神。


    “老星啊,這次真是謝謝你了。”


    星眸扯了扯嘴角。


    盡管聽了很多遍,這個名字還是讓他有點難繃。


    秦澤看著加固好的封印陣法:“用不了幾天,我們得和新的詭神開戰了。”


    星眸道:“你是說夢蝶?”


    秦澤搖了搖頭:“一個未知的敵人。”


    “尚不清楚祂是誰,祂的權柄是什麽。”


    “但這一戰是不可避免的,而且我們隻能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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