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傳遞到雪城和蓬萊城前線。”


    “還有一小群異獸在試探進攻。”


    “蓬萊城的前沿陣地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聽到法王的講述,秦澤臉上滿是陰霾。


    “什麽時候開始的?”


    法王道:“就在剛剛。”


    秦澤閉上了眼睛。


    身為原體的大執政官剛死不久,雪城和蓬萊城便爆發了“瘟疫”。


    秦澤睜開眼睛道:“還有第二個原體。”


    法王開口說:“要不要我現在就激活傳送門,讓吞噬哥他們過來?”


    秦澤搖了搖頭:“原體還在,吞噬哥他們來了也是白給。”


    “你守著空間門就好,等我命令。”


    旋即,秦澤對路人甲和仙女道:“你們先去陰陽觀。”


    “雪城出現大麵積感染者了,我得先找到原體。”


    路人甲驚訝:“還有第二個原體?”


    仙女眉宇間露出擔憂之色:“茫茫人海,如何尋找原體?”


    秦澤的聲音有些嘶啞:“我大概知道誰是原體了。”


    大執政官是第一個原體。


    與他有接觸,去了雪城,且具備其他原體條件的,隻剩下了……


    秦澤用赤貝瞬間迴到了雪城。


    當他站在雪城街頭的刹那,發現動亂已經平息。


    灰大衣們正在清理感染者的屍體。


    一股極其沉重、極其哀傷的氛圍在城市上空彌漫。


    法王道:“那些感染者失去傳播能力了。”


    秦澤微微頷首:“我知道了。”


    沿著被大雪覆蓋的街頭,秦澤一步步走到了酒館旁邊的客棧。


    來到二樓最裏麵的房間門前,秦澤深吸一口氣,推開了緊閉的大門。


    下一秒,刺鼻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三號躺在床上,雙手緊緊握著插在胸口的短劍。


    鮮血染紅了床鋪,一滴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條條觸目驚心的紅色溪流。


    秦澤麵無表情地走到床頭坐下。


    三號緊閉眼睛,嘴角帶著一絲笑意。


    床頭櫃上,一枚黑色的留影石靜靜地放置在那。


    秦澤輕輕拍了下石頭,三號的身影從中投放了出來。


    隻見三號靠在床頭,手裏拿著執法的製式短劍。


    黑色笑臉在胸前高高揚起,桀桀桀桀地怪笑著。


    三號聲音略帶顫抖:“秦澤,我們都被祂騙了。”


    “我的能力無法淨化這份汙染。”


    “祂騙過了我和大執政官,故意讓我來了雪城。”


    “祂的目標,是刀王。”


    三號苦笑:“大執政官怕是也已中招。”


    “我能感覺到,我和城中的感染者有著非常深的聯係。”


    “隻要我死了,這場災難也就結束了。”


    三號握著短劍的手在抖,他搖了搖頭:“我他媽的竟然害怕了!”


    “秦澤,我在怕死,是不是很丟臉啊。”


    那張扭曲的笑臉揚了起來,衝三號擠眉弄眼。


    似乎在說:放下吧,我們在一起才是完整的。


    畫麵靜止了足足半分鍾。


    三號的目光忽然變得伶俐起來。


    “滄江見證,我肖淩宇終生扞衛法律與正義。”


    砰——


    三號猛地將短劍刺入胸前的黑色笑臉。


    三號盡管因為天賦能力還能保持清醒,但身為原體,他的精神已經被入侵。


    人族執法的人格和原體的人格在爭奪右手的控製權。


    利刃距離黑色笑臉僅有半寸的距離,卻再難向下分毫。


    “為維護秩序……與人權,奮鬥終身!”


    三號緊咬牙關,抗衡著原體人格,將短劍一點點刺下。


    “除人間之邪惡,扞律法之聖潔!”


    噗——


    短劍狠狠紮進黑色笑臉上。


    那張臉上的笑容消失,轉而變成了驚恐。


    它發出一聲聲刺耳的尖嘯。


    原體人格爆發,想控製右手把短劍拔出。


    三號身體劇烈顫抖,一股浩然正氣從其體內爆發,大執政官的同款獬豸英靈在其身後浮現。


    “公理之下,正義不朽!”


    噗——


    整個劍身沒入胸口,劍身中的劍氣爆發,攪碎五髒六腑。


    黑色笑臉刹那間停止了尖嘯,一點點暗道下去。


    三號靠在床頭,氣若遊絲。


    他吃力地抬起右手,向秦澤豎起一根大拇指。


    “你看,那晚說的話我都沒忘。”


    “我……沒給咱們江城……丟臉吧……”


    三號的身體從床頭滑落,留影石的記錄也到此結束。


    秦澤深吸一口氣,打開了留影石的錄製功能。


    “滄江見證,我秦澤不以武者身份恃強淩弱,不以武者身份高人一等。”


    “為天地立心,為人族眾生立命。”


    “所行之事,皆……無愧於心。”


    “哪怕前往是萬丈深淵,我也要給這深淵帶來一片光。”


    半小時後,秦澤走出客棧,強大的殺機在周圍波動。


    早已在附近等待的老刀走了過來:“我也中招了,不過沒有深入骨髓,被皮肉擋在外麵,沒什麽大礙。”


    秦澤點點頭:“蓬萊城情況如何?”


    老刀歎了口氣:“不容樂觀。”


    “一半士兵被感染,其中三分之一無法治愈,剩下三分之二要想恢複還需要一段時間。”


    “目前蓬萊城防守空虛,我已經在抽調各處的城防軍了。”


    秦澤立馬道:“城防軍不能抽調。”


    “目前還無法確定是否有第三個原體。”


    “城防軍在,各城的定海神針就在。”


    “如果這個時候再爆發潮汐,城防軍還被抽調走了,城市拿什麽防守。”


    老刀皺眉:“可是蓬萊城怎麽辦?”


    秦澤看著刀王的眼睛,問:“老刀,你信我嗎?”


    刀王點點頭。


    秦澤道:“對外營造出一副蓬萊城混亂的假象。”


    “有些跳梁小醜,會自己蹦出來的。”


    老刀沒太明白秦澤的意思。


    秦澤淡淡道:“這場瘟疫傳播的速度超乎尋常,沒有二五仔協助不可能在蓬萊城蔓延這麽快。”


    雪城的災難是二號原體老肖帶來的。


    從三號得知相關情況後,老刀第一時間封鎖深淵門,就是為了保證蓬萊城不受汙染。


    深淵門明明被切斷,結果蓬萊城的感染規模比雪城還大。


    老刀反應了過來:“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看著秦澤蕭瑟單薄的背影,老刀內心感慨萬千。


    “你去哪兒?”


    秦澤腳下頓了頓:“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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